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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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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之日村民为师徒两筹了些银两,魏圃虽说不缺这些钱财但也是善意难拒,只好收下。给予李昱让其开眼界的时候也买点自己喜欢的物件,毕竟去趟潭州府不容易。
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现在村里瘟疫又没得道控制。虽说灵芝打小就跟着自己采药行医,但现在毕竟年纪尙小药理虽通但经验不足。魏圃很不放心,与妻儿是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方才上路。
从岭南翻山越岭师徒两一路朝潭州府赶去。这一路李昱也是慢慢开了眼界,越接近潭州府李昱越是心痒痒。原来这小伙子早有想法了。
每到一地李昱都打听着是否有红杏客栈。可等来的都是失望。
直到离临近潭州府还有二三日路程时,师徒两来到一繁华小城内,这才打听出这里有家红杏客栈。
红杏客栈,可是高档的很。装潢说不上富丽堂皇但也是别有一番情调,尤其受读书人的喜欢。在这里没有小二,有的只是姑娘们。每个姑娘们还都有别致的艺名。
这些姑娘虽说谈不上才高八斗,但个个能书会画能弹会唱,出口成章。
李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硬是缠着师傅要再这红杏住上一晚。
师傅也是破了本成全徒弟,不但住进了红杏客栈还到布庄为李昱量了身材定做了一身新衣服。
他也知道徒弟并不是图这里的好酒好菜也不是图那姑娘们。
这红杏客栈还有一大特色,整个南国文明,这也是他能在江南迅速崛起的法宝。
这法宝便是笔谈。
每家客栈内都设有一处书斋供客人挥毫泼墨留言,可豪言壮志作诗赋词,也能投机取巧出出对子,亦可泼妇骂街诉说烦心事。可匿名也可随心自取笔名。
由于红杏客栈的包容度,这笔谈内容也是千奇百怪都有。
小到谁家狗拿耗子吃了他家花猫的口粮,大到哪个世家贵族的公子去了哪个厢房,睡了哪个姑娘。
店里姑娘们也是敬业的很,每天都会翻悦这些笔谈记录,宽宽落难的书生,骂上一骂那作淫诗艳词的登徒浪子。有些愤愤不平妄加议政的簿子则当即焚烧了去,但从不报官,也算义气。
无论高山名士还是贩夫走卒只要付得起酒钱或是店钱,就可以在这书斋笔谈。
从临安城内第一家红杏客栈开业之后,不到一年的光景便在这临安城内连开了十几家,家家爆满,又是几年分店便开满了江南各府州城。
虽说这里文化自由又和谐的很。大多是些知书达理的读书人,也有些放荡不羁的登徒浪子,但店子大了难免生些是非。
况且这红杏客栈开遍了整个江南。总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家生意这么旺,但大多事情都最终不了了之。
即使出了大案,也是该打的打该杀的杀。但客栈从来没被封禁过反而越开越多。
至于这红杏客栈到底是谁开的,无人知晓。也没人去想这些,都是乐在其中。这天黄昏师徒两刚住进店内,安顿好了师傅李昱便直奔书斋翻簿子去了。
翻着簿子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李昱也是手痒痒的很,于是便回了一个簿子。
这被回的簿子写得很着:“都说生在富家好。哪有什么好”。署名比翼鸟。
别看李昱年纪小了点,但从小也是聪明的很,这一看便知是一女子。
这多年积累的一肚子才气也是有了用武之地。
于是他这样回到:“身在福中不知福,莫把愁字放心头。”
回了帖子,也是随手题了个连理枝的笔名。这十五岁的少年情窦初开好不潇洒。
当晚躺在床上的李昱,再想起那些曾经读过的情诗俏词,已然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滋味......更是明白了什么叫作书中自由颜如玉。
而此时岭南山下的病情也是蔓延开来,这日灵芝又到岭南山上采药。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在灵芝下山的路上遇到了一位白发白须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老人。
老人对灵芝说“山下这病情在不抑制,怕是给人间带来灾难。”
灵芝也是奇怪,自己从下在这岭南山上下长大。这山上山下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很,可对于眼前这老人却没有一点印象。
灵芝说道:“爷爷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你怎么知道这里染了瘟疫。”
老人笑了笑,说道:“我有一味丹丸可抑制住这瘟疫一段时日。”
灵芝迫不及待的问着:“什么丹丸?要怎么炼制?”
老人又是笑了笑,递给了灵芝一方铁块,说道“待你把这铁块打磨成钥匙之时我便把药方给你。”
灵芝接过铁块,莫名的看着,还没等开口说些什么。再抬头老人已经不见了。
灵芝半信半疑的带着铁块下山了。
这边红杏客栈内一大早,李昱就换上了新衣服梳了发髻。师傅仔仔细细的看着,俨然一个俊后生。才华气质兼备。这是哪家的贵公子。李昱照着镜子左顾右盼也是自恋的很。
师徒二人下楼用了这红袖添香赠送的早点,趁着师傅去退房。李昱又是直奔书斋而去。
来到书斋便翻开昨天留言的簿子:“都说富家好,富家哪里好。身在福中不知福,莫把愁字放心头。”再放下翻,依然是空白,李昱的期盼落了个空。
昨夜黄昏题的字,今日又起这么早,当然没有得到比翼鸟的回复了。自我安慰着但愿有缘自再相见,此时也是没了心思在翻其他簿子了,师傅也是退了房了。李昱放下薄子出门便去找师傅去了。
师傅两继续上路朝潭州府赶去。
而这边李昱走了没多久,红杏客栈这里就来了一女子。这女子带了个丫鬟,看上去年龄与李昱相仿。穿着也是富家小姐样式。长的小巧玲珑,就是这一脸哀怨不知为何,不过倒显得楚楚可人。
小姐坐下点了些许菜肴,只留丫鬟在此等候,自己朝书斋走去。
来到书斋小姐翻起一个簿子,恰巧是连理枝与比翼鸟对话的簿子。
小姐看着连理枝题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莫把愁字放心头。”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真真切切赶走了女子心头的愁字。
女子提起笔在簿子写上温柔的写下了“只愿与君说愁,待君为我解烦忧。”
题了笔名之后便轻轻的放下簿子,回到了书斋外。署名比翼鸟。
女子与丫鬟用完餐点便匆匆消失在茫茫路人中。
说来也巧昨日不过是这女子第一次来书斋,也是遇到了第一次来书斋的李昱。
你只一言我只一句,便胜过那朝夕的相处,日夜的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