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射》莱迪西亚

7、第 7 章

　　很快寒假就结束了，我要在陵南上完我高二的最后一个学期，同时也是我作为陵南队长的第一个学期，寒冷还没有过去，却已经有稀稀拉拉的绿色装饰在树上，阳光已经带上暖意，鱼丸常常窝在床上尽情享受阳光的温度，偶尔在我们走动时竖起耳朵转过头来，鼻尖便带上浅浅的金色。
　　新学期的开学意味着我们更加繁忙，身为队长的我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松散，县大赛输球的事教练难以忘怀，越野彦一看我看得更是紧，用越野的话是一不小心我就会突然消失，接着出现，穿着湘北的球衣，身边站着流川，对此我只能苦笑。
　　流川那里也不轻松，他是湘北的王牌，甚至是神奈川的王牌，更重要的是，全国大赛上北泽魔幻般的那一句“我回去美国”让流川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比任何人天赋都要高，同时也比任何人都努力的练习，时时刻刻在进步，他常常在很晚的时候才回家，很早的时候拽我出门翘掉各自的晨练在一起一对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会载他去湘北，笑着看着他睡眼朦胧的下车，没精打采的走路。然后我会叫住他，把他早上偷偷从书包里扔出来的牛奶硬塞回去。他不喜欢牛奶。
　　本来我是要住在流川那里的，那里离湘北进。流川一上脚踏车就开始睡，口水溢出唇角也不自觉，偶然见到，终于明白前几次坑坑洼洼的车轮是怎么回事，他完全没有交通意识的横冲直撞看得我担惊受怕，再怎么教育他他始终听不进去，被我唠叨烦了还会一拳揍过来，我只能听之任之。住在他那里总能少一段路，危险也会降低不少，只是流川的公寓是不允许养小动物的，我曾经狠下心想把鱼丸放在楼下每次看见我就会笑的很开心的可爱的胖太太那里，她也很喜欢鱼丸，即使鱼丸一直拒绝她的抚摸，连猫粮也只吃我给它买的。可是流川不同意，他看到我的鱼丸在敏感的意识到什么的时候黯淡的眼神，他比我更舍不得让鱼丸伤心。
　　最终达成协议，流川住我这，但是我要载他去学校，流川那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问他意见他只是说：“仙道，我的眼睛很干涩。”我哭笑不得，单方面决定，任他闭着眼睛走进卧室，身边躺着同样闭着眼睛的鱼丸。
　　偶尔我们也会坐电车，在我们浑然忘我的打球打过了时间的时候。电车上流川总是枕着我的肩膀睡，口水湿了我的肩仍不自觉。偶尔会有人惊奇的看着我们，我还以礼貌温暖的微笑，或者露出一个无奈而试图耸肩的表情。
　　很快湘北的人就发现不睡觉骑车的流川和送他的我，以湘北篮球队的八卦本性和流川根本没有隐瞒意思的直白，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诏告天下。
　　在我的队友，尤其是彦一，对我投射了第三十一次的热切目光之后，我终于沉不住气，笑眯眯的问：“到底有什么事？”所有人一致退后，只留彦一原地抓头，我的视线理所应当的落在他的身上。彦一支支吾吾半天，终于鼓足勇气问我：“那个，仙道学长，外面传的你和流川枫的事情…”我打断他，“是真的，我们在一起。”瞬间冷场，接着越野来到我的面前，从未有过的严肃：“仙道，我们谈谈。”我笑着把球在指尖上转，“好啊。”
　　越野走在我前面，突然停下，对我说：“仙道，我知道你喜欢流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传开，对你，对流川枫，会有多么大的影响？”我抬头看向树枝上的新芽，抬手遮住阳光，细细碎碎的光芒下叶子的绿色新鲜而美丽，我淡淡的开口：“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随即看向越野，“我已经习惯了他，鱼丸和我的世界，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他继续在一起。”越野皱眉，我心里暗暗叹气，果然只有流川皱眉才好看啊。“算了，反正早就知道你这家伙无药可救了，也不差这一次，不过你要保证，在和湘北比赛的时候绝对不能放水。”我愣住，“啊？你不是来说教的么？”越野叹气，“你们的关系我又不是刚刚才知道，说教对你有用么？你喜欢流川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啊。”“啊？那你为什么把我叫出来？”越野瞪我一眼，“就只允许你偷懒啊，我答应了美惠要陪她去看电影的，啊！！时间快到了，走了走了——”
　　我笑笑，回到篮球馆，彦一他们明显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们对这个事实的接受程度明显比较比我想象的要高，我逗彦一：“还有没有什么要问？”彦一抓抓头，苦恼的紧皱着眉：“好像也没什么一定要问的，仙道学长还是仙道学长，流川枫也是流川枫，虽然很惊讶，可是这应该是仙道学长的私事吧…”我笑着看看福田和池上，他们对我耸耸肩，“那是你的私事，你还是我们可靠的队长，就是这样。”我呵呵笑，不再说话。
　　晚上回来的时候流川脸上带着伤，青青紫紫的一片，不是很严重，我细细的给他脸上上药，看他赌气的脸，笑笑：“又跟樱木打架了？”流川狠狠的一句“大白痴”，牵动了嘴角的上的伤，疼的皱了皱眉，我问：“怎么回事？”流川不说话，闭上眼睛就睡了。
　　第二天送流川去湘北的时候遇到湘北篮球队的其他人，他们似乎是专门在门口等我们的，我笑着停车，叫醒流川。湘北的人是来阻止我的么？我暗自打起十二分精神，表面上却还是云淡风清的懒散笑容。
　　樱木认真的问我：“喂，刺猬头，狐狸说你们在一起，他一向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我们今天特别来问问你，你们是在交往么？”我看着湘北其他人，每个人都严阵以待的样子，我笑着说：“是啊，我们是在交往呢。”湘北那边静默三秒钟之后，三井首先爆发了大叫：“我赢了我赢了，樱木角田拿钱来拿钱来，我就说流川的话要按字面意思理解么，快点快点！”樱木在一边惨嚎：“这个狐狸怎么可能会有人要，本天才还没有追到晴子小姐呢，刺猬头你到底看上这么个狐狸哪一点！”我愣住，感觉在我身后的流川冷气越放越多，难道…
　　“啪啪啪啪！”彩子的大扇子狠狠的招呼在每一个人头上，戴眼镜的那个——叫木暮吧？还来不及劝着混乱一团的人群，看见我之后马上道歉：“对不起啊仙道同学，昨天他们因为流川同学的话打赌被发现才和流川打了一架，没想到今天还是没有取消这个赌局啊…”啊？！我条件反射的看流川脸的伤，顺便及时拉住要冲上去暴走的倒毛狐狸。
　　“不去上课都在这里干什么？”伴随着怒吼赤木出现，樱木马上冲上去：“大猩猩大猩猩，结果出来了耶~”木暮马上拉住樱木，“赤木樱木他们只是闹着玩，马上就会回去的。”话音没落赤木一脸Q样的凑过去问:“他们真的在一起？”
　　……
　　湘北一行人闹哄哄的往校门里走，我终于从石化状态里解放出来，流川已经走了，情急之下我拉住走在最后嘴里还喊的不停的樱木，我问他：“你们对我们的事情没有什么要说的么？不阻止么？”樱木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那不是你和狐狸自己的事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大笑，这，也算是湘北和陵南的共同点么？
　　在我的笑声中流川回过头来，眼睛里有快乐的光，动了动嘴唇，依旧是一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