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忘川》年唯

92、第八十九章

　　‘不让那个孩子与我正面交手吗？’

　　菵川猛地扭头看一护，一护看到菵川的神情有些疑惑。

　　‘哼，你果然也已经察觉了吧一心，即使否认了这种可能性，但内心已经相信了那种事实了吧。’

　　一护握着刀，望着菵川雪白剔透的瞳眸，被盯得不太自在，伸出手拿起袖子在脸上一通乱擦，“呃，那个，这样应该干净了吧……”

　　‘没错，从一开始你就估计错误，浦原喜助。’

　　不对，这个声音，分明就是蓝染的声音！菵川扭头努力想要看清在火焰包围中央的众人，伸长了耳朵仔细听着，可是除了火舌翻滚，爆破击打的声音之外再难以听到其他说话声。
　　“那个，菵川小姐……？”一护对着菵川左瞧右瞧，冷不丁地听到菵川没有来地道：“一护！”
　　“啊？”
　　“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什么？”一护下意识地应答道，却又发现不太对劲，“听到什么？”
　　“听到蓝染的……”菵川戛然噤声。
　　是了，只有蓝染，只有他的声音她才听得到，而且如此清晰就仿佛在她耳畔发出的一般。
　　刚刚也是这样，在蓝染挥刀砍向冬狮郎与京乐时，刀锋撕裂他们身体的声音也清清楚楚地可以听到，明明不可能听见那么细微的声音她却听到了。
　　就仿佛，就仿佛……她站在蓝染那个位置一样！
　　“怎么……可能……”菵川失神地喃喃，一护有些担忧不解地看着她，小心地询问道：“你还好吗？”
　　一种奇怪的感觉瞬间撞进她的脑海，有一瞬间她似乎抓到了什么，但是又轻易地让它溜走了。
　　蓝染与山本众人的战斗在不断升级着，浦原与夜一的车轮战虽然给蓝染添上了不少伤痕，但是蓝染依然游刃有余，另一面继续抵抗着山本的进攻。
　　他的强大已经超乎了众人想象，尸魂界千百年来恐怕也没有人能在这么多顶级死神的围攻下仍然屹立不倒，甚至于旗鼓相当。
　　可怕，强大得可怕。
　　可是一定有办法的，战斗如果继续这样无休止地进行下去，结局很难保证会倾向尸魂界一方。
　　他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这种莫名的想法突然间在菵川的脑海中蹦出，没由来的，却又有种必然的笃定。
　　蓝染现在必定是这样想的。
　　他的身体上正有一些东西在蔓延着，发出哔哔剥剥的碎裂声，从他的胸口……
　　菵川猛然逼前一步死死盯住蓝染，拼了命抓住他的每一个动作，在眼睛适应了他们战斗的速度之后，一切画面似乎都渐渐缓慢下来，菵川集中了巨大的精神力将自己的焦距渐渐拉近，他的每一个格挡，每一下攻击，火焰灼痛了她的眼睛，热浪几乎要将她的双目烫下来，但是菵川依然死死地盯着，画面一帧帧地跳过。
　　猛然间一闪灵光！
　　菵川倒抽一口气，蓦然顿悟。
　　蓝染已经与崩玉融合了，那个镶嵌在他胸口的东西不是崩玉是什么！
　　是了，所以她能够听得清蓝染的声音，就因为有崩玉这个媒介。
　　可是为什么？难道崩玉与她还有某种联系吗？可是即使是带有她的灵压，也应该已经在汪达怀斯还有夜羽乱身上“洗净”了才是。
　　菵川一时间脑内纷乱，她不是浦原，不了解崩玉，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崩玉已经在与蓝染融合，却依然与她保有某种莫名的联系。
　　但是她知道一件事，没有根据地肯定，如果崩玉与蓝染完全融合，或许一切就会变得无法逆转，现在的蓝染就仿佛是破茧前的蛹化，这个过程一旦完成，即便是山本浦原夜一一心也无法挽回了。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忽然间一切都变得明朗，虽然面前的道路依然是令人恐惧地没有方向，她看不到这些人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她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用那些看不清的未来把自己束缚起来，但其实每个人都不能了解自己最终的方向，但是周围的人都是如此坚定地走下去，他们同样恐惧，但她却停滞不前。
　　这就是区别。
　　即使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没有用的恐惧感就悉数抛去吧，这样就可以看得见前方的光芒了。
　　菵川忽然想放声大笑，原来她一直犹豫不前，一直以来的彷徨不定，一直的怯弱不安，原来只要这么简单就可以驱散去，而她却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与机会。
　　直到今天才想通，算不算太晚？
　　菵川转身面向一护，一护的背后是遮天蔽日的火焰，在其中也透出一丝丝澄澈的湛蓝。
　　那样的天空她不允许就这样被撕裂，在那天空下鲜活生动的人们，她也同样不允许被伤害。
　　“一护。”
　　一护握着刀看着菵川的面庞等待她的下文。
　　“你……还没有见过镜花水月吧？”
　　“……诶？”

　　“……”
　　“怎么？我以为你会继续说下去呢。”蓝染含笑看着沉默的浦原，众人一时相持，不论是哪一方先攻击也都占不了多大上风。
　　“还是你们已经开始了解了，我已经开始远远的凌驾，诸位，你们也只能随‘过去的’尸魂界没落了。”
　　夜一沉默着微喘，手脚上的浦原特别制作的特制钢甲已经碎裂得所剩无几。
　　“过去的尸魂界？蓝染惣右介，你的狂妄也差不多要到头了。”
　　蓝染向后斜睨，笑道：“山本，这样的话你已说过太多了。”
　　“那这一次就来最后的了结吧。”山本总队长手中的火刃所散发的力量正在不断攀升，“原来还算有所顾忌，不过现在似乎已经不允许有这样的退让了。”
　　“退让？”蓝染轻笑。
　　“蓝染，与老夫一同死在这炎热的地狱当中吧！”
　　火柱自天空落下，山本总队长直面迎击上蓝染，蓝染冷哼正欲移转，却不觉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中了鬼道，两侧是夜一与一心的夹击，就这一瞬间的迟疑，急躲，却已被浦原堵截住。
　　四面都无退路，流刃若火已经逼至眼前。
　　“蓝染，受死吧！”
　　火光爆裂，在山本总队长攻击的那一瞬间浦原三人急速退却，一时间天地轰然震动。

　　虚夜宫的王座旁，夜羽乱正闭着眼抱膝蜷缩地靠在王座的脚踏上，不过多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黑腔，嘴里喃喃着什么，然后缓缓站起，在王座旁伫立许久。
　　“……快了……快了……就快要结束了……”

　　解放完流刃若火的山本总队长显然吃力不小，自己的身上也满是灼烧的焦痕，浦原等人虽然及时退开，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的防避措施而已，只是为下一次进攻争取更多一点的喘息间隙。
　　漫天的焚灰与火星让人看不清眼前的情形，山本总队长分出神来看了看浦原众人，果然都受到了巨大的波及。刚才那一招代价着实不小，如果不能成功，那么他们很难再躲过蓝染的反扑，但是即便如此，一旦成功，就必将重创蓝染，情势也会就此扭转！
　　可是现在，蓝染到底在哪？空气里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灵压，众人的神经甚至比先前对峙时更加紧绷。
　　一心一边咳嗽着一边寻找一护的身影，在另一处的废墟之上捕捉到了那明晃晃的橘色，心下稍稍放松了一些，旋即又绷起神经在四周寻找着蓝染的灵压。
　　那个男人，不是这么轻易就可以除去的。
　　空气中的灰烬在缓慢下沉中，众人渐渐可以看到一些蔚蓝的天色，只是瞬间，山本总队长的神色一变。
　　“山本总队长——！！”浦原疾呼，只是一切已经太迟。
　　刀锋贯出山本的前胸，山本咬着牙侧头，一字字地吐到：“蓝……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