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DC]圣诞礼物》芥川松岛

97、第 97 章

　　“新闻头条：知名电影双胞胎童星阿兰和理查德莱特今晚被绑架，警方正在追查一切线索。”

　　蝙蝠车在飞驰，它在黑暗中似一阵旋风，远望像抹滑动的阴影。

　　双子河，霍克桥，他的目的地。

　　两个金发男孩被高高绑在桥柱上，黑布蒙着眼睛，没有哭闹，但应该清醒着。他们身上分别粘着只炸弹，远看无法确认具体情况。

　　桥上没有在通车，因为附近交通要道在施工，这片区域暂时被封锁了，双面人才得以悄无声息地顺利将人质绑在这里。

　　蝙蝠侠跃下车来，他刚刚侦破重重障眼迷题，一路赶到这里。谜语人来掺一脚的事情让他快要失去以往的耐心，那个有着天才智慧的心理变态乐于用自己最爱但所有人都看不上的地方给人制造麻烦。

　　在他的踪迹出现后，追查、抓获一气呵成。蝙蝠侠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拳，暴力地将这位喋喋不休的先生塞进了戈登的警车。

　　他比往常暴躁许多了，虽然依旧精准如机器般拿捏着力度，但服务于迅捷高效的计划和后勤的机器助手都给他带上一层冰冷，这段时间他甚至找企鹅人要情报都并非审讯而是拷打。

　　“该死的，那只是孩子……”

　　蝙蝠侠发射钩爪枪，用绳索紧紧连接桥柱，他飞跃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落在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再次观察那两只炸弹的机关。

　　观察之下他抿紧了嘴巴，在如此高的地方拆弹是件不容易的事。特别是双面把它粘在了一个刁钻的角度，而一触即发的机关连着人质，孩子们吓坏了，他们需要安抚。

　　那谁去抓逃犯？他还有十分钟，哪怕把蝙蝠翼叫来他也不是有着超级速度还会飞的超人，没办法赶到双子俱乐部去把双面人重新抓回精神病院——哈维的精神状态也恶化了，他的人格分裂比往常更不稳定，也因此他在看护放松时越狱了……所以是什么造成现在的局面？因为他没关注到在阿卡姆安置的监视器，第一时间锁定双面人离开的路线。

　　他该反省自己，是这点疏漏导致两个无辜的孩子现在正和炸弹一起绑在高空吹冷风。不管是他拆弹失败还是救援出了疏漏，他们都会粉身碎骨。

　　在蝙蝠侠的计划里，可能受伤或牺牲的只有自己。布鲁斯总是想，克里制定的计划里为什么完美结局是要牺牲自己，或许是和他学坏了。

　　而现在，他的失误让无辜的人担起了不该有的风险，他应该通知戈登去监视双子俱乐部，或者叫他们来解救孩子，警察和蝙蝠女都能做到。

　　蝙蝠侠的披风裹住营救下的孩子，男孩已经手脚无力，悬在高空无依无靠的恐惧让他瑟瑟发抖。

　　“没事了，孩子。冷静下来，我先把你放到地上，然后再去帮你哥哥，你能保证安静呆着吗？”

　　他的声音依旧像个蝙蝠怪，但语气放软的不可思议。

　　解下眼上黑布的男孩含着眼泪，他恐惧的眼神在黑暗骑士的面孔和不远处弟弟身上游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着蝙蝠侠的披风：“好……好的。”

　　“蝙蝠侠……”听到他们对话的阿兰知道弟弟获救了，松一口气的同时终于见到了希望。哪怕他们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清楚，眼前的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也不知道。

　　他害怕，但对蝙蝠侠的信任让他忍住恐惧一动也不动，也多亏了这个才没触发机关。

　　当双脚终于回到地面，耳边不再只有夜风和啜泣声时，两个孩子被载进蝙蝠车的后座，一人得到了一张带着蝙蝠图案的毛绒绒毯子。

　　这件东西很可爱，没见有商场贩卖过。刚刚被蝙蝠侠抱进后座，安全带自动上锁后，那个戴着尖尖头盔、一身黑漆漆的高大男人又不知从车里哪个备用空间拿出这两张毯子帮他们披上。

　　阿兰和莱特互相依偎着，他们暂时还没有力气去想别的什么。活在哥谭，有点名气的人会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绑架勒索，卷入纷争；就算是无名小卒也日日提心吊胆，会不会走在街上隔壁就突然爆炸了。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这样的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只不过现在看来，现实对于他们为了应对那些的举措残酷许多。

　　“还好……”

　　但是还好，蝙蝠侠出现了，他在他们六神无主即将绝望的时候赶到了。就像一只真正的蝙蝠那样“呼——”的一声飞上了桥柱，那身披风裹住在夜里已经发冷的身体，一切都好起来了。

　　只有他们彼此知道那颗压身上的小小炸弹有多么沉重，它牵引着自己心脏的每一次跳动，似乎再用力喘口气，带动的丝线就会拉动开环。

　　阿兰握着莱特的手，他们互相感觉到对方的指尖在回温。裹着毛毯的两个孩子这才算是清醒地从恐惧中缓解过来。

　　“……蝙蝠侠？”阿兰转了转眼珠，看向旁边的弟弟。

　　莱特没听清他过于含糊的句子，但是他猜得到哥哥说了什么，两人近乎相同的面容相对，默契地露出劫后第一个笑容。

　　驾驶室的布鲁斯正在飞速思考，他把蝙蝠车开出了与他思维相同的速度。黑影在夜色下疾驰，它是流动灯火间那一抹暗色，是漆黑中一双刺破暗影的眼睛。

　　他得先把孩子们送到安全的地方，直接交给戈登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在半路交接，警察将孩子们带回到父母那里去，而他直奔俱乐部抓到那个逃犯。

　　他的时间不够了。布鲁斯心中第三遍重复这个事实，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明白自己有些急躁。是的，已经发生的错误无法更改，他需要做的是尽力弥补。

　　冷静下来，孩子们平安，他得确保自己手里抓紧了已经拿到的。

　　蝙蝠车后座专门载人的减震防窥安全座上的扫描仪已经无声扫描过两个孩子的全身，资料整合第一时间同步传输到蝙蝠车驾驶操作台的电脑屏幕上，布鲁斯听完语音播报，才算完全放下了心。

　　救下的人质其实已经被下了毒或者在体内植入了炸弹或其他危险物品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他把他们送到家人身边，那些悲剧的事情才发生的案子也不是没有过……

　　蝙蝠侠从来没法料到全部，他只有经历过失败后吸取的教训。

　　他花了五秒钟时间默念咒语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这个小花招很管用，让他真的能做到理想中时刻保持最冷静理智的思考，就算天塌下来也能最快做出决断。

　　蝙蝠车骤然停下，他一跃而出，对面的警车里接到信息的戈登第一时间带着队伍赶到了目的地。蝙蝠侠有条不紊地控制后车座打开，两个孩子披着毛毯，从夜色下格外明亮的眼睛看得出他们已经缓过来了。

　　他控制安全带打开：“走吧孩子们，和警察一起回去找你们的父母。”

　　双胞胎中的一个把蝙蝠毛毯留在了车里，还有一个裹在身上没有放开。他们在被戈登领走之前，朝着蝙蝠侠的方向靠近了些许。

　　车灯的照耀下，背光的蝙蝠侠依旧那么高大冷酷，银白的灯光让他的轮廓更加锐利，但这样看他比黑夜中的阴影更真实些。

　　孩子们抬起脑袋，以他们的身高只能仰头望他，但显然他们不介意这样做。

　　似乎是哥哥的主意，在他小脸朝着那位黑暗骑士，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时，紧挨着他的弟弟握着他手指的力度大了些，似乎这给了他勇气。两双清澈的眼瞳含着纯真的感谢，孩童稚嫩的声音一齐响了起来。

　　“谢谢你，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