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忘川》年唯

36、第三十六章 混乱

　　这一场梦做得极不安稳。
　　菵川碾转在黑暗之中，无所适从。
　　怎么回事？宿矢呢？一般这个时候宿矢不是应该会出现吗？然后说来陪我聊天吧之类的话。
　　可是，菵川四处张望，却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宿矢？”
　　轻唤了一声，仿佛沉入深海的石头一般，没有回应，泯灭在黑暗当中。
　　“怎么……会这样……”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恐惧，菵川闭上眼睛去感受周围的灵压，结果却是一片茫然，她几乎无法感觉到宿矢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
　　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不可能发生的……菵川在心中一遍遍地安慰着自己，却阻挡不了心中那慢慢扩散的恐惧。
　　蓝染看着菵川在睡梦中还紧皱着的眉头，轻轻抬手，手指温柔地轻按在她眉间，想要把那些愁绪揉散。
　　昏暗的灯光下，菵川的脸庞显得异常柔和而美好，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菵川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蓝染不落痕迹地一勾唇角，原本侧坐在菵川身边的他慢慢转过身子到她的上方，一手撑在菵川的耳边，原本在眉间的手顺着她美好的轮廓下滑，一路抚过鼻尖，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略带一丝苍白却依然柔嫩的唇上。
　　一室静谧，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扩散。
　　指尖描绘着她姣好的唇形，蓝染原本温和的笑容渐渐隐去，镜片背后的双眼愈显深沉，身子一点点向下，直到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呼吸着她的馨香，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
　　“要拿你怎么办呢……”
　　醉人而低沉地嗓音随着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菵川的脸颊，睡梦中的菵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脸错开了两人的距离。
　　蓝染轻笑着，顺着她的脸颊一路下滑，双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细腻的肌肤，然后流连在她的耳际，轻吻着她圆润小巧的耳垂。
　　菵川感觉到了他的骚扰，轻皱其眉头向后缩了缩脖子，想要远离耳畔温热的气息。
　　蓝染抬起身子，俯在她的上方，伸手拨开她额上的碎发。
　　“或许应该拔掉你的利爪……这样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菵川依然睡得深沉，蓝染深深地看了两眼她的睡颜，然后起身，轻轻地为她掖好被角，转身开门，外面的天空已经隐隐透出光芒，他傲然一笑，然后抬步走出房间，反手将门关好。
　　“难得你也会这么早呢。”蓝染抚了抚眼镜，笑得温和无害。
　　银从树后转出，偏着头道：“呐，蓝染副队长也很早啊。”
　　“也许吧……一直都没什么睡意啊。”
　　“是吗？真巧，我也是呢。”银稳步走到蓝染面前，目光看似无意地瞥向他身后那扇关闭着的纸门。
　　蓝染但笑不语。
　　“里面那位……蓝染副队长难道就这样放任吗？”
　　“她么？”蓝染看着银的目光别有深意，而银依然坦然地回望，仿佛他只是在询问天气那样简单，“那么，你想如何处置呢？”
　　“蓝染副队长看起来并不想杀她啊……那该怎么办呢？”
　　“放心吧，银。”蓝染望了望即将破晓的天空，转身向大门走去，银不疾不徐地跟着，“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醒来时菵川只觉得浑身都像散了架一般，酥软无力。
　　坐起身子，菵川打量着周围的陈设，这里是哪里啊？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揉了揉太阳穴，菵川掀开被子站起身来，取过放在一旁叠放整齐的死霸装穿上，目光在巡视完这个房间后落到了放在被褥旁的宿矢上。
　　宿矢？
　　菵川慢慢蹲下身子拿起宿矢，为什么昨晚她完全感觉不到宿矢的灵压？低头思索了一番，却发现脑袋中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
　　什么也想不起来？！
　　菵川倏地睁大了眼睛，连忙在记忆中搜索，她昨晚……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你醒了？”
　　菵川惊地一跳，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一只手忙伸过扶住她，蓝染带有歉意地望着她，“实在是抱歉，吓到你了。”
　　还未缓过神来的菵川惊魂未定地瞪着蓝染，磕磕巴巴地开口：“你……我……怎么会在……”
　　蓝染担忧地问：“你忘记了吗？前天晚上，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实在抱歉，我下手太重，但是在那种情况下……”
　　“等、等一下！”菵川抱着脑袋，思维一片混乱，似乎有无数片段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她一丁点也捉不住，“你，是说前天晚上？”
　　“是啊。”
　　“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蓝染皱起了眉头，“前天晚上我在四番队外碰到你，你执意要赶往流魂街前去营救五番队长等人，我不得不进行阻止，在想要将你带回时误伤了你，所以先把你安置在这里。”
　　“我……去营救……五番队长等人？”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脑海中只有一片混沌，整个脑袋无比纷乱，几乎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呀！”
　　忍不住痛苦地抱住了头，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好像……好像发生了什么很重大的事情，但是她却……忘了？
　　“你还好吗？菵川？”蓝染忙扶住她，镜片背后却闪过一丝光芒。
　　“我……我……”菵川用力甩了甩头，却只是徒劳，不行，她要冷静，她必须先冷静下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菵川想起蓝染刚刚所说的话，忙抬头问道：“你刚刚说发生什么事？流魂街怎么了？”
　　蓝染看着她，神情严肃，然后道：“我想你现在应该先休息……”
　　“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菵川激动地揪住了蓝染的衣领。
　　蓝染看着她，然后缓缓道出那日九番队遇袭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包括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以及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被放逐之事。
　　手从蓝染身上滑落，菵川仿佛失了灵魂的木偶，无神地盯着空气，为什么，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
　　为什么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研究及行使禁忌事项以及欺瞒同僚致使重伤，协助尸魂界的罪人逃亡，这就是浦原和夜一被放逐的罪名吗？
　　她刚刚开始想要改变，改变自己与他人的命运，却依然是这样的结果。
　　应该笑自己愚蠢吗？
　　竟然在这种时候，还忘记了所有事情。
　　蓝染看着一脸绝望痛苦的菵川，眼里多了一抹奇异的色彩，却一闪而过，令人无法捕捉。
　　但是，还没有等菵川从过多的事情中缓出神来，她却发现了一件更为严重的事。
　　她的灵力消失了。
　　魂睡与锁结是完好的，但是灵力仿佛消耗殆尽一般，只剩下极其微弱的一部分留在体内维持着她的活动。
　　难怪蓝染进屋的时候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这就是原因吗？也解释了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宿矢的灵压。
　　蓝染告诉她现在静灵廷一片混乱，总队长这几日都在召集剩下的几名队长商讨对策。
　　是啊，静灵廷一下子失去了十位队长层级的人物，这样的事恐怕是静灵廷有史以来都不曾发生过的吧，难怪他们会陷入恐慌。
　　只是，第二天，她就被请到了隐秘机动队的审讯室。
　　双眼被蒙着，双手与双脚都同样被束缚着，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回答他们的问题。
　　“月见里菵川，吾等再重复一次，事件发生当晚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看到过什么？”
　　菵川无奈，这个问题她也想问，但是，谁又能回答她呢？
　　“我不知道。”
　　在高度的精神紧张下，没有进食，没有饮水，没有休息，她被轮番盘问了不知多久，久到她的身体几乎都要麻木，整个人虚弱得就连坐立的姿势都无法维持。
　　她被送到了十二番队的技术开发局，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不过却依然能感觉到他们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大概是什么检查或实验吧？期间醒醒睡睡不知多少次，唯一能做的就是呼吸。
　　不能停止的呼吸，她还要活，她要活下来。
　　最后真正醒来时，又回到了四番队，不过是在地下救护牢。
　　勇音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泪水落在菵川手边。
　　“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太……太过分了……”
　　菵川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握住她的，勇音疑惑地抬头望着她。
　　扯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
　　勇音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有泪水不断地从她脸颊边滑落。
　　“灵力在极短时间内过分消耗，并且受到了严重的侵害，无法查出是由什么造成的，导致灵力无法产生……”
　　菵川麻木地听着报告，盯着地下救护牢的天花板发呆。
　　“对于月见里菵川的判决如下……撤除其四番队第三席之席位……在未来五年内不得再任护庭十三队队士……”
　　菵川对上勇音担忧的目光，笑了笑：“不是没事了吗？只是撤职而已。”
　　勇音沉默地点点头，带她走在四番队的长廊上。
　　路旁的队员都自动地停住脚步望着两人，不知是从谁开始，一个个地向菵川鞠躬，直到她离去，才重新立起身子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抱歉，菵川，卯之花队长她抽不开身，所以……”
　　“没关系的，我明白。”
　　“那，你现在要去哪呢，其实你还可以留在四番队的队舍的，上面的命令并不是要你离开静灵廷啊。”
　　菵川摇摇头，“……不用担心，我会有地方安顿的。”
　　“是吗？你已经决定了吗？”勇音落寞地望着地面，轻轻叹息一声，“既然这样，也没办法了，记得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来找我。”
　　“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支持~~~嗷嗷嗷~~~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