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tony》北辰予南

4、老师

　　说起我为什么到老杨这里当学徒，还能想起一个人，那就是我的高中老师。
　　我是高一才辍学的，因为父母离婚。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脑子笨。
　　我感觉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已经到了高一，都还跟不上。
　　年少的我为了叛逆，果断辍学出来闯荡社会。
　　那是一个黄昏，我背着包准备开始第一次叛逆，逃学在网吧……玩4399小游戏。
　　“小游戏好玩？”
　　“好玩啊。”当时的我正在打炎龙传说，还是无敌版。一动就是99级那一类。
　　我感觉我要在炎龙传说中称王称霸了！
　　然后我的耳朵就被揪起来，老陈的动感巴掌糊在我后脑，“逃学！逃学！玩游戏！”
　　我感觉我原本就不太好的脑子更不好了。
　　“我错了老陈！嗷嗷嗷！”一时间，像掉在油瓶里的小老鼠一样，疯狂挣扎。
　　老陈请我吃了碗酸辣粉，他辣的鼻子通红，连假发都差点掉到碗里了。
　　“笑什么笑？很好笑？”
　　我疯狂摇头。好笑是好笑，但不敢笑。
　　吃到最后一口，他把碗端起来喝汤，“吃完滚回去上课去！”
　　“我不…算了，我去。”
　　我太怕老陈了。
　　不过学生怕老师也是天生的。正常的。
　　老陈有个小女儿，长得很好看，离婚后跟着他生活。
　　父女俩感情很好。
　　老陈的女儿拉着我的手，“哥哥，继续读书吧，有出息。”
　　但我后来还是辍学了，那时候小姑娘因为化疗，已经成一个卤蛋了，但还是最好看的卤蛋。
　　她说，“哥哥，我是不是很丑？我没有头发了。”
　　“谁说的？”我摸了摸她的头，“光头才是最好的发型。现在的发型都是瞎扯的，别信他们。”
　　她破涕而笑，“那我等着哥哥给我设计发型。”
　　我也笑，“一定是个最好看的光头妹妹。”
　　妹妹下葬那天，我把一个红色蝴蝶结放在了她的坟前，要做个最可爱漂亮的小光头啊。
　　老陈瘦了很多，眼镜框架在鼻梁上开始往下滑，他沉默地看着我，“真的不读了？”
　　“嗯。人各有志嘛。”我笑着说。
　　傍晚的时候，我办好退学回家，家里已经被搬空了。
　　我大概不属于任何一个昂贵的物品，没人把我搬走。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我坐在地上看了一晚上月亮。眼睛瞪得像熊猫，终于在天亮时拍着腿决定：真男人就是要出去流浪！
　　老陈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送了一板鸡蛋，挥着手，“别让我在牢里看见你。”
　　“放心吧老师，我赌上男人的尊严，一定要干出一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