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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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气愤我阻碍了她完成七宗罪吗？脑海中只来得及这一想，往后退的步伐虽然能避开她刺过来的刀，却没有机会躲过那滑落的刀尖。因为她现在拥有了巨大力量的缘故吧，耳边听的轻微的笑声，闭上眼等待那一定会疼的一瞬间，反正对于我来说那种上最终也会愈合，虽然不会像Lucifer那样完全无碍。
或许让自己痛一下也好，好久没嗅到自己的血腥味，呵……只是这么想着，身体便被另一个力道紧紧抱住，接着重力的跌躺在地上，鼻尖嗅到的并非是自己的血味。
喘息了一下，马上起身，扶住那倒在胸前的人，消瘦的双肩竟然让手心有些咯痛，慢慢转冰的她，嘴角凝吐出一丝鲜血，就那样地落在我淡荷色棉裙上，像是点缀的溅开、晕开。
“丹蒂……”眼睛刺痛，头也跟着剧痛，竖着的发带散开，飘落着一地的银色。
还看着眼前的晕开鲜红，脸颊便被抚上抬眼看那凄零的笑容，海蓝色的眼睛映衬着自己现在的模样。
“不要害怕面对，不要……”又一口血吐出，她却只是摇晃了下，另一手吃力的杵着地面，“害怕真正的自己。”
直到她吐出的气息都带着血腥，我才下意识的猛的把她抱进怀中。
“为什么！！”Skuld用力把刀子扔向一旁，刀刃嵌进地面，周边围绕着黑色的气息，“为什么要阻止！只要再杀一个高贵的人，我们就完成了七宗罪，为母亲报仇、为大姐报酬，你为什么！一切都白费了你知道吗？”那可晃着蓝光的水晶球从她怀中滚落，慢慢的熄灭了光亮，暗淡的只像是普通的一个球，而Skuld跌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脸痛哭着。
“妹…我们…错了啊。”虚弱的丹蒂只能喘息的说着这些，手指抓着我的背后衣料，明明能感觉得到她在用力，却根本没有多大的力量，“那个先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而且，我们也犯了罪。”
“什么罪？！”她想冲过来抓住丹蒂却被流毓拦住，抬起的手刀却被我喝住。
无所谓了，但流毓还是没有让她过来。
“杀虐……”倾吐出这两个字，她缓缓推开我。
疑惑她忽然能讲话，慢慢扶她坐起来，看到她轻笑了下。
“这是巴鲁塞的舌头，小妹把他的舌头割下来，那股力量让它在我的口中也能够使用，只是，在那一瞬间，我就觉得恶心，我却也没有办法脱逃这一切，所以…如果我们能用命来陪我们的罪过，那么也值得了，报仇什么的，我也只是想要为了大姐和母亲，但现在才明白，就算那些人都死掉了，失去的也永远回不来了，而越走越远的路…让我不知道还会伤害多少人。”她转过头去，看向Skuld，“妹，你还想要沾染谁的鲜血？”
“我……”终于丢掉了暴躁，她缓缓的凝视着丹蒂，跟着苦笑了下，“仇都已经报了，对吧？”
“大姐……”她伸出手，“原谅我。”
哭着摇了摇头，Urd拿开一直捂着唇的手，也笑了。
“命运三女神，生命相联系？”Lucifer忽然开口说。
“没错……”丹蒂回过头来，肯定的看着我说，我想摇头，却看到那隐藏在墙边的黑色猛的增长了数倍，一道道的扑向毫无防备的Urd和Skuld，她们的身体被无数道贯穿，而丹蒂因为被我紧抱在怀中，而且有Lucifer和流毓围挡着，那些黑影也只有在外面徘徊。
“我……反正也快要死了。”耳边的轻声虚弱的已经没有力气再回抱我。
沉默了一会儿，我把脸埋进她的颈项中：“对不起……”
会一瞬间的疼，但是…….我不想要不能再见到那美丽的湛蓝，或许…我太自私了…….
怀中已经变得冰冷的身体，猛的颤栗着，可以感觉得到那透进骨髓的疼，正因为一样的感受而传递到我身上，将她放倒在地板上，咬破了手腕，滴落在她嘴角的每一滴鲜血都是我的生命，对于吸血鬼而言最应珍惜的莫过于此。
“丹蒂……”我轻声唤着，眼前的人脸色慢慢变得和我一样的苍白，微张的嘴变得越来越娇艳欲滴，那白皙的牙齿映衬得如同釉瓷一般的美丽，微微露出的犬齿，“很快就好了。”我赐予她的除了不死的身躯还有和我一样可以略微变幻外貌的力量，这样就算就不会被太多人怀疑，但我还赐予她了——黑暗，我们的国度。
想要看到她睁开眼睛是那一瞬间的颜色，湛蓝色的，对我毫无保留的，但身边就在这时响动惊声尖叫。
Urd和Skuld从趴卧站起身，眼睛完全变黑甚至冒着幽红色的光芒，她们一边不断地痛声叫着一边颤抖着，最后怒吼一声转身就冲出房间。
看到Lucifer与流毓跟着冲出去，我站起身子，但是因为刚刚失去很多鲜血的身子太虚弱，只能撑着身子：“流毓！”我使劲的唤了一声，在那一瞬间，黑色的身影移到我面前。
“你应该留在这里的。”他蹲下面对着我说。
冲他淡笑了下，转头看了一眼丹蒂，再伸手向他。
将我背到背上，一瞬间便追上Lucifer和两姐妹，她们来到了那棵大树之下，像是中了邪一样的，跪在巨树前膜拜着，周身散发着的黑暗烟雾，慢慢被巨树不断吸收着，那茂密的枝干繁叶慢慢干枯扭曲像是枯萎了一般却没有一片片凋落。
拉了拉Lucifer的袖子，他回过头来看到我先是一皱眉，再看向流毓又扭过去叹了一口气。
“她们怎么了？”
“命运三女神的命是系在生命之树上的，所以契约失效，签订者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会被慢慢吞噬，连带她们力量的来源——生命之树也跟着一起毁灭。”
“难道……”看着那越来越变得苍老的树，几乎是摇摇欲坠了，“给予她们力量的根本不是黑暗契约者，而是这棵古树？”
“是她们自己，古树也要因为主人才能绽放能量，本来我就好奇，为什么不把她们杀掉，而是囚禁起来，这样对于城主等人并没有什么好处，后来就算是知道了又跟三姐妹有关，城主也没有下令杀掉丹蒂。”
“因为那时候丹蒂已经拥有了特别的力量啊。”
“她的力量并不稳定，你很清楚的，很容易受她自己的其他思维影响，正像那一次的影子魔，明明是想要吓唬我，给我以警告，但最终却能搞错对象变成你……”转眼看着两个已经开始七窍流血的姐妹，虽然一直痛苦的惨叫着但是却没有止住跪拜的动作，像是古老的仪式一般的不能停下，“从城主房间的画得到启示正从那个空当钻出的魔鬼，掌握了他们的想法，就这样被利用了，而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们这个家族应该就是维系双生城的生命之源，城主知道这一点不能让她们死去，而他应该是借着这次机会也利用她们，产出很多会对自己不利的人，城主夫人和他的那三个好友知道的太多，而老贝利和侍女以及那个侍从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些才会死于非命。”
“你说这些都是城主设计的？！那他怎么可能算得出她们姐妹不会伤害他！”
眼睛往上一抬，挑起一边唇角，手指向树顶。
那枯萎的树顶上站着的竟然是一个被黑雾围绕着的人形，定睛一看，竟然是城主本人！
“先和恶魔签订条约的，自然才会有那幅画，还记得我们发现的那枚羽毛图案吗？那可不是什么天使的羽毛，那是恶魔为了记住被硬生生扯下双翼的痛苦而记住的标记。”
没错！吸血鬼中还有一个家族图标中还隐含着十字架图案！如果原因相同，那确实有可能！
“他想要做什么？”我皱着眉看着那吞噬着黑暗同样被黑暗吞噬的人。
“在等待死亡……”Lucifer轻声回应，“随着她们命运三女子的死亡，整个双生城都会崩溃，而城主对于恶魔的利用价值也早就没有了。”
整个崩毁……我喃喃的念叨着这三个字。
“记得我们一直都很奇怪是什么让整座城堡维持着能量和生气吗？是他们家族的力量，她们自己本就是神的偏裔，还要去寻求什么力量去复仇，可笑！”虽是这么说着，他的脸色却严肃到让我后退了几步。
崩溃的话……丹蒂！我忽然想到那个女孩，转身正要往回跑去，却因为流毓的手臂所阻挡：“流毓！”我想要挣开他的手臂，本以为他是怕我会胡来，却清晰的感觉得到触碰的皮肤有多么的炙热，才抬头转向他，就看到他的脸已经变形成狼头，整个人警惕的眺望着远处，连Lucifer也把手缓缓放到腰间，那里是他挎放着的长剑。
身后的大树从内部开始燃烧，透过树干能看到其中燃着的火光，但是除了我，身旁的两个都没有注意这一点，他们慢慢靠近在一起把我护在身后，脸仍是背对着大树，像是在应接新的敌人。
“轰！”的一声，是城墙倒塌了，射进来的竟然是阳光！害怕的缩成一团，但还是因为露在外面的手和脚灼伤而痛嚎，身上马上被一个银黑色相间的厚重外套裹住，Lucifer的气味。
“是猎杀吸血鬼的杀手们！”流毓的声音，接着是一声狼啼，以及骨肉被撕裂的声音。
“以为被神族赋予一点点力量就可以肆意妄为了？”Lucifer冷冷的声音。
我只能在他们的保护下缩在自己仅存的这一小片黑暗之中，从衣服的缝隙中看到那棵大树烧灼的越来越浓烈，连带树下膜拜的和树上还沉浸在自己梦境中人一起燃着，只是只有撕心裂肺的喊叫，谁也逃脱不开。
耳边的厮杀也因为倒下的大树而暂停了一下，流毓把我抱起来，现在几乎大部分人都是Lucifer挡着的，流毓因为我而不能施展的更多。
有时候很恨这些专杀吸血鬼的人类，以为能用我们的鲜血来洗涤灵魂的愚昧思想，直到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一种偏执的信念。
“抓紧我。”他在我耳边低声说着，本来就抓握的很紧的双手，改为探入他竖起的衣领内，努力地环握着他的项颈。
“那把羽儿带去安全的地方，这里我能挡下。”
冲Lucifer点点头，流毓揽着我一跃，跳出了包围圈，本来想要转移视线追过来的几名杀手，才一转身便被明晃的银色锁链拉住颈项和腰间，只一下，便被绳索拉紧搅碎，整个身子扭曲的倒下。
双眼被黑色遮挡，耳边的声音淡淡扬起：“别看，先生一定不想让你看到他杀人的样子。”
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肩颈处。其实大家都有害怕的一面……嘴角扬着苦笑。
身后靠上僵硬，转头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双生城森林的里，远处不断响起轰鸣声，城墙已经不堪的倒塌，凄厉的惨叫延绵不断，和周边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掀开披在我身上的外套，发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颊，在确定那里没有伤到，在看向手指，在那发红的褶皱上轻舔了舔。
“现在不疼了，马上就会好。”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抬起头，也让他看那一处在慢慢复原，虽然没有Lucifer的快，但是过上一两天就会完全恢复，毕竟这是阳光的烧伤。
又一声巨大的声响，已经蔓延的血腥气味，不知这里还能撑多久，书已经开始慢慢摇动。
“羽儿，你乖乖在这里，我去帮先生，很快就回来，然后就能离开这里了。”
如果流毓和Lucifer联手，那些喽罗们根本不是对手，只是后背的冰凉让我不愿意离开流毓的那份温暖。
“这个给你，很暖。”
一个小小的皮质水袋，缝制成我双手能捧着的大小，暖暖的沁入心扉。
“在它变得温凉之前，我和先生会回来的。” 他揉了揉我的发，转身消失在茂密的森林中。
把柔软的袋子贴着脸颊，就像是怀抱着温暖……耳边轻柔的音乐，银色发丝散开，把我整个包裹着，嘴角吟着笑意。
“小羽。”
略微带着低音的男声，好听的让我忘记睁开眼睛，周边的冰冷竟然突的变得很舒服。
“小羽。”再一次执拗的唤，睁开双眼，对上那幽深的红色眸子，同样银白色的头发，精致的脸颊，纤细修长的身子，以及比我还要苍白的脸庞，贴近的气息带着玫瑰的香气。
……我也该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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