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召唤》莱迪西亚

10、第 10 章

　　流川闻言一震，不由向仙道看去，一双凌厉的眼睛里慢慢都是惊愕，仙道还是淡淡笑着，只是眼眸里的光变得深邃而难以捉摸。
　　“你怎么这么确定是我？”一如他的笑容，仙道还是平淡的开口。
　　南笑容加深：“我们的祭司破解了暗夜之主布鲁特在他第三个儿子离开地下皇宫时留在空间入口处的碑文诗。”仙道轻轻挑了挑眉，南接着说：“碑文上的咏唱诗很有意思呢，‘暗夜之主的第三个儿子，拥有神奇而不可言喻的力量，那是来自父亲的祝福；暗夜之地的第三个少主，施与保护而随心所欲的任性，那是来自母亲的宠溺；暗夜之城的第三位传奇，等待危险而充满乐趣的旅途，这是来自本人的愿望；暗夜，夜暗，我愿世界被涂上美丽的黑彩，绽放暗精灵的华光，我最优秀的旅伴，以深蓝的名义，祈求暗夜之主赐予你长生，等我回归，我即回归。’仙道，你的眼睛其实是深蓝色的吧。更何况，”南得意的挑眉笑，“从没有见过我的你，居然可以说出我和流川的关系。血统的羁绊，只有各个领主和他们的继承人才看得出来，仙道，你不该如此大意。”
　　仙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南，而流川收回了在仙道身上的视线，冷冷的看着南身后巨大的黑色水晶。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南首先不耐开口：“仙道，不要管我们的事，我们要做的事情对布鲁特而言，未尝不是好事，流川与你有什么交情，值得你不惜触犯禁忌也要护着他？将他交给我罢，相信我，我是绝对不愿意与你动手的。”南说完，周身的魔法气息已蠢蠢欲动，肩上的式神拍拍翅膀，似乎准备随时出发。流川眉头一紧，瞬间警戒。
　　仙道身形一动，瞬间已挡在流川面前。笑容完美，带着令人不忍直视的骄傲：“南，我不得不称赞你们的祭司，非常厉害。只是你猜错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暗夜之主的儿子。而且你今天犯了为数不少的致命错误。”南脸色巨变，强撑着笑：“不要自欺欺人了，仙道。”
　　话音没落，仙道已放出了一个雷刃，南狼狈躲过，却不想正好踏进仙道暗自设立的风属性魔法阵中。仙道的笑，没有一点温度的冰冷：“不管你与牧说过什么，达成了什么协议，得到了什么好处，只是你不该利用我跟藤真从小而生的情谊让你的式神变成藤真企图扰乱我。更不用说这么拙劣的式神，是对藤真最大的不敬。”冰冷的看着南被包围在风中苦苦挣扎。
　　流川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印象中的仙道，是个只会讪笑着和鱼丸闹的灰头土脸，很厉害的白痴，而眼前这个连背影都透露着寒冷的杀意的强大男人，还是自己熟悉的仙道么？这是他的本来面目，或者是，或者是，为了那个叫藤真的人？微微咬住自己的下唇，流川感到自己心中似乎有一点…不愿承认的…嫉妒么？
　　背对着流川的仙道并没有觉察到他不平静的情绪，只是居高临下般，如神祗般注视着南和他的式神做着一次次无畏的挣扎，幽幽再度开口：“还有，南，我说过的。我再说一遍，流川，是我仙道彰的朋友。绝对，不许，对流川出手。”说罢唇边弧度加深，正要加强魔力，却被身后的流川拽住了袖子，仙道诧异回头，正对上流川清凌凌的眼睛。
　　“放他走吧，仙道。”
　　仙道微微讶异，随即展开了一抹温和的笑意，“决定了么？”见流川点头，仙道笑的温暖：“随你好了。”随即收了魔法阵。
　　听完仙道对南说的话，流川心里的不快渐渐淡去，眼神不觉柔和。身上的鱼丸蹭蹭他的脸，精巧的胡须微微颤动。流川看着魔法阵里渐渐无力的南，出手阻止仙道，不是出于什么无聊的兄弟之情，早在南为了要取出自己眼里的魔法阵来到湘北伤了阻止他的彩子他们之后，自己早就对他视同陌路了。只是仙道，不愿意让拥有这么温暖笑容的仙道染上残酷血腥的颜色，那个厉害的，脱线的，温暖的，偶尔会忧郁的白痴才适合他。
　　脱了困的南摇晃着还是站定，勉强调整好呼吸，身上都是风刃刮出来的伤，抬起头来看着仙道流川的眼睛里有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冷漠的杀意，随即画出了空间传送的魔法阵，白光隐现的同时，南冷冷开口：“这里的封印马上就要被冲破了，虽然没有布鲁特的守护魔法阵会有一点棘手，但是没关系，这里没有暗夜之主的力量封印是撑不住的。仙道，你和流川是即将诞生的新水镜之森的第一对祭品，好好享受吧。”白光闪过，南消失不见，周围回荡着他最后一句没有说完的“再会”。
　　仙道转身望着流川笑。空气中动荡的魔法元素越来越多，黑水晶的忽明忽暗的光芒证实了南烈最后的话。
　　流川皱皱眉：“笑什么，白痴。”仙道接过鱼丸眼神亮亮的：“听见南的话了吧，流川呐，和你在这里丧命的话会不会被人当做是殉情啊~”流川毫不留情瞪过来：“大白痴！”仙道皱皱鼻子：“我可不是暗夜之主布鲁特的儿子呐，你都不会担心担心啊~”流川翻白眼：“白痴就是白痴。”顿了一下说：“有办法就快点。”仙道笑的开心：“还是这么相信我啊~”流川冷哼一声，想了一下说道：“完了以后说清楚。”仙道笑着点头答应，眼神有一瞬间的不确定。
　　仙道帮助流川调动身体里的所有属性的元素，做出层层相扣相生相灭不枯不荣的保护阵，温暖的笑笑，接着举起鱼丸，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抱歉了，只是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答应我。”鱼丸刚想摇头，就被仙道轻轻一句“拜托”止住了动作。
　　将鱼丸放在黑水晶之前，仙道单膝跪地，右手放在心脏处，左手食指点着着鱼丸额前开始吟唱：“伟大的暗夜之主，我为你奉献最诚挚的祝福，你燃起漆黑的篝火，拉起夜空的幕布，令世界的喧闹沉淀，深色的火焰自愿为你燃烧，浅眠的元素甘心为你跳跃，以深蓝色为灵魂的你忠诚的仰慕者，欲令光明的封印力量暂时退却，黑暗的守护默默降临，在此请求你的祝福，请求你的宠溺。”
　　遮天蔽日的浓郁黑色从鱼丸身上炸开，仙道身形却是一晃，似要摔倒，流川正要上前，却生生被黑暗阻住了视线。紧接着，仙道的咏唱的声音再次响起，周身充满魔法元素的流川怕自己的属性影响了召唤仪式，只得站住，咬唇听着仙道略带沙哑却依然温和的声线。
　　“以黑色的沙多的名义，暗夜之主最好的朋友，刺眼的阳光被你随意遮蔽，温亮的明月为你蒙上面纱，黑色的水晶邀请你的驾驭，你的契约者再次请求，请你降临，用你的披风挑染万里晴空的天下，我愿在暗黑的圣殿为你举杯。”
　　本已淡去漆黑的四周再次爆发一阵深深的黑紫，等到眼睛可以看得到周围，流川瞳孔骤然紧缩，突然加速的心跳打乱了平稳的呼吸。
　　鱼丸消失不见，黑水晶前站着两个人，不，两个精灵。
　　酒红与黑相间的披风，吐纳着属于死神的气息。深蓝和黑穿插的服饰，散发着归于暗夜的灵力。
　　他们低头看着的，是已经失去意识紧闭双眼的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