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一章 经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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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在静灵庭度过了多少个年头，时间如同流沙在她指缝间滑过。
她踩着静灵庭的石板路，永远也不记得身边到底有什么人走过。
静灵庭人员替换的速度堪比八千流的零食盒更替的速度，一波又一波的人如同潮水般来，又像潮水退去一般无声无息，前一天还对她腼腆笑着的脸，今天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能在队葬上留有关于他的一点音容相貌，供大家缅怀，极短地缅怀过后，极快地淡忘。
记得上次在朽木家见到白哉，愈发地内敛与冷静，极其平淡地打过招呼，完全不见当年的模样。
这让菵川很是感慨。
大的空旷的日式大宅里，只有他们两人静静对坐着喝茶。
自从白哉成为真正的朽木家主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至多在某些场合上能够点头擦肩，仅此而已。
每年固定的一日再忙碌的朽木家主都会留在本家中，摆上朽木家最精致的茶点等待他的客人。
菵川有时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就沉默地坐上一个下午，没有必要的无营养的问候在许多年前就被他们省略，日子一久，也养出一种莫名的默契。
夕阳斜过枝头，又是一个沉默的下午，老管家默默地在前面引着路，虽然这条路菵川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月见里大人……”
“什么？”
在离去之前，站立在门口的老管家叫住了菵川。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没有什么，请您路上小心……”
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恭敬地鞠了个躬后转身走入朽木家的大门。
那一次菵川没有多问，只是默然转身回到十三番队，她并没有将其与后来在静灵庭掀起波浪的事件联系起来，直到后来才恍然，却也只能喟叹一声而已。
半年后六番队副队长在一次任务归来时带回一个女人，并且在第二日朽木家就对外宣布朽木家的家主将会迎娶这个来自流魂街的平民，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目前被菵川提上日程的，是面前这位桧佐木同学的入学问题。
“第二次落榜了……”菵川语气中带了一点无奈但是没有责备的意思。
修兵同学很委屈。
“菵川大人……今、今年！今年我一定会考上的！”
菵川摆摆手，“我也没有一定要你考上的意思啊，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修兵耷拉了脑袋轻叹了口气，“是。”
啪——
桧佐木同学的头部因为受到突然的冲击而顺应地心引力做向下加速运动，不过在与大地做亲密接触前止住了冲势，抱头无比幽怨地望着随意甩着手的菵川不满地抗议，“大人——！”
“别再给我露出那种没志气的表情！知道吗？”菵川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伸手揉乱他的紫发，啧，这小子怎么蹭蹭蹭得长得这么快。
修兵抿着唇重重地点头。
为什么会一直落榜呢？修兵自己也很困扰，如果仅是凭实力的话以他目前水平来看想要通过入学考试是很容易的事情，前提是在他不紧张的情况下。
修兵看着菵川在心底暗暗下决心，这一次一定要通过！
然后，这一年真央的第二次入学考试修兵果然没有落榜。
“性格上有懦弱的一面，天资不算出众但是基础很好，态度也非常认真……”
菵川听着第一班的导师讲着修兵的情况，她越过导师肩头看到教室里正在奋笔疾书着什么的修兵，然后皱眉。
好好地往脸上纹什么刺青啊，菵川有些惋惜，通过考试的第二天修兵就在脸上纹上了他标志性的“69”图案，在菵川眼里很是刺目。
好好的一张白嫩小脸就这么毁了……
“……所以我是很赏识这样的学生的，将来必然会在静灵廷有一番作为……月见里大人，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啊，好的，非常感谢您，还希望您以后多多关照。”菵川鞠了个躬欲作别转身，导师开口叫住了她：“月见里大人，您不进去看看吗？”
菵川摇摇头笑道：“不必了，我还要赶回十三番队去呢。”这个孩子在自己手下磨练了这么久，大概已经有足够的力量独当一面了吧，剩下的事情便只能靠他自己了。
十三番队——
“真是有够慢的。”一如既往的吐糟口气，海燕阔气地大手一挥一沓文件落入菵川怀中，“这是今天早上的任务，快点完成知道吗？”
菵川掂了掂分量，嘴角抽搐，“我说，志波副队长……”
“嗯？还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多了这么多？”
“这也算多吗？嘁，算了，不想做就直说我也不勉强，队长身体又不好，全队只有我这么一个副队长，全队只有你这么一个三席……”
“得得得，我做还不行吗？”菵川忙止住他的话头，抱着文件转身回办公室一边小声嘀咕，“……嘁，每次都拿这个说事……”
海燕一副得逞的得意模样高高地挥手，“要小心不要出错哦——”
“嗨、嗨——”
处理完文件早已过了饭点，菵川从椅子上站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舒动筋骨，然后抱上文件前去雨乾堂。
“队长，文件我……”掀帘，转头，因为时间久了菵川也不跟浮竹瞎客气，每次都没通报就直接进来，其实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这次菵川看到面前的景象眨眨眼，瞬间被打飞的意识极快地收回。
动作极缓地放下帘子，菵川面无表情地退到门边抱着文件面对湖面站着。
雨乾堂里传来细微的窸窣声，半晌——
“咳咳——菵川，你进来吧。”声音里带了一点不似平日里那样沉稳的窘迫，菵川默默转身再次掀开帘子进门，神色如常地放下文件公式化地说道：“队长，文件我就放这了。”
“啊、嗯，就放那吧。”浮竹眼神在一旁飘忽，脸上带着一点不自然的红晕。
菵川看着浮竹眨眼，真难得啊真难得，一向稳重的浮竹也会有害羞这种表情。
尴尬的沉默。
好吧，其实她刚刚也没看到什么，不过是自家队长在换衣服而自己刚好撞到了而已，不过是自家队长正好换到关键时候基本上该露的都露了不该露的……倒也没露。
不过，说实话，浮竹的身材还真是没话说……菵川有些后悔手边没有相机之类的工具，八千流最近一直嚷着女协会费吃紧正计划着另辟收入渠道来着……
感觉菵川毫不避讳地直望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微妙，浮竹坐不住了脸上的红晕渐渐明显，“咳咳——那个，菵川。”
“啊？什么事？”
“那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哦，菵川了然地点头。
羞涩了。
“是！队长我先告退了。”
菵川气定神闲地退出了队长室，竹帘落下时还是忍不住勾起唇角，自家队长脸皮未免也过薄，她作为女方都没说什么。
罢了，菵川抬头算了算时间，肚皮早就饿得呱呱直响。
目光下移便看到海燕高挑的身影悠悠地晃进她的视线范围，菵川主动迎上咧着嘴笑道：“志波副队长。”
“有事？”海燕狐疑，明显带了一点戒备的意思。
“其实也没什么，我刚刚做完所有的功课但是遇到了一点麻烦，还要请海燕副队长您帮忙。”
“什么？”
“咳，就是我因为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遗余力地为我们十三番队贡献余热而导致个人生计问题无处着落，副队长您能人多劳就请我去谷川吃饭吧……”
“……”
“海燕副队长？”
“……就知道你找我准没好事。”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五十一章 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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