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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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
在黑暗中摸索的菵川听到这样一个声音，她知道这是谁。
宿矢。
周围渐渐有了光亮，却依然是朦朦胧胧的，仿佛笼罩在一场大雾当中。
每次都是这样，菵川很不高兴地撇撇嘴，她一次都没有见过宿矢，每次都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拉她进来“交流感情”。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个开场白啊？”菵川站在原地打了个哈欠。
『……这个是固定的，我也不想啊。』
“切……谁整的这破系统……”菵川嘟喃着，“这次是什么事情啊？”
『其实也没什么事……这里就我一个无聊嘛。』
菵川黑线，“你无聊拉我进来聊天？既然拉我进来聊天干嘛不现出原形？”
『不行啊，现在不能现出原形的说……』
“为什么？”菵川很不满。
『……你还不会卍解嘛……』
“那要怎么学会卍解呢？”
『……多进来陪我聊天。』
“……”菵川无语地盯着前方，“算了，我回去睡觉了，不跟你在这里瞎扯。”
『诶诶，别走啊，多陪我聊聊嘛……』
菵川一睁眼，盯着队舍的天花板半天，掀开被子坐起来，抓了抓睡毛了的头发，目光不禁瞥向一旁的宿矢。
混蛋，大半夜的聊天，难道不知道睡眠对女生是很重要的吗？！
起床梳洗完毕后，菵川拉开门，清晨的阳光没有防备地倾泻进来，菵川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唉，天气还是这么好。
浮竹从菵川一进门开始就发现她不太对劲，在菵川第三次跑神时，浮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啊？”菵川手捧着茶杯，愣愣地看着浮竹，“我们说到哪了？”
浮竹皱着眉，半天才开口：“你有心事？”
菵川一凛，低下头看着手中腾着热气的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很明显吗？”
是非常明显，“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浮竹目光柔和地望着她，“如果你愿意的话。”
菵川咬了咬下唇，内心有些挣扎，又是沉默。
浮竹也不急，默默地陪她坐着，雨乾堂外有淡淡的流水声，清风透过窗户徐徐地送进堂内，阳光正好，一切都静谧而又美好。
待到手中的茶已冷，菵川也没有抬起头。
浮竹只是伸手摸了摸菵川柔软的发，道：“你若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只是希望，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能够想到我。”
菵川感受着头顶的温热，微微地点点头，半晌，轻轻说道：“……谢谢你。”
浮竹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是夜，菵川坐在屋顶上，静静地看着天空中的明月。
静灵庭中依然灯火未灭，可四下早已寂静无声。
银这时候应该已经睡了吧？菵川默默地想，心中又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那天放完烟火后，菵川先送了银回去，然后才和白哉回到静灵廷。
银始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可她再没有转过身去。
是的，她不敢，她忽然害怕去面对银的眼神。
为什么总是这样？菵川将头埋下，抱着膝将身子缩卷成一团。
『你想要什么？』
宿矢的声音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回响。
她究竟想要什么呢？银是她的家人，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家人。
可是她却开始逃避，莫名地心慌，这究竟是为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银始终是她遇见的那个银，陌生的不是他，恐怕是她自己吧。
也许，她真的害怕感情这种东西。
付出到一定程度便会开始恐慌，然后将自己原封不动地收回到自己的心墙内，即使是面对至亲也是这样。
她讨厌，她真的讨厌这样的自己。
虽然没有回头，可银略带悲伤的眼神却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直接烙入她的脑海，挥散不去。
“为什么总是这样……”菵川咬着下唇，猛地抬头，站起身来，夜风吹起她的衣角与披散的长发，乌黑的秀发与黑色的死霸装让她看起来仿佛融进了更黑的黑暗。
发力狠狠地掠出数十丈，菵川开始在屋顶与树上穿梭，她需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疾风将她的黑发翻卷而起吹得狂乱，她也顾不得去理，只是并命加快脚下的步伐，几乎是用她最快的速度。
她不知道她要到哪里，只知道要不停地前进，月光下，她如同精灵一样在静灵廷中迅速穿梭。
终于在一棵树上停下，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菵川扶着树干不停地喘息着，黑发凌乱地粘在汗湿的脸上与颈上，双脚已经忍不住地开始打颤。
菵川自嘲地笑了笑。
大概，是到极限了吧？
四下一些队舍的灯亮了起来，开始传来一些人声。
“……刚才好像有人……快……”
“在哪里？！……出来……”
“混小子！！谁扰老子清梦！……快给……滚出来……”
很快，人声开始多了起来，菵川略略地看了两眼，她似乎绕了很大一个圈子呢。
呃……好像有点麻烦了。
菵川暗暗后悔刚刚怎么忘记把灵压收起来了……
“请下来吧。”
树下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惊得菵川一个不稳，连忙扶住树干。
完了，不是被发现了吧……
“请下来吧。”那个人又重复了一遍，菵川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微微向下探了探头，正对上那个如月光般温润清冷的男子，他正含笑地望着她。
“蓝、蓝染副队长？！”菵川差点没咬到舌头，吃惊地望着他。
“请下来吧，夜风过凉，不宜多吹。”蓝染依旧笑得风轻云淡。
菵川的脑袋飞速地转了两圈，权衡了下，还是先下去再说吧，蓝染应该不会把她当成嫌犯扭送到监理队那里去。
想着遍抬脚准备跳下去，可是刚刚用力过度，现在腿上哪里还有力气，她不禁脚下一滑，直直地栽下树去。
“呀——！”菵川忍不住一声惊叫，她也太衰了吧？！
意料中地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力，菵川睁开眼睛看到蓝染的笑脸，松了口气地拍了拍胸口，果然蓝染BOSS不会任由她摔个狗吃屎的。
可是……
十秒钟……
二十秒钟……
“那个……”菵川舔舔唇，战战兢兢地开口，“蓝染副队长，您可以把我放下来了，这样您太辛苦了，我知道我很重……”她可承受不了跟大BOSS这样深情对望。
“怎么会呢？月见里十三席一点都不重啊。”蓝染依然笑得很圣母，但还是有了动作。
不过不是手上动作，而是直接迈步向走廊走去。
“啊！那个，蓝染副队长，我可以自己走的，不劳您大驾！所以还是放我下来吧！”菵川心中打起了军鼓，蓝大BOSS想要干吗啊啊！！
稳步走上走廊，蓝染才将菵川放下，道：“你的腿用力过度，还是先休息下比较好。”
“哦、哦。”菵川愣愣地回答，看着蓝染一脸和善的笑，自己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看着蓝染在她身边隔着两人的距离坐下，菵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半天憋出一句：“……那个，蓝染副队长您怎么会在这啊？”
“这里是我的队舍啊。”蓝染眼里明显有揶揄的笑意，“不知月见里十三席深夜到访，有何见教。”
“啊？”菵川闹了个大红脸，才发现自己刚刚问的什么蠢问题。她要怎么说？难道说半夜散步散到人家队舍的树上？
连猪都不信！
“呃，我……”菵川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憋出来。
蓝染轻轻地笑了笑，道：“既然你也没什么事，那么就陪在下赏赏月吧。”
“哦……”低低地应了一声，菵川也不知该说什么，反正多说多错，干脆不要说好了，先乖乖呆着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