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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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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猫最早的记忆开始在苏北小城的孤儿院里,10岁的时候才被生母找到领回家。
和所有来自孤儿院的孩子一样,苏小猫最早学会的是生存,而不是生活。
苏北小城的周慈孤儿院建立在一家破败的天主教堂的旧址上,外表看起来带着几分古老的洋气,但天黑下来洋气就变成了阴森。
小猫是被抛弃在医院的大门口,很随意的位置,这肯定也是个随意的妈妈,她身上连放一张出生纸都省了。
医院门口的李阿婆捡了来,翻来覆去没从襁褓中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一边埋怨这个妈妈狠心小气,一边可怜起这个小小的婴儿。
发发善心就多走几步路,将小猫送到了周慈孤儿院,小猫就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没冻死饿死在医院的门口。
阿婆是狠心市侩的,同时也是好心善良的,这二者并不矛盾。这要看是否会给她带来利益的损失,比如如果小猫像阿婆的亲孙女雨辰一样成为阿婆口中“吃钱的拖油瓶”,那么她肯定会饱受白眼和虐待。但苏小猫是周慈孤儿院的负担而不是阿婆的,相反每当阿婆打着好心探孤的旗号去看小猫的时候,总能多多少少从孤儿院占些便宜,所以,阿婆对小猫总是慈眉善目的。
但阿婆的亲孙女------雨辰就不一样了。她的妈妈,阿婆的女儿,与年轻时候的阿婆一样是个美丽而野心的女人,同样也是自私的。
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就生下雨辰,然后离家出走了,“寻找更好的生活”,她是这样说的。
对李阿婆来说这是个噩梦的开始,家里眼看着喂了十几年,就要开始生金蛋的大闺女突然消失,而且还丢下了要从头开始养活的拖油瓶。
阿婆好似投资失败还必须为上一次失误还债的生意人,怒不可遏。但是阿婆是善良好心的,也是个有诚信的商人,所以只有不情不愿的忍着养了。
雨辰和小猫是好朋友。
雨辰很羡慕小猫,“小猫,我奶奶对你比我还好…..你们孤儿院吃的也不错啊。”
小猫也很羡慕雨辰,“雨辰,你知道什么,家里就奶奶一个凶的,我这边可多人欺负我,发给我的吃的我根本吃不到,他们早和我抢了…..”
“那是你太不济了,这么笨,你不会再抢别人的吗?总有不如你的啊!”
“…….那样我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等你饿死了,你和他们的区别倒是很明显。”
小猫很崇拜雨辰,她坚强,成熟,勇敢,当然那是因为她有个道行高深的奶奶和提供更高深遗传基因的妈。
雨辰不到5岁就每天早上3点起床送报纸,个子小的要命,推一个小板车堆报纸,大人一个小时送完的报纸,她要送3个小时。
阿婆白天会去菜场买菜,雨辰送完报纸就去捡废品,下午阿婆收市的时候去菜场帮忙收摊。
阿婆很少打骂雨辰,但如果雨辰不听话干活的话,就没有饭吃。
雨辰7岁就经验老道,常常背着阿婆藏些废品卖掉,留些私钱。通常她会买吃的,有时候会带来给小猫。
小猫在孤儿院过得非常悲惨,常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出来哭,雨辰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但还是忍不住给小猫包扎伤口。
“你是个猪脑?”
“别人为啥就打你一个啊?!”
“还不吭气,你说话!看你的熊样我也想打你!”
小猫满心委屈,被训的说不上话来,辩解道:“不是我一个被打,很多人被打,我不是被打的最凶的!”
“你真是个猪脑!这还好意思说,你说说这次是为啥?”
“他们偷吃了厨房的蛋糕,让我们承认,我们不肯,就被打了。”
“那如果承认了会怎样?”
“会罚跪吧…..”
“那你们现在打架呢?”
“也被罚跪了…..”
“.……你让我说啥好呢,猪脑!”
“你现在打不过那帮大孩子,去找他们中的老大道歉,帮他去承认蛋糕的事情!”
“我不要!我认了,那会在孤儿院评价不好,有领养机会阿姨也不会让我去的。”
“你去和阿姨说,蛋糕是大家一起吃的,但是你愿意为大家撑着,希望阿姨别为难别的孩子了。”
“啊?”
“然后和挨打的孩子说,你去承认,让他们不用担惊受怕了。”
“然后呢?”
“然后,有什么事情你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