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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情海生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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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菊久辰睁开眼,侧过头怜惜地看着怀中熟睡中的淼淼,心中溢满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他温柔地望了一阵她的睡脸,再次闭上了双眼。
刘五福和雪雁默契地站在缱绻居前,不让任何闲杂人等惊扰主子安眠,两人的面上皆是一派心知肚明的喜色。
淼淼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想要动身,却感到浑身酸痛难忍,力不从心,想要开口唤雪雁进来,却想打昨晚的事,这才猛地转过脸,看到正直直盯着她的菊久辰以及他未着寸缕的精壮胸膛,一时羞涩地低下头,半响才吐出一句:“什么时候起身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菊久辰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凑近她耳边说道:“身体不舒服是正常现象,慢慢就好了。”
她闻言整张脸顿时红得似熟透的番茄般,只得低低“嗯”了一声。
趁她害羞之际,他迅速起身披上件长衫,找出件单子裹起她,看着她讶异的表情柔声解释道:“泡完温泉便会舒服些。”
她急忙出言制止他。“我唤雪雁来就好。”
怎奈他并不像顺她的意,执意抱起她踏出门口走向走廊的深处。
她本因羞于见人一直将臻首埋在他胸前,感到耳边并无人声,微微探出头,只见走廊内空无一人,放下心来。转念一想,怕是人尽皆知,故无人进来侍候,思及此,又是一阵害羞。
他见她如此害羞的模样,柔声抚慰道:“娘子毋需害羞,你我早已成婚,一切只是水到渠成,渐渐便习以为常。”他爱怜地看着怀中的佳人,知道她需要时间来适应。
她闻言,轻轻点点头。
共浴,无疑尴尬,但他的温柔和体贴消除了她些许的不安。看着面前对待自己温柔如水的俊逸男子,她突然觉得他即是自己的幸福归宿。
为她擦拭完身体,他再次抱起她返回卧室,径自穿好了衣衫,这才唤了雪雁进来。
雪雁侍候淼淼穿衣之际,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点,但笑不语。她心中了然雪雁缘何如此,但想到他刚刚说过的话,似乎没有刚刚那般羞涩,只是将头低得低低的。
移步外出时,她终于了解起先为何他一直抱着自己,原来双腿竟是这般无力。他看着她吃力隐忍的模样,转过身对着跟在二人身后的雪雁吩咐道:“午膳在屋里用。”
雪雁即刻会意,立刻出去张罗一切。
她见雪雁走远了,这才对着他娇声埋怨道:“没想到过后竟会如此不适,你也不早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他只是从后面温柔地抱住她,贴近她耳边轻声哄道:“下次就会好些了。”
用过午膳后,他将仍带倦意的淼淼哄着睡下,又交代了刘五福几句便匆忙离开,赶往沉香苑。
沉香苑内。
菊久治坐在那,不急不缓地品味着齿间的茶香。他心知菊久辰为何失约,只是并未点破,无非也是想让自己自己心里好过一些。他放下茶杯不急不慢地说道:“听说容妃侍寝之际告知父皇母后一意孤行杖责小桃的事,父皇获悉后对母后颇有微词。”
菊久辰闻言试探问道:“父皇可知光儿曾暂居落花阁的事?”
菊久治摇摇头淡淡说道:“容妃只是咽不下口气罢了,她自知自己的手段也并非见得光,故只是说了母后对小桃的话置若罔闻一事,想来只是泄愤。你回去知会三弟妹一声,免得仲秋之时父皇问道了,她一时惊慌出了什么差子。”
他闻言点点头,“大哥费心了。”
“不碍事。”菊久治有意顿了顿,唤站在不远处的王蒙过来。
只见王蒙走近,将手中的一封信恭敬递到菊久辰面前。
他诧异地接过信,见到上面海兰的字迹瞬间了然,遂问道:“母后可是为难她了?”
“这倒多得容妃告了母后的那一状,母后便顺势对父皇说,刘海兰是她专程从民间请来乐师。”菊久治仍旧是一派风轻云淡,像是置身事外一般。
他舒了口气说道:“容妃这状告地倒是让人喜忧参半,不过好在刘海兰没事,但是日后保不准...”
“这我一早想到,所以在母后面前,你务必不要让她老人家看出破绽,必要时候,我会借三弟妹来分散母后的注意力。”菊久治看着他沉思的脸,补充道:“权宜之计尔。”
他想了想,说道:“我并非不信任大哥,只是怕光儿多想,想先与她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弄巧成拙。”
菊久治点头说道:“到时你去会刘海兰,我和三弟妹也好混淆母后的视听。”
两人又商议了一阵,直至傍晚才各自回府。
是夜,缱绻居内。
两人就寝。他跟她大致说了容妃向皇上告状和仲秋入宫要和海兰见面的事,因着对他的信任,她没有过多迟疑便点头表示应下。
看出他的迟疑,她轻声说道:“还有什么事也一并说了吧。”
他想了想,才说道:“我与大哥一直瞒着母后在做这件事,故母后一直认为我对刘海兰情根深种,所以,到时候怕是要委屈你了,如果大哥趁我去找她之时,与你在母后面前有什么交流,纯属是为了让母后分心,你切勿放在心上。”
她看出他的担忧,善解人意地说道:“我明白,你放心去做,我亦会尽力配合。至于父皇那边,只要我矢口否认,想来容妃也不过是自讨没趣。”
提及那个妩媚的容妃,她接着想到二皇子菊久安。小桃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但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小桃终日侍候在她身侧,平时亦只是守在落花阁中,他们二人怎么会在她眼皮底下有所交集,再加上二人云壤之别的身份,实在不能不让人心存困惑。
他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误会她是因为刚刚提到了菊久治便想起之前的事,不假思索地问道:“昨晚的事,你,是否后悔。”
她闻言,心知他是误会了,但心底不禁黯然。为什么不信我。
他见她转身面向墙壁,拉了拉丝被,不言不语。立刻后悔脱口而出的话,只得贴近她背后柔声说道:“千万莫要生闷气,我一时被莫名的妒忌心冲昏了头,光儿要是气的话,只管对着我大声说出来。”
她并未转过面来,只是低声说道:“不怪你多心,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听出她声音有异,立即支起上半身,探头看去,见到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心底顿时涌起一阵悔意,立即抱起她说道:“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让我们还像之前一样彼此建立信心,彼此信任。”
她鼻头泛红,点点头,接着解释道:“刚刚只是想起了小桃,一时失了神。”
他紧紧抱着她柔声说道:“我明白、也理解,以后再不会这样。”边说边擦干她眼角的泪痕,哄她入睡。
见她睡下,他这才放下心来,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的大意和多疑。
她向来不是薄情之人,小桃虽然背叛了她,但两人终归是主仆一场,小桃对她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加之小桃又是在皇宫中遇的难,提及仲秋进宫,她难免有所感触,而自己竟像个市井妒夫般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吃她和亲大哥的醋,实属无事生非,太不应该。
他起身熄灭了桌上的烛火,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在心中起誓:今后绝不再像今晚这样被主观的妒意蒙蔽了自己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