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极夜爱着你》苜蓿毓影

3、Surprise

　　第二天去上班，我的心情还是闷闷不乐的。
　　手一用力，笔就不小心把纸给划破了。
　　“说吧，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惹了你啊？”何希抿了一口咖啡。
　　我没好气地回答：“就是你那所谓的比大熊猫还稀有的帅哥。”
　　何希饶有兴趣地看了我几眼，看得我浑身怪不自在。
　　“我说不是吧你，你还在为那天怄气？我看你九成九是看上他了吧！”何希一脸坏笑。
　　“你瞎说什么啊你！”为了不引起骚动，我只能用蚊子一样的声音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小样儿，桃花运不错啊！”何希那眼睛睁得大的和什么似的。
　　我只感叹怎么会交上这样的损友。
　　工作时间，我也无暇和她多聊，转身又继续对着电脑。
　　但是沉默的气氛很快就被打断了，电话铃声肆意地响起。
　　我抓起电话，一听就是罗经理的声音，不禁让我又犯头疼。
　　“裔澜，快到我办公室来，关于上次合同的事情。”听到这个，陆弋铭那张厌恶的脸就浮现在我眼前，可是后半句又让我觉得脑袋上方“轰隆”一声，“岩经理现在在我办公室，你快给我过来！”
　　“哦。”我机械化地回答，接着整个人就懵掉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裔澜，你就承认吧！你都高兴地可以上天堂了！
　　“借你吉言，我的桃花运真的来了！”我对着何希又搂又抱。
　　又立马火速赶向罗经理的办公室。
　　高兴之余还是紧张，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不由又放慢了步调。
　　战战兢兢地敲了敲门，透过玻璃我就看到他就坐在那里，这一刻终于到来。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罗经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哦，裔澜啊，上次这个项目就是你在负责的，这次呢，需要实地考察，我想换别人也不太好，所以还是决定让你去。岩经理，你们上次见过了吧。裔澜，这次岩经理会和你一起去。”罗经理显然还不知道我上次是和陆弋铭见了面。
　　可是她刚才说？一起？这个意思就是……
　　也许我已经兴奋到大脑一片空白的地步。
　　“对不起，裔小姐，上次临时出了点急事，我在大门口让保安让你进去，你还记得吗？”终于岩皓对我说了第一句话。
　　原来那个声音的主人是他，我的心里像是绽开了花。
　　“真谢谢你，没有你的帮忙，我想我就要迟到了。”终于我也对他说了第一句话，庆幸的是我的声音没有那么颤抖。
　　“那这样吧，裔小姐，中午你方便吗，方便的话一起吃个饭，我们探讨一下这次出差的事情，顺便为上次失约道个歉。”
　　他竟然主动约我吃饭，哈哈！我差点高兴得就原形毕露了。
　　“当然有空。”我生怕他会反悔，立刻就答应了。
　　“那一会儿我来接你吧。”温文尔雅的笑容真是让我如痴如醉。
　　“嗯。”我的声音已经女人的不能再女人了，换在平时我都已经毛骨悚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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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我的位置上，我就拿出手机，看着屏显的时间，一分钟竟然会是这样的漫长，我再也无心工作，只是傻呆呆地等待着一分一秒的流逝…
　　这都大概过了几千几万个世纪了，神圣的这一刻终于来到！
　　我用生平最快的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出办公楼，说不定这个速度可以考虑参加奥运会了。可是他开的是哪辆车我都不知道，正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懊恼之时，不远处传来两声汽车的鸣叫声。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辆灰色的奥迪A6停在那里。
　　也不敢百分百地肯定就是他，所以还是往车内看了一下。
　　结果还是他先把车窗放下：“是我。”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我的心觉得很温暖。
　　上车之后，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而他也只是专心致志地开车，谁都没有打破这沉默的氛围。
　　因为不敢直面看他，我只能从中间的后视镜偷偷瞄几眼，他还是那样好看，时间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如果非要找出什么变化的话，也是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英气些。他好像也没有察觉到我的举动，这让我有点小得意。
　　“裔小姐，喜欢吃什么菜，中餐还是西餐？”我还沉浸在欣赏他的脸庞，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我的享受。
　　“随意就好。”听着这“裔小姐”，我还是怪别扭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左一个‘裔小姐’，右一个‘裔小姐’的，叫我裔澜就好，我不习惯。”
　　“好。”他的微笑怎么就可以如此好看呢？上帝真是不公平的。
　　“还有我要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老是看着后视镜？”他似乎看出了点端倪。
　　我的脸瞬间就红了，又羞于承认，只能疙疙瘩瘩地指着车后座上的花：“这花挺好看的嘛不是吗？”
　　“虽然这不是我的，但现在也没什么用了，你喜欢你拿去吧。”
　　“这怎么好呢？我也不是很喜欢，看看而已。”
　　转眼间，他带我来到一家法国餐厅，一走进去，我的大脑下意识立即反应出两个字“昂贵”。
　　当我翻开菜单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如我所料，真不是一般的贵。
　　他似乎已经看穿我的表情：“你放心，我请客。”
　　我的脸“唰”地红了，真是丢人，又不好意思解释什么，只能埋头看着菜单。
　　他熟练地点了几个菜：“黑加仑子汁，香煎法国鹅肝配野生梅汁，烤神户牛柳配黑菌汁，最后还有一个法式龙虾汤。”
　　很快这些菜就端上来了。我心里觉得很不好意思，他干嘛请我吃那么贵的，这个人情叫我怎么还嘛？
　　这昂贵的一顿吃得还真不是滋味，真是感觉在咀嚼着黄金。
　　他花钱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真是打击我这种穷人。
　　“裔澜，这次出差我打算过几天就出发，工作还是早点结束比较好，你意下如何？”吃得差不多了，才想起还有这事。
　　当然一切都听你的，我哪里敢作主。
　　“好。”我答应得很快。
　　“看起来你好像对这一顿不太满意啊。”我又一次被他识破，彻底被贴上失败的标签。
　　“我不太喜欢法国菜。”既然都被识破了，那也没什么好掩藏的了。
　　“干嘛不早说，就到别的地方去吃。”他微微皱了皱眉。
　　我干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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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上了车之后，这气氛又开始僵持了。
　　我扭过头看了看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看到了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岩皓，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也是S大毕业的吧。”实在不想这么无聊，我只能这样和他扯几句。
　　“你怎么知道？”他用吃惊的表情看着我。
　　“我看你就像S大毕业的，我乱猜的。”我随便瞎掰了个理由。
　　“这个谎话不太真。”又一次…好尴尬啊…我发现自己好像在他面前是透明的。
　　我摸了摸头：“其实我也是S大毕业的。”
　　“我们同届吗，看样子也不太像，你应该比我小几届才对。”这下子话匣子打开了吧。
　　“我才不告诉你，告诉你，你就能算出我的年龄，女人的年龄可是秘密。”其实我是故意想逗逗他。
　　“行行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好像还有不少女孩子追你吧。”我故意岔开话题。
　　“看来你很了解我的样子嘛。”
　　一时之间就差点原形毕露了，但我还是镇定下来：“你怎么不说是追你的女生太疯狂，整天在那宿舍楼下大喊你的名字，想别人不知道你的英雄事迹也难。”
　　“……”
　　现在我就要感叹时间飞逝了，这么快就到了，怎么就不多几个红灯呢，我心里嘀咕着。
　　“我到了，谢谢你的午餐，再见。”我不甘心地下了车。
　　“再见。”我想着他也应该开走了，于是回了头，没想到他还停留在那里，车窗渐渐落下，他从车窗探出个头来，“其实我记得，你是那个比我小两届，常常在我打网球的时候口中念念有词的女生！”
　　说完这些，他就把车掉头，不见了踪影。而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说什么？！
　　他知道我…他认出了我…他竟然在六年后依然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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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回到办公楼的，也许是蹦着，又或许是跳着，也很有可能是飞进去的……现在对我而言，“其实我记得”和“我喜欢你”这种话是没什么区别的。
　　我一手托着腮，一边不停地傻笑…
　　何希的手在我面前晃了老半天，我也没反应。
　　“你抽什么风啊，像个智障一样，算算日子也不对，疯人院不可能这时候放假。”边说还又摸摸我的额头，“看样子也不是脑子被烧坏了。”
　　“去去去，你懂什么呀你。”我又乐此不疲地继续傻笑。
　　“我知道了，你早上说桃花运，好你个家伙，遇上你那朝思暮想的对象了吧！你这点花花肠子我还是知道的。”她说的没错，“我还以为你这可痴情种子遇上陆弋铭这种极品，也就淹死了，没想到你还是就只有这点出息。”
　　切～陆弋铭有什么稀罕的，算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想这个讨厌的人。
　　我不理会何希，独享着这份从天而降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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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黑夜来得特别快，我抬头望着夜空，隐隐约约已经有些星星，也许连它们都要和我分享这喜悦。
　　我把msn的签名改成了：幸福的感觉莫过于如此。
　　这么写，我都感觉我和他在一起了，只需要一个“记得”就可以让我快乐到犹如漫步于云端。
　　突然msn有个加好友的消息，我的直觉告诉我是他。
　　“你是？”我迅速发了过去。
　　“今天与你共进午餐的那位。”
　　Yes!
　　接下来的对话，却有点让我不知所措，该说什么呢？
　　正当我发愁之际，他却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有点事情，改天再聊，88。”
　　小失望之余，想想也好，反正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根本影响不了我的心情，这一刻躺在床上的我看着天花板，只觉得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太意外，我生怕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其实我知道，是我唯恐自己抓不住我本以为不属于我的东西。
　　进入梦乡，我想我的脸庞始终还是挂着一抹笑容。

　　“弋铭，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哦。”江苡璘手中拿着两杯卡门耐特，把一杯塞进陆弋铭的手中，“Cheers。”
　　陆弋铭把一杯一次全喝完了。
　　“你当这是白开水吗？真是没情调哟。”江苡璘其实不介意他一次把这杯酒喝完，只是想撒一下娇。以前这招还挺管用，但是这次陆弋铭都没有正眼瞧她一下。
　　江苡璘也意识到情况有所不同，也便知趣地没有再开口，一个人在客厅看起了电视剧。看着自己主演的电视剧，这感觉还是很别扭。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弋铭站在了她坐的沙发身后：“原来你真的有那么红。”
　　江苡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转过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不知道你女朋友是人见人爱的大明星啊，想追求我的人大概都要预约到很多年以后了，不过嘛，我只要你就够了。”
　　陆弋铭的眼神又飘向了窗口的方向，深邃的眼睛下似乎隐藏了什么。
　　空气像是凝固了……
　　“其实你值得更好的人。”久久吐出了这几个字。
　　“但我知道什么才是我想要的。”江苡璘察觉到了陆弋铭并不是因为心情不好的问题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她的直觉有着一种不安的预感，“陆弋铭，你到底想说什么？”
　　“Iris……我们分手吧。”陆弋铭用微乎其微的声音终于说出了憋了一晚上的这句话。
　　“给我一个理由。”江苡璘根本不敢置信，一脸的错愕，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我说过你值得更好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你难道要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刚说出口，陆弋铭就后悔了。他并不想伤害她。
　　可是，并不是预期的那样子。在这种时候，女人越是平静却越难琢磨。
　　只有江苡璘很平静的声音传来：“你真的确定吗？”
　　“嗯。”这一个字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也没有很多的只言片语，江苡璘拿起的包，就打算离开的样子。她所有的自尊就像是在顷刻间崩溃，是的，她被甩了，天大的笑话，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小区外面还有很多狗仔埋伏，你小心点。”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是你要和我分道扬镳，那就不要多管闲事。今后江苡璘和陆弋铭只是路人！你听清楚了没！”然后是狠狠的摔门声音。
　　是啊，今后只是路人而已……
　　陆弋铭把屋内的灯全部关了，又开了一瓶伏特加，在这片黑暗之中，一杯又一杯往身体里灌。谁说一醉解千愁呢？陆弋铭反倒是觉得自己越喝越清醒了……
　　夜色正浓，就像笼罩着他世界的黑暗。
　　他知道他不可以再爱上一个人，从今以后，再寂寞他也只会是一个人。
　　陆弋铭也许是要把屋子里所有的酒都喝完，一瓶又一瓶，直到沉沉地睡去……
　　刺眼的阳光照到屋内的地板上，陆弋铭才意识到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那么冷的天气，果然他一起来就感觉喉咙剧烈的疼痛，根本发不出声音，再加上和了太多的酒，头也昏昏沉沉的，走路的时候还差点摔倒。
　　看了看时间，想洗个澡恐怕也来不及了，只能匆匆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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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不是讨厌的自大狂吗？以前潇洒的很，怎么今天看上去病恹恹的。
　　我和他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虽然距离站得不近，但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味道还是扑鼻而来。
　　进了电梯，人很多，我又不得不和他站得很近。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晚上也没干什么好事情。
　　剧烈的咳嗽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看来他真的病了。我趁势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得滚烫滚烫的，都这样了，还上班，他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逞能也不能是现在。
　　出了电梯之后，大概是我心情好所以同情心也发作，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一把抓住他，从他身上找出他的手机。
　　“你干什么啊你！光天化日之下当小偷！”这个人都这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神经病！虽然你是有钱人，但我也不至于穷到要偷你的手机。”我白了他一眼。
　　终于找到他秘书的电话。
　　“Elvis，今天您的工作安排如下……”这秘书真敬业，一清早就这样，突然我也感觉这有钱人也不那么好当。
　　“停停停，我不是陆弋铭，你先别急着汇报。你上司病了，请假一天。”陆弋铭听我这么说，一把抢下我手中的手机。
　　“喂，Doris，没有的事情，你别听她瞎说。”他又瞪着我说，“谁要你管我！”
　　这个神经病，我好心帮他，他而骂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着，他看上去又感觉整个人要倒下来，见死不救？算了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趁他秘书还没挂断，我又从他手里拿回手机：“你上司真的病了，来不了公司，就这样。”
　　“你是哪位？江苡璘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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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家伙还真的要倒下来了，我顾不得他秘书的问题，直接挂了电话。
　　送他去医院，他肯定不会屈服的。没办法，我只能先把他塞进电梯里，让他在家躺着吧。
　　到了七楼，上次看他是往和我相反的方向走的，应该就是那边，但是到底是哪家？
　　于是我拍了拍他：“陆弋铭，你住哪间？”
　　他好像根本听不见我在对他说话，昏昏沉沉的。
　　算了，这里也就两扇门，总有一个是对的。我又从他裤子口袋里找出钥匙，我运气不错，就是这间。
　　一进门，还真差点吓住我了。我以为我那里算是乱的了，可是这家伙的客厅，到处都是酒瓶子，怪不得一身酒气。看看还都是贵的要死，让我拿着手都发软的名酒，一个晚上喝了那么多，还真奢侈。
　　这个家伙很沉，拖着他累死人了，不管，先把他扔床上再说。
　　这个房子还真像我想象的那样，应该就是二人世界的地方，因为这里都没什么居家的设备，连烧水的东西都没有，我估计更不可能有什么感冒药之类的了。
　　什么也没有，房间那边好像他也不安分，在那里乱嚷嚷。
　　无奈之下，我只好到我自己住的地方拿了一个热水瓶，再拿了点药。真是上辈子欠了谁的。
　　“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啊，多大个人了，自己都不知道照顾自己。”我冲他吼了一声。
　　“自作多情！”
　　生病嘴还这么不饶人。
　　“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可怜你，我才不会找气让自己受！”真恨不得把他扔到荒山野岭去喂豺狼。
　　“可怜我？我真的是可怜……很可怜……可怜到可悲。”这下他倒也不折腾了，无力地躺在床上。
　　“喏，这是药，还有白开水，吃了它。”我也懒的管他，就把这些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我是不想让人说我见死不救，没有同情心，现在我可要去上班了，你管好你自己。”
　　再不走我可真要迟到了，救人的义务我做到了，这人要是自作孽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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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到位置上就看到一束花躺在桌上，这个花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呢？我也不是懂花之人，拉住一旁的小周：“小周，这什么花？”
　　“迷迭香啊，真幸福，一大早就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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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就是昨天岩皓车上那束花吗？我的心被甜蜜充斥着。
　　上面还附有一张卡片：守住回忆。
　　他是要我守住六年的回忆吗？
　　这束迷迭香又让我的一天装满的都是快乐，紫色的小花仿佛就开在我的心头。
　　“裔澜你最近高兴跟什么似的，当心笑得太过成了面瘫就不好了。”下班之后，叶雅静这个女人还是阴魂不散。
　　“用不着你操心，面瘫我也乐意。”我真想不通为什么她老是针对我。
　　“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现在有多高兴，到时候就有多难过。”说着，她还笑得和那疯子没什么区别，“看着别人痛苦，我就觉得好快乐哦！”
　　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她到底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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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间我想到还有一个病号的存在，一想到这个就让我觉得矛盾。
　　哎呀哎呀，不管了，还是救人救到底吧。
　　我赶紧去市场买了点菜，回到家里又弄了半天，饭是做好了，还要给他送去，怎么我把自己弄成他的保姆一样？
　　我敲了敲门，没有反应，我又加重了力道，还是没有反应。再敲下去，我的手可就废了，我就此打算放弃。
　　我正要走，门却开了。他倒是舒坦，看上去睡了一天，才刚醒的样子。
　　“你烦死了，干嘛？”眼皮又沉沉地垂下。
　　“我好心好意，怕你饿死。”我也没好气。
　　他瞥了我一眼，看到我手中的饭菜，又好死不死地说：“其实你不必怕我饿死，我会自己叫外卖的。”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也可以用来喂狗！”每次这家伙说出来的话都可以让我的火苗迅速燃烧。
　　“既然是狗粮，那我肯定不能吃。”
　　狗狼？我的容忍已经到了一个极限！
　　“我告诉你陆弋铭，今天算我自作多情，从今以后我和你老死不相往来！”心里的委屈一下迸发出来，突然就很想哭一场。
　　他一个健步走到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
　　“对不起。”很低的声音。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拿走我手中的饭盒。
　　我追了过去，只见他把饭盒放在桌上打开来，吃了起来。
　　“真难吃。”他蹙着眉。
　　“嫌难吃，就别吃！”
　　“不过站在狗的角度来说，也还过得去。”
　　我承认我吵不过他，所以索性就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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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他就把一盒子东西一扫而空，他拿着饭盒走进厨房，他该不会把这个当一次性的使用，然后就扔了吧！以他有钱人的身份，我绝对相信他会这样。
　　我赶忙去阻止他。
　　“你干嘛，我帮你洗，你还不乐意？”
　　他帮我洗碗，我没听错吧……
　　不一会儿，就洗好了，还挺干净。说真的，其实我很难想象他做家务的样子，不过还挺好看，我还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做家务做得那么优雅。
　　我也不在这里逗留，拿了我的东西就准备走，没想到他会叫住我。
　　“裔澜，你可不可以留下陪我喝酒？”语气中竟有那么一种无助。
　　喝酒，饶了我吧，看在他可怜的份上，那就勉为其难陪他一会儿好了。
　　“陪你可以，至于喝酒的话，要喝你自己喝。”他的那些高档酒我是无福消受。
　　这天晚上，他似乎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多到我都不记得说了多少。没想到光鲜外表的背后，也是要用落寞凄楚而换来的，我突然觉得我很可怜他。他的父母只会给他钱，根本就不关心他。别人的生活也许缺的就是钱，而他除了钱似乎什么都缺。按他那张毒嘴，我想也没什么朋友。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和江苡璘分手了，而且是他甩了人家当红女明星。
　　“你为什么要一个明星当你女朋友呢？”我多少觉得这样有点作茧自缚。
　　他叹了一口气：“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只不过是一个没名气的小演员，她有今天，靠的是她自己，当然还有我。”
　　怪不得那天提起江苡璘的时候，他也可以那样得瑟。
　　“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和她分手的理由吧。”
　　我默许了他的话。
　　“我给不了她要的幸福，更何况我不爱她。”
　　我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可以让我的眼珠子都掉到地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也许是我一直都缺少一个诉说的对象。”
　　看来他真的很孤独，孤独到连一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没有再继续喝下去，一个人走到阳台上，对面大楼的灯光很亮，路上各种五光十色的灯照得整个城市都那么斑斓。这些却让那个背影显得分外得萧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