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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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契把自己的电脑也磨磨蹭蹭地打开：“金桂路不需要再查了，我唯一找到的就是一段视频，说明不了什么。目前想到的关键词，第一个，美美毛血旺。第二个，毛血旺老板，吴轲。第三个……姑且就找找有没有看起来很可疑的戒断群吧，没准黑市消失跟戒断会有关系。”
骆瑶：“不如我去美美毛血旺吃一顿，实地探访一下怎么样？”
许契立刻摇头：“姜伦那天把我硬拉出来的，我感觉那里可能有点危险。还是稳妥一点吧，实在查不出来就算了，我总觉得姜伦迟早有一天会自己告诉我金桂路有什么的……”
骆瑶已经点开了网页：“本期走近科学带你看看……不对啊？你都没报什么希望，拉我来通宵？”她眯了眯眼。
“……虽然，但是，倒也不全是为了躲姜伦这个负心的女人。”许契摸摸鼻子，“我的思路确实是这样，只是这不是一晚上就能查到的事。今晚查不出来的话就当旅游吧，明天开始我自己再接着查。”
骆瑶无言地看许契抓耳挠腮了一会儿。
许契于是补充道：“我不是气到离家出走。姜伦睡相差，力气又大，我这几天睡得腰酸背痛，还是一个人睡觉舒服。”
“是吗……”
许契莫名恼怒：“而且也没要通宵！姜伦天天10点就要睡觉，我现在已经开始犯困了！赶紧动起来动起来！毛血旺！”
骆瑶叹着气，去扒拉扔在一边的手机：“那就走这条路吧。你知道有抓取网页数据的工具这种东西吗？我也是才知道，隔行如隔山啊，是胡邱前几天告诉我的，他说你搜金桂路的资料好像不是很方便，所以拜托了计算机系的学长……总之先试试毛血旺和吴轲吧。”
许契：“……”
骆瑶警告道：“别不识好人心。”
许契往后一靠：“你说得对，他是一个好人。”
她被骆瑶拍拍肩膀，硬是拍出答谢的话：“好吧好吧，他是不是要过生日了？到时候一起出去吃饭吧。”
姜伦吃完正餐，洗漱好躺在床上。
空调嗡嗡地运行着，18℃的数字定格片刻。
医院的空调很适合人类，家里的空调很适合盖被子抱姜伦的许契。
所以好久没睡个清清爽爽不燥热的好觉了！
许契出门前把被子折成长条铺在床上，姜伦把它往里推推，给自己一个躺好的空间。她拍拍枕头，又把电风扇拿出来放在椅子上，对准自己，插上电源，打开开关。
非常爽，睡了。
半小时后，姜伦爬起身把空调打高两度。
又过了半小时，姜伦爬起身把小电风扇关掉。
一夜安眠。
醒来时，自己抱着身边的长条被子。
姜伦：“。”
她在床上坐了片刻，接着怒而把被子抓起来闻。
不是血的甜香，而是许契用的洗发露的香味。她有非常执着的偏好，住院第一天就拜托姜伦帮忙网购了之前常用的某小众牛奶味洗发露。不大的瓶子上没一个中文，姜伦跑去卫生间对着瓶子闻，这么重的奶味，闻得人都快乳糖不耐受了。许契又是长发，怪不得会在被子上留下味道。
这么说，就是自己把牛奶当作了血液的代餐，梦里饿了，所以就抱住了被子？
总觉得这个解释……好像忽略了什么，透露出某种熟悉的强盗逻辑……
许契睁眼时，骆瑶已经不在房里了。手机里收到信息，“健身房有瑜伽垫，要不要来玩瑜伽？”
许契打了个哈欠，呆呆地看了会儿窗帘。昨晚睡着得太快，都忘了把窗帘拉上。
她坐在床边，用脚找拖鞋，给骆瑶回复：“不吃早饭就运动是不是对身体不太好？”
骆瑶的信息很快就到：“确实是。我是下楼去看看我们可以在哪个餐厅吃饭来着。”
许契渐渐恢复神志：“找到什么好吃的吗？”
“找到了我们房费里包括的自助餐厅。”
许契：“……”
“二楼西边，电梯一出来就能看到。”
“你先进去吃吧，我10分钟后出现。”
“好。”
说十分钟就十分钟，骆瑶抬头的时候，许契已经捧着碗站在桌边了。
衣服是从骆瑶宿舍拿的睡衣，长款T恤，松松垮垮的。裤子是最近钟爱的阔腿裤，整个人看起来像从床上瞬移过来的。
许契把碗放在桌上：“这里还有鸭血粉丝汤……”
“你今天穿这个出去啊？”骆瑶把水果盘推过去一点。
“是啊。很舒服的，而且只借一件，下次还给你也方便。”
骆瑶的眼神里写着“没救了”，她问：“你最近审美越来越休闲了。今天什么打算？”
“嗯……好久没出去玩了吧？你今天有事吗？要不要去欢乐谷，好久没去了，过山车，想不想玩？”
骆瑶疑惑道：“不是做课题吗？”
许契把碗里的鸭血鸭肠鸭肝拌匀：“真的不急。你也知道，沈老师觉得把黑市作为调查对象不是很安全。虽然她放我去做了，但是，特别是我在金桂路出事之后，她应该不会把我的申请递到学院，就算交了的话可能也撤回了吧。阿姨希望我知难而退呢。”
“要我帮你问问吗？”
“不用，我只要最后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就好……啊，这，这才是鸭血粉丝啊！”
突然的叹息。
“什么？”骆瑶叼着半个生煎，糊里糊涂地抬头看对面。
“……没什么，”许契喝了口汤，“只是和这一个月以来吃的鸭血粉丝差距太大，有些想要流泪……反正这事你看情况告诉胡邱吧，就说我不用他帮我什么。拜托你啦！”
骆瑶点点头：“好的。陪我玩直角过山车。”
许契表情凝重：“就你甩掉一只鞋的那个？”
她沉痛道：“舍命陪君子。”
姜伦坐在会客室。
身边是王法官，桌子对面是爸爸。
王桂谦长相很和蔼，说话也慢条斯理的。可能因为姜任是他经手的第一个案件，他对于这家血族总怀抱着特殊的感情。和姜任在这十年成为了朋友，对姜伦更是能帮则帮。而王法官的妈妈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经常试图塞钱贴补的单亲小女孩其实不是人。
虽然隐瞒身份听起来很见不得人，血族对自己种族的严苛束缚也很有种自我贬低的意义，但是这是需要担负的事情。有了更强大的力量，想要证明自己不会伤害弱小，就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妥协。低下头才能平等对话。
除了这样的思辨，另外一部分血族不与人类辩论的理由都是，给钱就给钱，又不是没钱。反正是活不到一百年就死了的小家伙，没什么可较真的。
姜伦遗传了软弱基因，于是别人的“不计较”，变成了她的“阿Q行为”，只会在每年过年时质朴地像人类一样许愿，许愿把人类的钱赚到自己账户上。
姜伦看着爸爸，爸爸看起来比自己还像人。不过这不是本体，可见监狱“伙食”不错。
吸血鬼的本体面目狰狞，姜伦有一半的人类基因，生来就是人类的样貌、吸血鬼的食谱。被食欲刺激到，就冒出吸血鬼的部分特征——尖牙、利爪，别的暂时还没出来过。
爸爸是靠吸血鬼的能力，隐去那些特征，再改变肤色。为什么到了自己，就成了血淋淋的无麻药换牙、指甲速长？
万一自己也有恶魔角，那等角消失后，自己是不是会头顶秃两个圆斑？
爸爸和王法官聊天的时候，姜伦总是走神，走神就想些有的没的。
“爸，我有个问题。”姜伦插嘴，打断老生常谈的《论人与吸血鬼》，“如果有的吸血鬼比较挑食，那购买袋装血液是不是对他们来说不太公平？”
姜任笑笑，王桂谦和蔼地接话：“这个很简单的。我们可以在献血场地安排一些事故，比如说踩了脚不道歉啊，推推挤挤插队啊，随地乱扔垃圾之类的，调动起一些人的情绪。然后把这些人的血液送到吴轲那里。”
姜伦敬佩地看着王叔叔：“太没素质了吧。”
“嗯，是的，没素质才能让人愤怒。”王桂谦语气很平和，“之后我们的演员会给这些特殊贡献者一些补偿，购买血液的血族，他们的资金大多用在这个方面。”
姜任补充道：“这样的血液，效果比较强劲，有成瘾性。就跟人类追寻多巴胺一样，我们也会追寻这样的血液。”他有些愧疚，“上瘾的话，可能经常需要购买。”
“懂。”姜伦点头，“没钱，我不要这种口味的。”
懂。所以想到许契就开始分泌口水。
话说许契今晚还回来睡吗？
姜伦去看许契的朋友圈。
全是食物的朋友圈，刚刚更新了一张格格不入的新图。
新的照片，蓝天白云，背景里矗立的跳楼机高得仿佛顶天。许契头发凌乱，弓着腰撑着膝盖，骆瑶的半张脸入镜，笑得眼角弯弯。
“虽然很恐怖，但是再玩一次！”
许契把可见范围设为仅姜伦，点击发送，把手机收起来：“瑶啊，来来来往前走了，这次轮到你不抓扶手。”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