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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59章 ...

  •   “要不,我也背马青跑三圈------”肖锐老实主动自找出路。其实他本来想说要不他也当众和马青亲一下,但看看马青已经变色的脸,真的没敢说出来。
      “那哪行,”张宽笑的一脸春风,“我们这博士多智商高怎么好意思来重样的,按老规矩有人跑过了你就不能再跑,要不-------”
      听着张宽大喘气,肖锐和马青的心都提了起来,“要不怎么样?”
      “阿北,你看看马青内裤什么颜色。”马青吓了一跳,挥着双手就喊开了,“肖锐和我没关系,你们罚他,找别人,谁都可以就是别扯上我。”
      李衡挥着手指挥。“他跟你来的,你就得对他负责,除了你,肖锐找谁去,张宽你愿意吗?”
      张宽摇头奸笑。
      “苏桦你呢?”
      苏桦腿迈开了,“我要喝水。”
      “我肯定不和肖锐搭配,俺家男人醋性大,巩青想搭配反了天了,阿北和大崔好不容易刚讲合,肖锐想插也插不进去。”李衡说着把阿北一推,“阿北,来强的,上。”
      马青踢开凳子就往院子外面跑,被阿北一把捞实了,架了回来,扯松了马青的裤腰,“呦,还是黑的,弄了半天好东西藏在最里面呢。”
      马青涨着脸从阿北怀里一挣开就踹了阿北一个屁股墩。
      “你呢?”张宽问肖锐。肖锐翻了翻裤腰,露出个白色的内裤边。
      张宽笑的眼睛都没了,“好,肖锐,给你两分钟时间进卫生间,你和马青把内裤互换了,一起啊,动作要快,超过两分钟,就罚你像崔霄鹏那天一样,五分钟内我们要见识一下马青的量多不多。”
      “操!”肖锐和马青脸都黑了,同时骂了一声。
      李衡把肖锐一推,“操什么操,要操等后面给你机会,快,记时开始了。”
      肖锐看了眼马青,马青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敢!”
      这是多好的机会!这时候再不乘机会上就真是傻子了。
      肖锐才管不了那么多,把马青一拉就跑,马青又踢又踹,肖锐拽不动干脆连抱带扛的把马青弄进卫生间里,“你要真想让我帮你吸出来,你就继续挣拔。”
      “谁叫你非要跟我来的?”
      “我不是不知道你见的是这群流氓嘛。”
      “你才流氓。”
      “行,我流氓,你别说你看不出来这帮人玩的就是咱们俩,你要不想让他们得逞,最好听他们的。”
      马青犹豫了,“那你离我远点,你转过去。”
      “行,行,你快点,时间不够了。”
      “你什么时候洗的澡?”
      “放心,我内裤最干净了,今早上刚换的。”等肖锐接过马青的内裤一看,这马青还真是对内裤情有独衷,最舍得买的还是内裤。等马青的内裤穿上,肖锐刚觉的腰憋的有点难受,提上裤子一转过来就看到马青光着下面弯着腰,两条长腿春色无边。这姿式也太------
      肖锐心里的那点龌龊想法‘噌’地冒头了,本来都想着先出去了,这会儿腿也走不动了,呼吸也急促了,琢磨着故意超点时换个惩罚结果是不是更好。反正外面那帮流氓估计更限制级的都想过了,又都是男人,哪个不是脸皮厚的当砖头使,想着想着手就不听使唤的上去了。
      “操,你他妈的干什么。”
      马青吓的浑身打了一个激淩一把拍掉肖锐摸在自己腰上的脏手,飞快的把裤子一提,开了门一腿把肖锐蹬出来了。

      “啊!”
      “妈呀,我的鼻子!”
      听到外面惨叫连连,马青拉开门出来看到肖锐揉着脸靠墙上,阿北捂着鼻子蹲地上,脆弱的鼻子里正往外淌着血。
      “你活该!我让你们玩,好好玩吧,撞不死你。”马青把阿北的头往上一扶,退回去扯了一把卫生纸塞阿北鼻孔里,还故意留了一长截尾巴挂在嘴上,帅哥立马成了流氓阿三了。
      那几个看到阿北光荣负伤马青脸色不善赶快跑过来。崔霄鹏赶紧拉着阿北进厕所重塑形象去了。
      张宽站在一边拍拍肖锐“你没事吧?”
      肖锐揉着脸摇头。
      李衡一踢张宽“好了,好了,不玩了,肉差不多了,开始烤肉,开始烤肉。”
      马青白着一张脸跟着张宽、李衡进了厨房,拿起架子就开始生火,苏桦进来一见忙把马青拉出去,“你别凑热闹了,让他们几个忙去,我给你找点喝的吃的先拿给马晨垫肚子,小孩子吃这种烤出来东西不太好。”
      拿了东西上了楼,马晨还爬在地上玩积木,苏桦把刚刚做好的三明治给马晨看,“豆豆,先吃点东西好不好”见马晨点了点头,苏桦带着马晨去洗了手,回来后照顾马晨吃饭喝牛奶,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好像马晨不是个孩子而是个易碎品,把马青看得直哆嗦。等马晨吃完喝完,又专心致志地玩玩具去了,苏桦这才退到马青坐的沙发边坐下来,“马晨真听话,你觉得我适合不适合领养一个孩子,宽子他妈一心要抱孩子,推了几次推不掉,人老两口干脆也搬到B城来了,隔三差五的旁敲侧击,弄得我都没治没治的了。”
      马青看着像服装陈列柜里的模特一样的苏桦一下笑了起来,“你要听真话假话?”
      “真话,假话还听什么?”
      “不适合。”
      “为什么?”苏桦奇怪了。
      “孩子又不是只会玩,只会乖乖地坐在这里不打搅人,他会哭会闹,会拉会尿,也许会尿在你干洗店洗出来的裤子上,可以把你本来整整齐齐的房子弄得乱糟糟的,你得把你业余时间70`80%的时间放他身上,你不是女人,但你得既当爹又当妈,还不能让他在这种生活环境下心理畸形,我和马晨是没有办法才形成的关系,如果你不是非做不可,我觉得你大可不必把我的生活当成一种借鉴。咱们情况不同,性格、成长过程都不同。”
      苏桦听了笑了笑,“也许吧,说实在的,我是真的挺排斥小孩子的,可能小时候带过我妹妹带伤了。马青,你这么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其实有时候糊涂一点也好,自己不累生活也简单,其实很多事都没有很严格的对错,可能你正着看它是丑陋的,侧个身它又成合理的,过程一般都是折磨人的,重要是结果好不好。肖锐人真的挺不错的,刚才他们那么做你生气了吧,你别怪李衡和宽子,其实主意是我出的,李衡早上打电话来说你坐一个男的车来的,阿北和大崔正好到的早,一听李衡的描述就说是肖锐,你和肖锐的事阿北多少也说了点,你也别怪阿北嘴快,是我们几个好奇硬逼他说的。上次我们在酒吧就是用掷筛子把大崔和阿北给撮弄好了,所以我们就想着你和肖锐这样逗逗也差不离了,可能真的是我想错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刚才玩笑开得有点过了,马青你可千万别当回事,行吗?”
      马青哈哈大笑,“我哪那么矫情------”
      “那好,”苏桦眨了眨眼,“那今晚能不能让马晨在我们家住一晚上,宽子说我养不了孩子,他肯定能养,所以想让他带带试试,等他觉得也有困难,也就把我解放了。”
      听了苏桦的话,马青一下愣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豆豆------他其实------挺怕生,他也没一个人住过别人家里----”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把豆豆当个试验品,会让他在这里高高兴兴的住一晚上,你不知道宽子一听说豆豆要来,死缠活缠也让我给你说留他住一晚上,让他过过当爹的瘾。”
      马青还在犹豫。苏桦早端出一个箱子来,打开,好嘛,里面全都是一些育儿的书,还有很多玩具,“看到没有,宽子妈妈来一次,就给我们留一些这种东西,人家一个字不说,特通情达理的样子,可就整这些虚的,弄得我都快疯了,老太太还给宽子说,反正大伙都知道张宽结婚了,有个孩子也不怪-------,这下可好,倒把张宽那家伙的心勾起来了,那天一听说你有儿子,他就兴奋的吵吵要你把儿子带来,他要管一管试试------”
      马青看着那一堆东西一个字说不出来,还真是各家有各家的活法,再看看苏桦离那些东西远远的还皱着眉头,他真的不相信张宽那个混混和苏桦这个公子能养得了孩子。
      倒是马晨听到动静跑过来看到这个箱子里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一下子就挪不开腿了。抬起头问马青:“爸爸,我能玩玩吗?”
      苏桦一听来精神了,“豆豆,这些都给你,但你晚上要住这里行不行,就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我就把你还给你爸爸。”
      马晨看了看苏桦,再看了看马青,眼睛眨了又眨,见马青没有摇头,自己又趴在箱子边悄悄地打量了一番那些东西,有点动摇了,“那你会讲故事吗?”
      “当然会了,会讲很多很多故事,还有一个伯伯他还会翻跟头,可神了,晚上让他翻给你看好不好。”
      马晨一听咯咯咯地笑起来,“和孙悟空一样翻跟头吗?”
      “一样,一样。”苏桦满口肯定,看马晨不再犹豫,拉着马晨和马青下楼,“走,下去看看他们战况如何。”
      楼下那个大露台上果真热闹非凡,烤肉的、吃肉的、喝酒的、划拳的,看到他们三个下来,更是不得了,很快张宽就协迫着马晨叫了他和苏桦干爹,还封了一个老大的红包做了认亲礼,弄得马青尴尴尬尬的只能收了。
      等吃完喝完闹完,天也差不多该黑了,众人意犹未尽地告辞,崔霄鹏看了眼正叮嘱苏桦马晨晚上该怎么着怎么着的马青,悄悄走到正要上车的肖锐身边,“障碍我们可都给你扫清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肖锐,我可真的不想帮你,是马青实在让人心疼,对马青我也不妄想了,他能轻松高兴的生活就行了,不过你小子敢再做什么对不起马青的事,你最好小心点,我绝对的会把你活埋了。”
      肖锐看了崔霄鹏一眼也没客气,“这话对你也很适用,你就当我对你也说了一遍。”
      崔霄鹏哈哈一笑拍了拍肖锐的肩招呼阿北上了车,再给一众人挥挥手开了车走了。

      等马青上了车,两人都没人说话,肖锐静静地开车,马青静静的闭目养神。郊外的车很少,路两边有厚厚的积雪无形中把夜色映亮了几分。阿杜的歌就在这种夜色里唱了一首又一首,《放手》到《他一定很爱你》到《一首情歌》再到《坚持到底》。王海是阿杜迷,把阿杜的歌全压在一张碟里了。
      安静的空间里,仪表盘上的灯光一闪一闪,嘶哑的声音出来有一种让人麻到骨头里的酥感。
      肖锐觉得脸很烧,他知道这是喝了酒的后果,打牌时的三瓶啤酒再加上吃饭时的三杯葡萄酒外加和张宽拼了差不多一两的白酒,离醉还很远,可心似乎已经迷糊了。解开了大衣的扣子还是嫌热,肖锐看了看旁边,马青也没扣外套扣子,脸上也因为吃饭时喝了几杯显出了一片红晕。肖锐知道马青葡萄酒比他多喝了一杯,那是张宽认了干儿子的认亲酒,白酒倒是没沾,他不知道马青的酒量有多少,喝多少啤的喝多少白的,像今天四杯葡萄酒就红了脸是少了还是多了。
      马青的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
      车开的不快,路上车也很少,方便肖锐保证安全的同时小心的观察马青。马青闭着眼一动不动,偶尔会因为喝酒后口干伸出舌头在嘴唇上湿润一下。看到那个小东西溜进溜出,肖锐的嘴唇也干了,再看看那边亮闪闪又润泽过的地方,肖锐心里直接漏跳了一拍。
      阿杜仍在深情:
      你的雨伞吹翻过去
      我绝对毫不犹豫
      为你披上我的外衣
      是你让我看透生命这东西
      肖锐很少听国语歌,对歌也没什么兴趣,但此刻,阿杜的声音一个字一个词都融进了心里,心里溢得满满的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情愫,显得比阿杜还要深情几分。在这样一个夜晚,听着阿杜的歌,旁边坐的是马青。他们跑了一圈又一圈,走了一年又一年,跑的差点快断了气。现在他知道他那颗这些年来一直飘荡着找不到根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被那股就要跑到终点的喜悦和感激膨胀着、膨胀着终于炸开了花。
      “嗞!”肖锐一脚把刹车踩到了底,阿杜‘这东西’的尾音还在继续,车已经在路边停了下来,接着车熄了火。
      阿杜不见了,只剩了肖锐和马青。

      “到了吗?”马青一下睁开眼睛,抬眼看了看外面,没到家,这才刚进了城,路上的车依然很少,偶尔会有车灯把黑暗中的两个人的眼睛照亮一下。
      “车坏了?”马青再问。转过脸一下对上了肖锐一直等着的目光,那里面的内容赤裸裸火辣辣,马青一下子慌了神。
      “为什么不走了?又不认识路了,李衡他们的车不是在前面吗,他们把咱们甩了?”
      肖锐嘴角动了动刚想出声,马青拦的飞快,“是不是没油了?不会点这么背吧车真坏了?要不我给王海打电话。”马青手忙脚乱去摸口袋里的手机,肖锐一把按住了马青的手,把马青的手拉过来,两只手紧紧地包住了。
      “马青-------”肖锐的声音有点哑,不光心绪被阿杜牵动了,连声音也被阿杜传染了。
      马青装着没听见不动声色挣着手,嘴里依然噼哩叭啦。“早知道要开车就不应该喝酒,你不知道现在查的严啊,上个月我们单位一哥们酒后架车拘了半个月,放出来后一颗门牙都没了,说是在里面让另一个关了一天还没清醒过来的醉鬼一拳头敲飞了,模样甭提多逗了,你今儿不会也这么背吧-------”
      肖锐身体向□□斜了三十度,一下把马青嘴里的干笑吓停了,也往□□斜了三十度。
      “其实今天这些人除了大崔和阿北其他的我认识时间也不长,那几个人有意思吧,第一次见他们就觉得他们特有意思,李衡挺脱线吧,苏桦特会做饭,你不知道张宽和苏桦他们俩以前还是上下楼呢,他们------”
      肖锐松了一只手,把胳膊伸到马青的靠背上,往下一滑搭到了马青的肩上,身体又侧了过去,把马青往身前一揽“我喜欢你,马青,苏桦和张宽再好,不是我现在想关心的。”
      “你说晚上马晨留在苏桦那里会不会闹,坏了,我忘了告诉苏桦马晨的小包里有钙片,每天睡觉前得吃一片。”马青歪着肩膀死挣着半边身子僵硬脸撤的都快贴到窗户上了。
      “一次不吃出不了大事,你转过来,马青。”
      “李衡-------”
      “李衡着急回家陪巩青睡觉去了,这没李衡的事。”肖锐呼吸重了,不多的酒精冲的脑子热热的,心也怦怦地快蹦出来了,“现在这里只有一件事,其它的对我来说都是狗屁,你知道是什么事,对不。”肖锐盯着马青,马青眼睛闪铄着,两只眼珠子乱转,嘴动了动但出不了声,想撤想挑哪都跑不了。
      肖锐猛地把马青的头往怀里一拉,俯过去狠狠地贴马青嘴上还想进一步挺进可没能得逞,肖锐只能作罢最后舌头在马青唇上一扫然后把马青放开了。
      “在苏桦家我更愿意和你这样而不是和你换内裤。”
      “你他妈的------”马青脸紫了,手快速的举起来想挥出去,肖锐一把握住了,再快速把马青一带,马青没控制好重心向肖锐这边一扑,肖锐就势揽着马青的头又在马青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丫------”马青手忙脚乱的从肖锐怀里挣出来,抽出手一拳向肖锐肚子上捣去,肖锐没躲而是抓着马青肩膀再往怀里一压,嘴又贴马青脸上了。
      “同意了行吗?”
      “放开,你他妈放开。”马青视线一对上肖锐的不知怎么一下子虚了,脸一下扭到了一边看着窗外,“放开”。
      肖锐的手慢慢松了。
      听着那边缓缓压下来的叹气声,马青盯着窗外近处的高架桥和远处的高楼心乱的一踏糊涂。这几年楼越盖越高,高架桥越修越复杂,他记得有一次他和主任出门办事足足在一个高架桥上绕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到正确的出口,眼下,自己站的似乎比那些高楼还高,自己就陷在那个复杂的高架桥上找不到出路,也许一个不小心就能摔下去了就能摔糊涂了。
      “马青,同意了行吗?”肖锐仍在努力。
      马青声音也哑了,“我想回去,我累了。”
      “我也累,马青,这股劲我绷了好多年,你也绷了好多年,咱俩一人卸一点劲,也许就都不累了。”
      马青往后一仰靠在座位上,“我的早卸完了。”
      “那帮帮我,帮我卸掉。”
      “开车吧,晚了”
      晚了吗,怎么样才不算晚。
      肖锐看了马青半响然后打着了火,一踩油门车飞了出去。
      “还想听歌吗?”
      “听。”
      “还阿杜的?”
      “行。”

      是你让我看透生命这东西,四个字坚持到底,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回到一片狼藉-----
      阿杜的声音再次响起,车里的两个人回归平静。一个格外平静,一个心乱如麻。
      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回到一片狼藉-----
      我懂了,你懂了吗?

      四十分钟后,车到了马青的小区,马青不等车停稳就着急的下了车,‘今儿谢谢你了,你早点回家吧,妈一个人在家也怪寂寞的,回去陪妈说说话。’说完扭头就逃了。
      肖锐看着马青仓惶的背影笑了笑掉转了车头开走了。
      马青回了房子,第一件事就是冲进了浴室,把肖锐的那条内裤脱了,站在水下,拼命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似乎肖锐的声音还贴在耳朵边。我喜欢你,马青。
      似乎肖锐的嘴唇还贴在嘴唇上。现在这里只有一件事,其它的对我来说都是狗屁。凶狠的,没法反抗的。
      似乎肖锐的拳头还砸在身上,没有一点感情的,痛的人想死的。
      时间过去了多久,就能从那种样子变成这种样子,是七年,还是几个月。
      马青慢慢地蹲了下来,水打在脸上,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时间过去的真的太久了,久的以为早就忘掉的依然没忘,久的以为会深深恨着的却不再恨。当初一个人躲在角落把所有的失落悲伤愤懑写在纸上,再倾注于一把火把它们烧掉,以为那样做了,情感被这样抒发再被这样毁灭痛的就会少一点,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能回头想,还是不敢回头看。他记得他最后一次写下的句子,从那个婚礼喜庆的场合回到自己租住的七平方的小屋,坐在地上抽着烟喝着酒想着肖锐那些让人心如死灰的话,然后整整一夜他就在写着烧着。然后再也不写。他记得那个句子:回首往事,我不经泪流满面-------
      泪流满面。马青狠狠地砸着头。其实除了两个月前肖锐第一次说出喜欢他号啕大哭,还有那天结婚,他真的很难再做到泪流满面,甚至有很长时间他都哭不出来,现在除了马晨还会让他动容,他没法再想像为了肖锐他还能泪流满面的缅怀过去。
      过去不是用来缅怀的,是用来忘记的。
      如果忘不掉又该怎么办。
      马青蹲着哭不出来,心却抽在了一起,憋住了呼吸透不出气来,只觉得胸口像针扎似的一阵阵抽痛,蹲在水下,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迷了路又没有家的孩子,似乎哪都可以停下来,哪里又都不合适。
      他不知道在经过了苏桦家的这几个小时后,他该怎么做,那几个小时的欢声笑语里他在如坐针毡。他们每个人包括最痛他的锥子、分不清是亲情还是同情的肖母、还有同样纠缠了好多年的崔霄鹏以及这些刚认识的人都想告诉他只要伸伸手就行了。只要伸伸手就是春暖花开,阳光遍地。马青知道他早就不由自主地伸了手,他纵容了肖锐不再像个敌人进出他的家,他纵容了肖锐跟着他去参加这场聚会。这个亲手一次一次往心里钉着钉子的男人,每钉下一根就是拔皮拆骨的痛疼,就是这个男人自己到了现在依然在纵容他。
      ‘咚、咚、咚。’马青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头,扯着嗓子嘶喊着。
      整整半个小时,电热水器里的水终于流完了,马青的声音也哑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茫然无助。
      马青终于站起来活动了活动已经蹲麻了的腿,看到那条扔在地上肖锐的内裤,马青拣起来洗了晾好,穿好衣服出来冲了杯速溶咖啡马青开了电脑坐下来打CS。
      肖锐去美国的第二年,马青跟着崔霄鹏学会了打这款游戏,什么也不想,能把神经绷的紧紧的游戏帮他渡过了无数个熬不下去的夜晚。现在他又回到了过去的那种状态。
      脑子里转的飞快,手底下也动的飞快。打到两眼发花马青仍在坚持着。
      突然“呯、呯、呯、”什么声音传了进来,马青看了看屏幕关小了音量,仔细确认了这不是游戏里面的射击声,而是敲门的声音,马青脸一一下子僵了,静止了好几分钟才像只受了惊吓的猫似的跳了起来。
      软着腿悄悄走到门口,马青凑到猫眼上,肖锐那张有点变形了脸就站在门外边。
      怎么办,开不开?怎么办?开不开?
      马青的气又快不够用了,躲在门后面小心地看着门外,可门外的肖锐一点也不退缩的样子,每隔几分钟就彬彬有礼地敲一次门,敲的对面的门都打开了,问他找谁,是不是人不在?
      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马青等不住了,肖锐还在按照自己的频率敲门,大有敲不开就不罢休的样子,马青听到楼下有一户门开了,有人朝上面大声的骂了一句:大晚上的,人不在还敲什么敲,有毛病啊。可肖锐依旧一脸坦然,就像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站在门口。
      这死东西脸皮真厚!马青咬着牙骂了一句,干脆捂起了耳朵。可门外一下热闹起来了,不光对面的楼上的都出来了,一个女人的嗓音隔着马青的手冲进了耳朵。“妈的有没有公德啊,敲个屁敲,都睡------”
      马青快速地把门开了条缝,头还没伸出去,一只手先伸进来一顶,肖锐就咧了张笑脸挤进了门。
      马青后退一步,哑着嗓子咬牙切齿:“你他妈抽什么风,你真想我被这里的人撵出去是不是,你-------”话还没说完,肖锐一下子把马青拉进了怀里,身体往后一靠把那个仍在骂的女人的声音关在门外,嘴就压下来了。
      “马青,马青------”肖锐低低地叫着马青的名字,把马青又开始挣扎的两只手握住,唇轻轻地在马青闭得紧紧的嘴唇上辗转轻磨。
      “咱们□□吧。马青?”
      咱们□□吧?肖锐买了地滩上的小马。
      咱们□□吧?肖锐要去美国了。
      咱们□□吧?爱什么时候来的,又什么时候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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