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期》少白头

7、游（二）

　　“若水，怎么办啊？”
　　怎么办？能怎么办？若水苦笑，手指颤抖着，牙齿死咬着嘴唇才没有哑声哭出来。
　　考试替考作弊处分，开除学籍。
　　木然半天，突然觉得人群异常混乱，无数双眼睛嘲讽看着自己，指点着，挖苦着，兴灾乐祸着。
　　“我出去透透气。”

　　急步走出。秋天的风蠕软温和，泪，不受控制，仓促而酝酿以久，无法不苛责这样的自己，软弱，脆弱，敏感。
　　蹲下身体，手足无措，茫然若失，是啊，怎么办？
　　突然觉得自己的命就这样被别人操控，无法把握，无能为力。即使是因为违规，是他活该，但赤裸裸的惩罚没有回旋没有预见敲的若水生生疼痛。
　　父母恐怕是伤透了心。
　　董事问过他一个问题：“你怎么总笑啊？”
　　因为哭不出来，又仿佛随时可以哭出来，就像你可以唾弃此时的悲伤，但却不知如何处理，只剩坐以待毙。
　　理了理情绪，又坐了会，若水看看表，晨晨也要回学校宿舍了，起身。

　　本以为那是个不眠之夜，结果却似高考成绩发榜那天晚上一样，怀抱自杀的选择，睡去。

　　“哥们嘛呢？”董事熟络地问。
　　“我和你相识不过几天，咳……你应该先要自报家门……”
　　“装什么装，我问你，上海那里现在是白天吗？”
　　“你个白痴，不是白天你以为黑夜那。”
　　“我怪想你的。”
　　若水愣了，突然脸上烧的厉害，听到那边阿英的叫声，微笑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