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的选择》花花花鲁秀儿

3、帝辛和子华

　　妲己只是盯着木桌上的烛台发呆，想得太入迷了，身边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是啊，会说话的云，会说话的黑洞，她其实是她青梅竹马养的猫？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不断在妲己的脑海中来回重复上演，她的脑子在试图把这一切合理化，寻找到其中的逻辑，可是，只是徒然。

　　妲己想的实在太入神了，以至于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要不是丫鬟小兰请示是否能够熄灭蜡烛就寝，妲己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下人早已经服侍自己洗漱完毕了，自己居然沉浸在思考中，都没有意识到。

　　小兰又轻声唤道：“王后，可以熄烛就寝了吗？”
　　妲己答道：“熄烛就寝。” 心想，不管什么神啊仙的了，我现在就是个人，实在无法思虑更多了。明日也许就是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见到子华的机会了。我还是尽快入睡，明日再做打算吧。

　　这么想着，妲己轻蹙着眉头，睡去了。

　　帝辛殿中，小兰碎步走入殿中，轻声说道：
　　“回禀陛下，王后已经就寝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帝辛乃一国之君，虽说这王位是世袭继承而来，可是，想要让官员臣服不造反，也一定是需要极高的技巧手腕的。帝辛可不是个傻子，他知道权力和女人，孰轻孰重。当然了，他也知道，当他有想要得到的东西，甚至是人时，他该怎么做。妲己久久不从，他也没有硬来，一方面，这还仍旧是男女之事，就如同一个游戏，他可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游乐兴致。另一方面，自从收服了有苏部落，朝中就有将军蠢蠢欲动，眼看这有苏如今势弱，便想要接管这一块新的肥肉，由此占地为王，自立门户。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是先不要生事端，尽力稳住妲己和他爹，再慢慢做打算的好。

　　帝辛知道妲己心中还有那个子华，这虽然让帝辛不悦，但也不失为着游戏中的一点点乐趣。他就偏要让妲己爱不成这个子华，只能为自己所享用。这么想着，帝辛心中已有计划，明日就看妲己如何应对子华了。

　　夜已深，帝辛批完奏折，便也睡下了，只有此时的子华，还在牢中，半湿的草堆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还不知道，明日起，他将终于不用再在这潮湿阴暗的牢狱中，忍受皮肉的折磨了。

　　一夜无话。月亮慢慢退出藏蓝色的天空，浅黄色的阳光也慢慢变成金黄色，洒在大地上，也洒进了子华的牢里。可惜这牢房，只有一个半米的窗子，任他太阳再猛烈，也只能照进来一点点而已。正常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呆上两三天，也怕是要萎靡抑郁了。何况是还要每日忍受酷刑的犯人呢。

　　可是子华还在坚持。他只知道妲己会是自己的女人，他必须要活下去。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或者是后天，总之，他一定会走出去，再次用自己的双臂，环抱住心爱的妲己。

　　至于为何他对妲己爱的如此执着，其实，也不是什么传奇。当年有苏部落初创之时，妲己和子华的父亲，是最主要的两位首领。妲己的父亲喜好钻研知识，并且德行高尚，那时的人们都很服他，愿意听从他的方法，来组织农业活动。而子华的父亲，身材魁梧，一身蛮力，使命感极强，他曾三次击退外敌的入侵，保护着了有苏族的安全，因此族人也无比敬重他。只可惜，在子华六岁那年，西部的异族再次入侵，子华父亲勇猛应战，干掉了对方的首领，却也被对方的小兵用暗箭射中心脏，当场毙命。有苏族保住了，可是却失去了一位如此重要的领军人，全族伤心至极。伤心的同时，大家也意识到，必须要多多培养擅于武斗的领袖，以保卫有苏族。于是，子华和其他的族中的小男孩，便被赋予了厚望。妲己的父亲也从此把子华当自己的儿子一样抚养，并早就有意日后要将妲己许配给他。

　　所以，从那么小开始，他就知道，他要变得强大，保护有苏族。同样的，就像保护有苏族是他的使命一样，他也要保护他的女人 - 妲己。从此他的生命，只是属于有苏族，和妲己的了。

　　已经关在这里一个半月了，要说子华的信念没有动摇过，那是假的。可是他又能如何？就像今日，太阳依旧还是升起来了，仍旧还是半米的光亮。又是一个要忍受拷打痛苦的一天。这样想着，他只有一声叹息。

　　这时，居然出现了妲己的声音？是幻听吗？是因为太过想念吗？刚来的一个星期由于过于想念妲己，也曾出现过这样的症状，后来发现不过是送饭的丫鬟罢了。想必，这一次，也是一样吧。

　　“子华。”
　　不，这声音太熟悉，太真切了。这就是妲己！
　　我的妲己！

　　“子华”
　　“妲儿，我在！”

　　如果这个世界有神，她一定是一个女神。因为此刻的妲己，实在是太美了。神也一定就是妲己的样子。

　　妲己终于见到了子华。他消瘦了好多，再也不是曾经那个魁梧的大汉了。曾经的厚实的臂弯，现在瘦的像树的枝干一样细。浑身的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上都是灰尘，露出的皮肤几乎全都是淤青。

　　这还是妲己心中那个仿佛永远不会认输的子华吗？妲己一见到子华的模样，就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子华离开这牢狱，过上真正人的日子。就算此生不能再相见，只要为了子华好，妲己愿意。想到这里，鼻头又是一酸。

　　妲己快步上前，走到牢房门口。

　　“还不快打开！” 妲己对侍卫说道。
　　“回禀王后，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开牢门。”

　　妲己不悦，可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这一对爱人，只能隔着牢门柱子，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四目炙热的灼烧着彼此。

　　谁也没有说话。这时候，没有语言能表达。他们只是这样互相看着，不舍得眨眼。两人都流着泪，抿着嘴，心意早已是相通了。

　　凝视了许久，妲己说道：“子华，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你的信念。可是，如今有苏大势已去，为了你自己，为了有苏，为了我，你不要再执着了，不要在此继续忍受了。记住，我爱你，我一丝一毫也不爱帝辛。我希望你过得好，而不是在这牢房里受尽煎熬。这次我们相见，下次就是下辈子了。但是，我的心不会改变，我只是为了族人的安全，才决定不再挣扎，任他摆布。不论如何，你要相信，来生是存在的，你一定要好好的过好这一生，生生世世，我们一定还会再相见。”

　　妲己的声音是坚定的，子华听懂了那个声音里的隐忍和决绝。他知道，没有可能了。这一世，他们，就到此为止了。

　　牢房长廊里，这两个泪人，只剩下，无语凝噎。

　　却不知此时，帝辛早已气红了眼，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尽头，紧握着手中的诏书，怒视着他们。

　　岂有不怒之理？如今天下，谁是霸主？是他帝辛！遇人杀人，遇鬼杀鬼。他怕过谁？有谁，有什么物件，是他帝辛得不到的？没有。因为他得不到的，全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眼看这发怒的魁梧之人，浑身先是散发着一股由嫉妒产生的热气，不过并没有过多久，这股热气，就转变成了这世间最让人寒冷刺骨的冰寒之气。

　　就在他听到妲己那一串真切无比的情话之时，帝辛已经做好了自己的选择。他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下人前来听后吩咐，小声对下人耳语了几句。只见这下人听完帝辛的话，吓得不由自主的嘴巴张微张，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帝辛没有理会，只是眼神中更多了一分不屑和冷漠。他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想，认真我就输了。对我来说，这应该只是一场游戏罢了，我绝不允许自己为了一个女人，乱了方寸。随后，缓缓地，朝着向走廊尽头的，妲己和子华的牢房，走去。

　　“王后，起得真早啊。果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妲己闻声先是一惊，随后迅速的双手扣在额头前，一边给帝辛行礼，一边借此机会用此刻搭在眼前的袖子快速的抹去眼泪。

　　她的目的只是想要子华安全的离开，不管什么样的讽刺羞辱，她也已经不在意了。于是，妲己回道：“回陛下，臣妾已按照父亲教授的礼节，问别过了儿时旧友。眼见他现如今，如此这般的落魄样子，实在也不配再与臣妾多言半句了。臣妾避犹不及，恳请陛下明日便将这人发配出了皇城，免得脏了天子脚下这圣洁之地。”

　　一声冷笑，帝辛道：“你父亲教你与人道别的礼仪，就是含泪凝望，嘴里说我爱你不离不弃吗？这样的礼仪，朕，闻所未闻啊。”

　　说完，带着轻蔑的眼神，望向子华。

　　妲己内心一惊，一时语塞，完全不知现下再该如何是好了。

　　正在妲己踌躇之时，帝辛慢慢的靠近妲己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的好王后，不如，我来教你什么是真正的道别之礼？”

　　说完，帝辛转身望向一旁已经等待就绪的下人们。帝辛挑着眉毛，对着下人们微微点了点头，他们就心领神会的，各自上前，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只见其中四个人抬来了两张带着扶手的大椅子，两边的扶手上各有一个半圆形的铁环，这一看，就知道，那是用来固定人的双手的。这分明是一个刑椅！

　　当妲己反应过来，大事不妙，之时，她已经被抬上椅子，双手分别被塞进两边的铁环里，再也动弹不得。对面的子华，同样的，被塞进了另一张椅子里。不同的是，子华的嘴里被塞进了棉布，他没法张口说话，只能发出低声的哼鸣。

　　子华的眼神里出现了妲己从来没有看过的恐惧，他上阵杀敌也从未有过这样的眼神。妲己只感觉，身后一股寒气，直逼她的后脖颈。她四处寻找帝辛的踪影，怎么看，都找不到。绝望，空白，手足无措。此时的她，和心爱的男人子华，隔着牢门，面对面坐着，相隔不过一米多，却无法对话。他们有的，只是不可回避的，同样惊恐慌张的眼神。

　　有人将子华的牢门打开了，几个人鱼贯进入牢内，他们还带来了尖锐的闪着光的东西。那是什么？是刀！不只有一把，大大小小总共有五把刀。旁边还有下人拿着好几个大盆，盆里已经盛满了水。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妲己还猜不透，可是这里的氛围已经是恐怖至极。

　　“脱！” 牢中的一个老一些的人说道。
　　下人闻声，开始靠近子华，眼看就要把他的下衣一件一件的脱去。
　　子华拼命的挣扎，徒劳。他看着妲己，低吼着，求救着。屈辱，隐忍，愤怒。又如何？又如何？妲己又能如何？她恨，可是，她只能被锁在这椅子上。此刻，她的心，如刀绞。除了闭上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不敢去看，不敢去听。可是，子华的那隔着棉布的叫声，就像在她的耳壁琢刻，她仿佛感受到了子华正在感受到的一模一样的疼痛。

　　“嘿，睁开眼！”
　　这是谁？妲己只觉得这声音有一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是我，我是云大哥。”
　　啊！是云！

　　妲己赶紧睁开眼，她只见那牢房半米宽的窗口，飘着一朵云，背后还闪耀着万丈光芒。

　　“云大哥！！云大哥！！求求您了！求您帮我！求您帮子华！”
　　说完，妲己失控的开始抽泣颤抖起来。

　　“唉，你先别急。今天也有你要学的课程，学完了再说吧。”

　　说完，妲己看到此时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又都被定住了，子华的脸定格着惊恐，身旁的拿着小刀的人的手悬在空中。

　　云大哥慢慢挪到那牢房窗户的旁边，此时的窗口，却又出现了昨日看过的那个黑点。黑点飞进牢内，硬币般的大小，一点点胀大，和之前一样。

　　“你这次别再叫了啊。你老这样我心脏受不了。”
　　还是黑洞大哥，依旧低沉磁性又沧桑温柔的声音。

　　妲己只是点点头。七声雷鸣，轰隆隆，前世今生大字典又出现了，由远及近，一点点来到妲己面前。哗啦啦，一阵翻动之后，落到了新的一页，这一页与上次有所不同，因为它的背影色是暗红色的，并且还在流动着。画面就在这背景之上展开了。

　　妲己又一次进入了画面之中，里面的人全都看不见她的存在。

　　妲己看到这是一个古色古香典雅的大户人家，门匾上写着 “秦府”两字。
　　妲己走进府中，这地方可真大啊，光是眼前可见之处，就有两个一大一小的池塘。这是一个夏天，池塘里的金鱼游来游去，在荷叶下觅食。荷花就在微风中自在的摇曳着，阳光正好，不烈，这画面几乎美到就要让妲己忘掉了之前在牢中的恐惧画面了。

　　“ 小姐，你看，这荷花开得真好啊！“
　　”是啊，近几日天气可真好啊，你不是喜欢听戏吗，不如，我叫父亲请有名的角儿来我们唱几曲儿吧？“
　　”好啊，小姐你对我真好。“

　　看样子，这便是这秦府的大小姐了，旁边应该就是贴身丫鬟了吧，没想到他们主仆之间关系还能这么好，还真是难得。

　　一瞬间，眼前的一日一夜就过去了，妲己还是站在同样的地方，可是眼前却满满都是人。池塘对面的戏台上，也站上了穿着戏服的戏子，正在唱着绕梁三日的戏曲。妲己定睛一看，那唱曲儿的旦角，居然是男儿身反串的，因为样貌实在美颜俊俏，要不是发声听起来有些不似女儿身，还真看不出来是男儿。

　　妲己四处寻找刚才两个主仆的踪影，却看到原来她们两人都在台下痴痴地望着台上的美人儿，眼睛里都放着光，带着氤氲。这一看就是，着了迷了啊。两个人的脸上，那都是绯红一片。

　　再接下来，便看到好几幕，都是这个大小姐求着父亲不断的邀请台上那角儿来表演给她们看，专门给她们秦府唱戏。大小姐也终于在父亲的安排下，有了好几次与那位角儿单独说话聊天的机会。

　　这一天，小姐又与俊俏逼人的角儿走在自家的大园子里，后面跟着之前的丫鬟。可是妲己看到，这丫鬟的脸色，比以往难看多了。很明显，丫鬟也痴迷着这位角儿，仰慕他的才华，敬重他的人品，心中也是对他有无限的向往，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可偏偏，小姐才是那有钱有势的，在那个时代，没有爱情，只有权势地位。这个角儿，不会不懂这个道理。若是被如此家大业大的小姐看中，成了亲，未来这么大的秦府，可就是自己的了。如此的诱惑，谁又会拒绝？况且小姐生的温柔贤淑，也根本没有拒绝的道理。

　　眼看丫鬟的在身后跟着，拳头却握得紧，手指甲深深的压进自己的手指。嫉妒的火，烧得更旺了。

　　果然，下一个画面，便是来到了小姐和这角儿成亲的日子了。角儿的脸，越来越模糊了，只是见到小姐笑胭如花。

　　其实，自小姐和角儿走的越来越近以来，丫鬟还是假装如以往一样，对待小姐，嘴上夸着角儿体贴，心里却是酸恨至极。丫鬟每晚忙完了照顾小姐起居的事宜之后，便会独自一人来到池塘边，一边回忆起往昔与小姐如姐妹一般的情谊，一边愤恨不公。凭什么？我们除了身份地位，又有什么不同？凭什么我就得不到我想要的？为什么我出生就要服侍她？凭什么她对我的一点点小恩小惠，都会被人夸赞大方得体，心地善良？凭什么我做错了一丁半点，小姐不跟我计较，就是心胸开阔？夜夜如此的想着，丫鬟又恨又怨。嫉妒，怨恨，让她决定要破坏这一切。玉石俱焚。

　　成亲这天，丫鬟又是跟在小姐身后，贴身伺候。直到这对新人，即将进入洞房之前，她偷偷的进入房中，把早已准备好的毒药，滴在装着交杯酒的酒瓶里。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知道一旦被发现，五马分尸，也是逃不掉的。妲己只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她看见丫鬟流着愤恨的眼泪，那泪和那毒药，一起滴入酒中。

　　一声雷鸣！ 轰！ 下一秒，妲己眼前，只看到小姐和角儿都七窍流血，倒在了洞房的床铺前。奇怪的是，妲己居然也感觉到鼻子里流出了一股液体。妲己用食指去摸，一看，居然是血！

　　“在这一世，你就是那个角儿，他现在七窍流血了，所以现在你也会流血。” 黑洞大哥说道。
　　“那，小姐是。。？”
　　“子华就是那个丫鬟，而小姐 ，是，帝辛。”
　　妲己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

　　“是的。这就是他们的纠葛。在那一世，子华被嫉妒塞满了，他残忍的毒死了帝辛。他们死后，回顾自己那一世之后，觉得对方都需要经历自己经历过的，以完善自己的经验和学习。记住，在灵魂的课堂，没有好坏，善恶，这只是他们选择的不同课题罢了。帝辛也想知道，嫉妒的感受是如何让人失去理智，疯魔。子华也想体验，生在富足的家庭，衣食无忧，位高权重，是什么感觉。

　　于是这一世，他们约定好，再次结伴，学习他们想要学习的课程。基本上，你是没有力量改变他们的选择的。但是，你有自己的选择，你也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就看你怎么选了。”

　　妲己感到眩晕。这可能吗？有人愿意主动选择体会嫉妒的感觉？学什么不好学这个？

　　“是的。没有批判。任何尚未被体验过的，都是值得体验的。仅此而已。” 云说道。

　　妲己沉默。 “这么说，子华即将被阉割，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虽然他暂时不知道是自己的选择？”
　　“是的。”

　　黑洞大哥说话了。”可以了。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我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说完，大字典又呼呼的翻动着，关了起来。渐行渐远。黑洞又逐渐收缩成了一个硬币大小，直到消失。又一次，消失之后的黑洞，落下来一片叶子。

　　上面写着：

　　参见，前世今生大字典，第，三百零九页：

　　“俊俏的男人，中级玩家，为了帮助灵魂伙伴体验学习何为嫉妒酸楚，自己学习无奈而来到地球。”

　　“妲己，要发生的，已经注定。现在所有牢中的人都会解除锁定。你已经看到了这其中的因缘际会。你自己决定要如何面对吧。”

　　说完，云就消散了。背后光芒万丈的一切也都回到了之前的平平无奇的样子。

　　妲己刚刚回过神来，只听见一声惨烈的闷吼。随后，子华便晕了过去，瘫倒在椅子上。

　　此刻妲己头痛不已，她不想相信正在发生的这一切，更加无法接受这是子华自己的选择。

　　胸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凉之感。生生世世，如此这般，又是为何？只是为了体验？有这个必要吗？既然都已经订好了，我现在怎么选，还重要吗？呵，我根本哪里还有什么选择呢？

　　她的眼睛早已经哭的肿了起来，看不清眼前了。太累了。她需要休息。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帝辛，放我出去。我都听你的。”
　　说完，闭上眼睛，体力实在不支，意识逐渐模糊，也晕了过去。

　　不远处的帝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这游戏，似乎，开始变了味道。这样的征服，为何没有想象中的快感？反而有一丝丝心痛。

　　“报！！！”
　　突然传来雄厚的男人的声音。
　　“报告陛下，关中部落首领武王，起兵来犯，连夜突袭，我军伤亡惨重！请陛下指示！”

　　帝辛紧紧皱起了双眉，转身，快步朝着殿前走去。外面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沉的 ，黑云压的很低。他的脑中只闪过两个字：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