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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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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不该再提曾经。
然而当她站在昔日的校园中,从胸口却溢出了些许苦涩。
她曾经很快乐,很快乐。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有一个很爱很爱她的男友。
一切曾如此完美,甚至到了至今,她依旧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落魄到如此地步。
小的时候,总是希望自己可以快些长大,长大了就什么都不用怕,爸爸妈妈不会在管着自己,没有老师一天到晚地布置作业。然而她真的是长大了,身边的人却一个个不见了。
她走到了树荫下,尽管是暑假,操场上却依旧熙熙攘攘的围着很多人。
她和她认识的时候,便是在这颗松柏下,她和死党好不容易找到这块阴凉之地,不料却被他给占了。
“咦,御祈,巧啊。倒是给我们占位了。”好友钟杨本是个假小子,认识的人也多。而她不善于和人打交道,自是站在钟杨身后没吭声。
“钟杨,”只记得那时他的脸被烈日映射得看不清楚,微微低哑的声音打趣道“你身后的小白兔是谁啊。”
她那时只听到自己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忘了钟杨是怎么介绍自己的,只记得当时,他似是和她打了个招呼,便将这风水宝地让给了她们,一个人走了。
这样,便是认识了。
思及此,她颔首,望着面前的松柏,刺眼的阳光依旧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射在她身上。果然是睹物思人,到了这儿,便不由想起了往昔,思又绪有飘向了好远。
“张夕?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她一惊,回过头,只见曾执教于她的曾老师微笑着望着她。
“怎么,毕业都一年多了,来看望老师啊?”明知曾老师是打趣她,却依旧微微红了脸颊。
“其实萧御祈也回来过。”她蓦地一震,在发生那件事以后,她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曾老师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的说“你还是没有变,当初又为何。。。。。。”
“老师,过去的事我都忘了。您也别提了。”她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踢着脚边的落叶,正值深秋,叶子零散的落下。
“那好吧,张夕,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曾老师笑着和她道别,便踩着高跟鞋走远了。
操场上的人群慢慢减少,到处是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的男生。也该离开了,曾经的事,都随风而去吧。
那个总是叫她夕夕,搂着她称兄道弟的钟杨,不会再回来了。
那个第一眼就称她为小白兔,如今却恨她入骨的萧御祈,只属于她的曾经了。
没了他们,她张夕,却始终是要生活下去的。
“喂,您好,这里是派达快递,请问有什么可以服务的?”张夕的声音原本就甜甜的,附有亲和力,于是她大学毕业便决定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然而随着金融危机,遍地都是失业人士。她进入了快递公司当职员已是幸运的,同一专业里,往日的同学大部分还在联系工作,而她却已赚得一部分工资,吃自己得得,花自己得得。感觉的确是不赖。
“对不起,我找张夕。她在这里工作吗?”一个礼貌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
“咦,我是张夕。你是?”她认识的人不都手机联系,又怎会用公司的联系电话。
“张夕啊,可联络上你了,打你手机老TM停机。靠,要不是老娘机灵,在你给我的包裹上找到了你公司电话。真他娘的找不着你这个大忙人。”顿时,对她礼貌的印象消失全无,这样的话,也只有那个同班同学狄可静能一口气说出来。
别看她名字斯斯文文,从见她第一面起,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满嘴尽是些粗话,原本同学散去,大都不再联络,不料这个在班里和她没什么交集的狄可静竟会主动找她。
“不好意思,手机没钱,还没来得及冲,对了,你那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噢,这两天有个同学聚会,你不来我可冲上门来驾着你啦,别人都答应了。都怪那王宇,硬TM要叫我来找人,他这不找抽吗,看那天我不宰了他,MB。那就说好啦,后天上午10点,老地方见。”隐约还听见她低声的咒骂声。
“喂,可静,那。。。。。。”电话里只传来了“嘟嘟嘟”的声响。张夕只得无奈的放下电话,她只是想问,钟杨,她回来吗?
王宇是当时班里的活跃分子,与不爱出头的她极不搭调,而这个理着刺猬头的王宇,却在毕业那年向她告白了。正值,那个时候。
“张夕,张夕?”她茫然地回过神。只见邻桌的芳芳正叫她。“恩?芳芳,怎么了?”
“你刚刚和谁打电话呢,老板正找你。”说罢,芳芳转过头又继续敲着键盘工作。
事不关己,天诛地灭。她张夕并不是一个善于与人交往的女子,读书的时候是如此,工作亦是如此,与周遭的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关系很好的,也没有关系很差的。因此对于芳芳这样的态度,她还觉得应该感谢她提醒有这回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跟她提起过。
“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她离开座位,来到办公室已有十分钟左右,但面前那将近50的王总却丝毫没有抬起头看她一眼的意思,依旧埋头处理着桌上的文件。
“你知道,萧祈御吗?”王总抬起头,镜片由于阳光的反射呈着刺眼的白光,颇为骇人。
萧祈御?
再听到这个名字,亦是何等的熟悉。然而现实却不得不让她摆出自若的神情:“嗯,以前见过面。”心中的翻腾怕也只有自己知晓,今日还真是有些邪门,好几年不联系的熟人,一个个冒出来,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又激起一层波澜。
“张夕啊,我们公司正在面临一个重大危机。萧祈御是美国总部派来支援我们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人家也都放话,你和他只能留一个。”王总话语间似是委婉的恳求,然而犀利的双眼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是她能接受的到的。
什么只能留一个,说白了,也就是让她走人。话说得那么动听又何必呢,她走便是了。既然萧祈御他如此恨她,那也算是她自找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