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替补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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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行依旧每天去俱乐部训练，祁凌风没来找麻烦，相安无事地过了许多天。
一天早上，晨跑结束后，陆一行如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等着接下来的训练，教练走过来把他叫出去。
“从今天开始，你跟着他们一起训练。”
陆一行抬眼看看面前的一排人，赫然就是宋繁星那天带来的几个保安。
陆一行忿忿不平，这意思是让他当替补？为什么，他一直认为这个姓王的不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没想到在这等着他呢。
“哦。”
陆一行老老实实跟着这帮人练了几天，没见王浩招人进来，那不是少了一个人？没过几天就得让我回去，陆一行心想。
直到下午，王浩把两拨人聚集在一起，陆一行看见他们原本五个人的队伍里多出一个皮肤是小麦色的高壮男人，填补了他的空缺。
他心里一下明白了什么。
休息时间。
“唉，你说少爷这么折腾我们干嘛呀，我看篮球队也没我们啥事。”那几个人又围在一起抱怨。
“谁说不是呢，也就那个小子，叫什么赵常？运气好点，还混个正式队员当当。”
“哪像我们哟……”
陆一行一边听着他们的话，一边看那个叫做赵常的男人操着一口乡音挨个走到另外四个人身边说几句。
切，一看就是乡下来的，这才几天，混得那么熟，看他那谄媚的样。
陆一行倒也不是看不起农村人，只是几天来压抑的情绪作祟，忍不住发泄在他身上。
褚续和林桦也是小城镇里出来的，对这个淳朴热情的小伙子很有好感。
只有宋繁星蹭到他身边：“陆陆，原来你在啊，这几天没见到你，教练也不提，我还以为你生病请假了呢。不过你怎么和他们一起？”
陆一行不回答，眼神哀怨地盯着他：“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
宋繁星知道他指的是赵常，陆一行能跟他随便抓来的保安一起，指定是被王浩那玩意拉去替补了，难怪要捞个人来。
“不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技术那么烂，也就王浩那个眼瞎的能看上，对他亲儿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一腿呢。陆陆你别伤心，要不然我明天把他们都给开了。”
宋繁星半是轻蔑半是狠毒的眼神瞪着赵常，刚才还和赵常说笑的林桦一步步走过来：“宋繁星，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宋繁星一脸他怎么听到的表情。
是你自己刚才说太大声了吧，陆一行摇摇头。
熬到训练结束，陆一行逃也似的飞奔出了门，一副再也不回来的架势。
他确实打算再也不回去，光明正大“罢工”了。
他找不到工作，无所事事，就靠着帮别人游戏代打赚点生活费，要么就在网吧咸鱼瘫。
祁凌风有空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关注陆一行，他的确没再去纠缠宋唯落，一开始祁凌风还以为是他训练太忙太累，但一连几天不见他从大门出来。
去了俱乐部才得知他已经好多天没来，自称是老板的粉毛还嚷嚷着要开了王浩，被另外几人拦住。
“王浩，我让你关照陆一行就是这么关照的？关照成替补，一连几天不来也不闻不问？”祁凌风平静地说，冷漠的眼神扫过王浩。
“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那小子自己实力不行还耍什么脾气，是去是留我也管不着，作为教练，应该公平对待每个人。”王浩依然我行我素。
“训练好他们，不是你请我来的初衷吗？”
“当然，你做得很好。”
祁凌风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踏进这种地方，而且还是为了“昔日”的情敌。
祁凌风也没想到，短短几天，能把一个人变成这样。
网吧里各种烟味混在一起，祁凌风皱了皱鼻子。
网管烫了一头锡纸烫，紧身裤子，就差没在脸上写个“社会青年”。
“一小时15。”
“我来找人。”
网管盯着屏幕骂了句脏话，没再理他。
陆一行坐在角落的位置，盖着帽子，愣愣地看着电脑屏幕上晃动的游戏人物，队友一连弹了几句吐槽他的话。
祁凌风到的时候，屏幕上闪烁着失败两个字，并没有想象的外卖盒堆一桌的场景，陆一行仿佛静止了，只有头一点一点的。
“陆一行。”祁凌风叫他。
半秒后，陆一行转过头看他，没有动作。
“你出来。”
刚才昏暗的光线下没看清，陆一行眯着的眼睛下一片淡淡的青黑，身上有股很浓的烟味。
“你抽烟了？”
“我可没去找落落。”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口。
“关你什么事。”
“给我回去训练。”
这下气氛有些尴尬，陆一行眼睛睁大了点，狗东西肯定是故意来看他笑话：“不去。”
“你不回去？那我专门给你们请的教练呢？他一个月工资可不少。”祁凌风似笑非笑。
陆一行一提到这人就来气，眉头一皱：“切，总不可能你因为我才帮我们队找了个教练。”
“不然？”
这话说得太快，两人均是一愣。
陆一行摸不准他了，下意识抓抓额前的几缕头发，把帽子也碰掉了，露出没打理过的蓬松头发，显而易见的凌乱。
“走吧。”祁凌风靠近陆一行，“我可以把你扶正。”
陆一行僵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祁凌风，你这么牛逼，把王浩开了呗。”语气轻佻。
祁凌风径自往前走了，他知道陆一行会跟上来。
陆一行脑子得了空，又没头没脑地想着：这算是男主男二对峙吗？总裁找人怎么亲自过来，身边不是应该带黑衣保镖钳着他的手推他走。
最后想的是，祁凌风这个人，好像也还不错。
走着路呢，上下眼皮直打架。
陆一行跟着祁凌风回到了俱乐部，他们正在训练，自己像个逃学被家长抓回来的学生，等着挨训。
“这替补，你爱当当，不爱当滚。”王浩当着祁凌风的面，一点不给陆一行面子，有意无意拔高音量，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更像是吼了一嗓子。
陆一行脸上很难看，大家都停下来看这边，除了那个叫赵常的家伙。
他还不信除了这破地方就找不到其他工作了，当服务员一个月都有五千，更别提他留学生的身份，转身就走。
祁凌风在这时候，拉住了他。陆一行简直要喷火，他就说狗东西怎么这么好心，原来在这等着呢，要给他难堪。
陆一行自认除去和他公平竞争宋唯落外，没有任何惹到他的地方，况且现在陆一行死心了，没打扰他们，值得当众让他丢面。
陆一行上学的时候天天被老师校长叫到办公室，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委屈，眼圈一下就红了。
陆一行狠狠剜了祁凌风一眼，胸腔剧烈起伏。
王浩轻嗤一声，出乎意料地：“你不服气？那也行，给你一个月，证明你有资格换掉赵常。”
“他同意了。”陆一行尚未表态，祁凌风又抢先替他答应了。
“好好练，我等着。”
与他们一起训练的第二天，陆一行仍云里雾里，莫名其妙被姓祁的从网吧拎出来，莫名其妙回到俱乐部，莫名其妙开始了一个月的试用期。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上高中时他在篮球队里打的是大前锋，现在却和赵常一起练控球后卫。
有诸多不习惯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赵常则早和他们打成一片。
所以现在他每天在队里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来搭话，他越来越没有昔日阳光爽朗的样子。
宋繁星似乎也不太合群，对赵常总有一种敌对意思，和林桦变得说不上几句话。
没了耍宝卖萌的样子，显露出的尽是大少爷脾气，偶尔尝试找陆一行交谈，对方却没这个心情。
队里沉闷许多。
傍晚五点，离训练结束还有两小时，王浩过来喊他们集合。
“你们几个，把衣服换了出来。”
六个人跟在王浩身后，到了离这最近的篮球场，一帮小伙子正在场上打篮球。
他们一群五颜六色的人走过来，马上吸引了坐在旁边观众席上的几个女孩。
几人停了下来，看着像是要来砸场子的一行人，为首的扬了扬下巴，挑衅意味十足。
“打一场。”王浩发话。
“一群小兔崽子才多大啊。”宋繁星掏了掏耳朵。
对面急了：“我们都初三了，下学期上高中了！”
站在最前面的“老大”按住了他：“来就来呗，兄弟们。”他说着指了指一边的观众席：“看见没，那个是你们嫂子，都给我争气点儿啊。”
“嗤。”林桦有点不耐烦了，轻蔑地笑了下。
这一举动无疑点燃了他们的怒火，一场不怎么正规的篮球赛拉开了帷幕。
刚开始场上还是10人，陆一行自动被排除在外，许是习惯了，也不恼，一屁股坐到观众席第一排去了。
王浩漠然观赛，可能因为对方是一群初中生，没有去出谋划策的打算。
陆一行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表，身后的女生女生尖叫呐喊，陆一行一抬头，是沈澜进了一球。
从前打球的时候听着女生尖叫，别提多高兴了，现在却好像刺耳的噪音，越听越难受，越不是滋味。
他不甚在意地想着今晚该吃点什么，猛地被王浩推了出去，这才看到对方不敌我方，又悄悄加入了一人。
局面愈加混乱，对方又耍阴招绊倒了宋繁星，大家的火气都“噌噌噌”往上涨，手下留情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尤其是林桦，活脱脱一只发狂的豹子。
陆一行进了两球后非常激动，仿佛找回了当年的感觉，那种热血的、骄傲的、不服输的意气。就算王浩否认他又怎样，他照样可以做好，他不是干什么都不行。
最后当然以对方失败告终。
他们几个跑到教练身边，王浩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训练了两个月，就这个效果？他们还只是初中生啊，到时候赛场上呢？这点破成绩还想拿第一，做你们都春秋大梦去吧，比赛还有不到四个月，好好想想，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王浩看着凶，但对待他们大多都是鼓励式教育，偶尔训人也不会说太狠的话。
可今天，他们明明赢了。
褚续悄悄捏紧拳头，半晌又挤出一个笑脸：“那么，教练，可以提前结束了吗？”
“你们？回去洗洗睡得了。”
褚续搭上旁边陆一行的肩，把他拉得更近：“走走走，难得教练提前结束训练，请你们吃饭去。”
褚续没打算叫上王浩，边说边走，剩下四人难得没有意见，跟着离开了。
赵常一路没说话，等六人瞎转了两分钟才开口：“算了吧队长，太浪费了，要不去我家吧，我做饭给你们吃。”
“你家？”宋繁星嫌弃的眼神来回扫赵常。
“行行行，你带路，远不远啊？要不要打车？”褚续顺着他往下说。
“不远的。”
所谓的不远就是走了半个多小时。
本来打完球就累，现在脑门上的汗不断流下来，糊住了眼睛，陆一行后悔不加思考来蹭这顿饭，和那么多关系已经不太好的队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替补风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