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旅行箱》莘*安

3、3

　　聂泉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三天没睡，在酒吧。
　　他把我揪出来，愤怒地喊我，“穆薇！你在搞什么！”
　　我挥开他的手，同样喊回去，“聂泉！关你什么事！”
　　我们两个旁若无人地在大街上争吵，行人见怪不怪地走过去，视若无睹。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两天！子晴胃炎住院，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我一下就安静了，咧开嘴笑。“聂泉，那我小产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还是没来。”
　　“聂泉。你这个人真是卑鄙啊！我唾弃你！”
　　“喜欢人家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不是许子晴！我是穆薇！”
　　我歇斯底里地不停喊，他愣愣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最后我闭上眼，再睁开。转身上出租车，扬长而去。

　　反光镜里，聂泉站在街头。我往椅背上一靠，再也不看他。
　　小产？嘁！我怎么会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聂泉，你耽误了我五年的青春。人生能有过少个五年？不整整你我怎么甘心！
　　……是夜，我抱着大姐哭了一个晚上。

　　次日，依然是星巴克。
　　聂泉坐在我对面。他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痛苦，“穆薇。我们结婚好不好？”
　　我淡淡地望向窗外，搅动着杯里的咖啡。和我结婚有那么痛苦吗？“没有人活该当替身。聂泉。我真的很鄙视你。”
　　我骂得很爽。
　　“我承认我最初是有这种想法。但是穆薇，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对不起，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的手一顿，抬眸看他。“可是你爱许子晴。”我不把蔚岚岚的破坏放在眼里，因为我知道聂泉更在乎我。现在，许子晴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因为聂泉选择了她。
　　我已经没有兴趣去客串别人的爱情。红线断了就再也连接不上，时间过了就再也回不来。
　　“聂泉。我们分手吧。”

　　离开聂家的时候，我只带了几件衣服，一只杯子，一支牙刷，一块毛巾和一张自己的存折，以及聂泉的一张空白支票。据说，可以随我填。
　　安顿好后，我立刻拿着支票去银行。青春损失费？要，当然要。

　　银行里人不多。我趴在流理台上，把支票递过去，笑得分外灿烂，“小姐。帮忙取101。”
　　“……”对方默。“很抱歉，请取整数。”
　　“101。”我重申，“只要101。”
　　“这位小姐……”
　　“101。”
　　“小姐……”
　　“101。”
　　……见有人欲赶我，我张嘴嚎啕大哭。银行经理赶过来很无奈，“好。就101。”我笑了。
　　我满意地看着对方按下“-101”。接过硬币和红票，我把100抽出来，笑得更加灿烂，“小姐。麻烦存100。”
　　走出银行的时候，心底的抑郁一扫而空。多好！我的青春还值一元钱。而且是09年最新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