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毒之魍魉》LouiVince

12、千神门短章三

　　“二师兄，你最近经常下山……有什么事么？”凝链看着正准备下山的玉蝴蝶，问。
　　玉蝴蝶红了下脸，细得像蚊子叫的回答“嗯……就是想出去多看看……”凝链心下一片了然……莫言师兄怕是没机会了……
　　“哦，这样啊，那帮我买一匹花布回来吧……”
　　“嗯，好。”接过凝链递过来的荷包，点点头……“别叫我二师兄了，我受不起……”你已经是器仙了……千神门的仙……

　　“莫言师兄，这是寻香虫，会循着我荷包上的香味趴在笼子上，你小心看好方向……”凝链给莫言一个小笼子，一只通体黑色的类似天牛的虫子，安稳地停在里面……
　　“谢谢你，师妹……”
　　穿过喧闹的集市，莫言一路循迹……
　　在一远离闹市的乡间小草屋里——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
　　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
　　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伊予志之慢愚兮，怀真悫之欢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
　　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

　　“我真是你的佳人么……翔！”
　　“当然——蝴蝶，是我的佳人……”

　　屋内传来吟诗声和蝴蝶的调笑声……
　　屋外楚莫言心中苦楚屋里人不知……
　　最后的是——楚莫言听不下去的声音。
　　“翔，你轻点，啊，受不了……停……停下来……”
　　“看，是你自己吸着我哦……”
　　他曾在春梦里无数次想和蝴蝶做的事，正在屋里发生着，只是主角不是他……

　　看到楚莫言步履沉重地归来，停在门口一动不动，凝链叹了口气，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短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她的相思也很苦啊，浓得让她想逃开……只是她逃不开……

　　“你喜欢他么……蝴蝶……有多喜欢？”楚莫言抓住晚归的玉蝴蝶，大声地质问，嘶哑的语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惊醒了大片早已安歇的飞禽。话里面的是苦涩，是企盼……
　　“莫言，你在说什么……”蝴蝶闪烁言辞，避开咄咄逼人的楚莫言，“我还要给凝师妹送花布去呢……”
　　“不用了，二师兄，还是把话说清楚吧……”凝链站在阴影里，幽幽地说，“否则以后莫言师兄别想睡安稳了……”
　　“我……”
　　……
　　“我以为你是不会接受男人的，所以一直没跟你说……我——”

　　结局不出意料是撕心裂肺的痛，楚莫言开始变了，变得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见到同门还是点头颔首致意，但也不再见他多话；见到玉蝴蝶时却是当成没看到，就这么走过去……
　　——最后终日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器仙大人，您功夫真是登峰造极啊……”自从凝链花短短３个月就成了千神门仙班的人，献媚讨好的苍蝇就久久不散……
　　“我找器仙大人有点事，能烦劳这位兄弟通报下么……”是二师兄啊……
　　“什么事……”凝链走出来。
　　“能单独说么……”
　　“嗯，好……”
　　“二师兄，这里没有外人……”凝链对一直沉默的玉蝴蝶说，“是莫言师兄的事吧……”
　　她只好替他说出来，“我帮不上什么……”
　　“我知道你忙，但是听我说完。他一个人闷在里面，谁也不见，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不能让他这么折磨自己……”
　　“你想说什么……”
　　“至少让我们见一面……”
　　“既然他谁也不见，我也没办法……”凝链顿了顿，“更何况你是他这样糟蹋自己的原因……时间是最好的疗药……”能治好心头最重的伤……
　　“难道你要等到他活活饿死才答应么……”玉蝴蝶吼了出来……
　　……

　　莫言师兄……是我，凝师妹，我知道你在里面……出下声，好么……
　　凝链耸耸肩，无可奈何地对玉蝴蝶说：“你还是先回去吧……”
　　片刻，屋里的人听到远去的脚步声，把门缓缓打开，楚莫言面容憔悴，形若枯槁，脸上的额骨突出得厉害，眼下是两个青黛色的眼袋……
　　当他看到朝思暮想，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人并未离开，刚才的脚步声不过是普通的障听法而已，他猛然想再把门关上，却被玉蝴蝶一手支开房门，“莫言——”由于长时间的绝食，身体变得虚弱无力的莫言被措不及防地拉出来……
　　凝链默默地离开了，她没有看人家谈情说爱的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