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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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契表示自己吃什么都行之后，陈澹桐把菜单交给服务员，正式开始闲聊：“听姜伦说，你是A政的？”
许契点头：“我和姜伦姐姐是临校，比她小一岁。”姜伦默不作声倒了一杯冰橙汁，推到许契面前。
“你学的什么专业？”
“法学。”
“喔，法学啊，A政法学很不错的。”陈澹桐笑着看姜伦。姜伦转移视线看着自己对面的空椅子。无非在暗示她跟这个系挺熟，说不定还认识一两个老师，或者甚至也是A政法学毕业，告诉自己她随时能察觉许契的状态罢了。
“哈哈哈，姜伦姐姐也超级厉害的。上高中的时候，要是说自己的梦想是A大，那都要很谨慎的，不然会被笑。姜伦姐姐能在A大读金融，真的很了不起。”
这小傻白甜，还真在这给自己九曲十八弯地拼命说好话呢。
“而且姜伦姐姐成绩这么好，还勤工俭学，生活特别充实，我很佩服她。和她认识之后，她非常照顾我，帮我买衣服，做饭给我吃。对了，上次洗完澡，我忘了扔掉水槽的头发，早上去看的时候，姜伦姐姐已经帮我清理好了……”
你知道你这话已经快把我说成苦命杨白劳了吗？哪个人会喜欢听自己家的孩子天天给别人做牛做马啊？
陈澹桐的演技姜伦不知道，万一她没反应过来这茬，可能小姨的身份都得穿帮。
许契这家伙，虽然情感很充沛，礼仪很到位，但说起话来总觉得有点乱跑火车的意思，没边没沿地顺着思路往外泼，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的，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姜伦是个谨慎的人，能考虑到的破绽，她都尽量避免。
姜伦轻轻咳了一声：“你太夸张了，顺手的事而已。”
陈澹桐被没头没脑塞了一耳朵的姜伦劳动日常，也不觉得跑题，而是兴致勃勃地：“她这么厉害呢？”
许契点头：“而且很自律，有时候我看着都觉得她又要学习又要工作好辛苦，但是姜伦姐姐兼职回来还会学计算机，她特别聪明……”
姜伦抓住她的袖口，羞耻地结巴道：“别……别说我了……”
陈澹桐笑眯眯地：“很喜欢我们姜伦吧？”
许契哈哈哈地笑：“是啊，大家一定都很喜欢她吧。阿姨，您知道A大有个公众号吗？很出名的，叫A校人才库。”
姜伦猛地转头看她。
“不知道，是什么？”
“这个公众号是A大创办的，主要是分享一些A大的优秀学生、好玩的事之类的，有的时候也会和A市其他学校联动……小姜姐姐，你抓疼我了……”
陈澹桐摆摆手：“让她说说看嘛，姜伦，你别紧张。”
姜伦有些咬着牙：“小许妹妹，你今天是不打算回去睡觉了？”
许契还真给憋出一点脸红，弄得跟真的似的：“我明明在夸你呢，我是真的很佩服你。”
陈澹桐真心实意地笑了。这许契连开涮的胆子都有，看来是真的没受欺负。早听王桂谦说姜伦这孩子脸皮薄，没想到薄成这样，还怪好玩的。她趁对面无声互搏的时候，打开手机，关注公众号，历史推送里第一篇就是今天快乐源泉专栏开通，传奇人物出场，那个给学校贡献了无数U盘、校园卡、保温杯、耳机的同学——A大金融学院姜伦。
“但是……你这么爱收拾，为什么老是会丢东西呢……”许契被紧紧抓着手腕，没有甩开的意思，只是声音微颤。仔细听，忍笑居多。
姜伦沉默片刻，叹着气回答：“有的是不知道收哪去了，有的就是忘了。”
她把许契的手腕松开，转着安慰地揉了揉：“别说我了，求你了。说说你自己吧。”
这才是陈澹桐想听的吧。
就在这时，菜终于开始上了。炸得脆黄的小方块，颜色很讨喜，许契左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问：“炸土豆？”
本来这话该是点菜的人回答，但却是姜伦接了话：“是茄子。”
许契咬了一口，惊喜道：“啊，好吃！”她看看依然在看手机的阿姨，觉得不好打扰，于是夹了一块放在姜伦碗里，“很好吃。”
姜伦没顺势放开她的右胳膊，只是说了句：“招牌菜。”
许契看她：“你吃呀。”
姜伦犹豫了一下，想说不吃，又觉得和许契的饭局以后肯定还多得很，每次都不吃就可疑了：“嗯……好的。”她拿勺子把小脆块勾到嘴里。没什么味道，也不难吃。
她露出一个笑容：“确实不错。”
陈澹桐多看她一眼。人类的食物不好消化，除了人血，没有别的消食片。姜伦生活挺拮据的，却还能有这样体贴的欺骗，对于吸血鬼来说，是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豆腐煲、鱼头汤、酱烤肉，菜慢慢上齐。姜伦捧着果茶，一勺一勺地舀鱼汤喝。
预想中的查户口并没有发生，这里菜出人意料地好吃，许契忙着吃菜。陈澹桐问的都是些亲切的小问题，诸如生活习惯能不能凑到一起、聊天合不合得来，许契一顿夸，姜伦尬笑。
真是人精啊，该问的都问了，也没在许契脑子里留下“吃饭能不能吃到一起”之类的疑点。
陈澹桐晚上还有事，了解完情况，结完账就先走了。剩下吃撑的许契，和灌了一肚子汤汤水水但仍然非常饥饿的姜伦。
跟许契一起的饭点，都非常的混乱和饥饿。
“晚上还有课吗？”姜伦问道。
许契摇摇头：“没什么意思的课，已经上了一半，不去了，要是有点名，我朋友会帮我签到的。你呢？”
姜伦转着勺子：“本来医院有值班，我怕来不及去，跟王容换了个班。”
“喔……你看这个牌子，是不是这里八点之后就不能继续吃了？”
“八点之后可以点小食拼盘，还有酒。”
许契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饱得晕乎乎的：“那再坐会儿吧。你之前来这里吃过吗？”
“来过。社团联谊，他们会在这里玩牌玩通宵。你还可以去舞台才艺展示。”
许契仰着头：“玩牌？你也玩？”
“会啊，可以把你的钱都赢过来的那种会。”
说话间，灯光缓缓变暗，剩下每桌桌顶的吊灯，温和地亮着。光影之下，许契侧头去看姜伦。姜伦扫了桌面的二维码，在看酒水菜单，微微皱着眉头，有点纠结的样子。
许契坐起身：“你会喝酒吗？”
姜伦沉思着算满减，点头：“会。”
许契凑近她的手机，手指戳了上去：“我请客！”
她叭叭叭把招牌热销新品都点了两份。
姜伦终于把躲了一晚的视线挪到她身上，看神经病一样看她：“干什么？”
“我想试试我的酒量嘛。哎，那篇文章好像就是A校人才库发的吧？就是说进入工作之前一定要事先弄清楚的事，里面提到了要知道自己的酒量。”
姜伦低头把酒水一杯杯地取消：“这儿的招牌都是些果酒，喝五公斤也不会醉的。试酒量的话，先点一杯这个看看吧。”
许契探头看她留下的选项，“柠檬泡泡，听着挺可爱的。是加了雪碧吗？”
姜伦点头道：“对，味道还可以。”
玻璃方杯，气泡和水汽附着在内外壁，青柠檬、薄荷叶、碎冰，看起来很漂亮。许契照例拍了张照，发完朋友圈凑近杯子喝了一口。
甜丝丝的，确实是很好喝，但是……
“这是酒？”她问。
姜伦拿着长勺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面前的草莓冰沙：“嘿，口气不小。”
“我说真的。这跟超市里那些瓶装的果酒，酒精度应该差不多吧。”
姜伦咦了一声：“我朋友喝这个一杯就醉了。”
许契又喝了两口，抿抿嘴：“你要不要尝尝？”
“晚上我骑电瓶车带你回家，不能酒驾。”
许契笑：“你酒驾，我不带头盔，我们俩加一起罚四十块钱。太不合算了，打车吧，你把车放学校，明早我们再一起过来。”
那不行。那早饭怎么办？“你以后不是还要测酒量吗？那天我们再一起打车吧……”姜伦的话被音乐打断。
小舞台启用了。
舞台上，一个寸头的男生，在颇有艺术感的高脚凳上翘着二郎腿，木吉他在打光下显出温和的质地。
许契扭头看姜伦，姜伦听得很认真。
许契小声说：“我还以为音乐酒吧全是伤心情歌呢。”
姜伦也小声：“这要看时间。这男生除了弹吉他就是喊麦，这会儿是吉他，晚点就是喊麦了。”
许契跟着旋律，左手在腿上模拟着按琴弦，比划了两下：“指弹和喊麦，这两种风格也能融合到同一个人身上吗，不可思议。”她伏到桌面上喝柠檬泡泡。
男生弹完了四首曲目，环视现场一周，开始了第五首。
酒吧里的人已经开始桌游牌局热闹起来了，大有要压过音乐的架势。许契却听了前奏就直起身：“这不是双吉他吗？一个人弹没内味儿了啊。”
前奏慢，起了调之后速度猛地拉快、填满，是一首让人兴奋的指弹。改编得不错，但听过合奏还是能感觉出确实觉得有些单薄。
不过姜伦心不在此。
柠檬泡泡已经喝得不剩多少。姜伦总闻到许契身上的香气。她试探着去看许契，许契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没喝醉的样子。
姜伦说：“你会弹吉他吧，看起来还不是一般的会？”
许契点头：“初中学了三年的吉他，高中还组了乐团，不过大学太忙了。也没人跟我一起玩指弹……”
姜伦怂恿道：“你去跟他一起弹。这里有两把吉他。”
不知道许契能不能弹好曲子，但是她得吃晚饭了。再不吃就要吃人了。
“不行，好久没练了……哎，等等！”
“怎么了？”
姜伦站在卫生间门口。
许契的声音从隔间里传来：“你……带卫生巾了吗？”
姜伦面无表情地看向天花板：“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