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来自地狱的修罗

8、起舞

　　佐佐木小次郎明白，蝴蝶忍对自己并没有过多的情感，顶多只能说是普通的挚友，如果哪天自己真正死了的话，她也很快能从阴影中走出。
　　啊，竟然有些不甘心呢。
　　这里离柳洞寺虽然一些距离，但也不是很远，往年这个时候都会下雨，今日却下得有些晚了。
　　[这还真是啊......]佐佐木小次郎摇了摇头，脸上有几分释怀：[明明春意盎然，却下着雨呢。]
　　还不能算是春雨。
　　他拔出物干竿，于这紫藤花中和雨起舞。
　　当初只是为了斩一只飞燕，就一直修炼剑道，燕归来那样的剑法根本不是人能掌握的，可惜一念通神就是如此，当他斩落了飞燕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啊，好像他也不能算作是人。
　　也算是一呼一吸之间叠加起来的吧。
　　[天赋果然是不怎么好呢。]佐佐木小次郎无奈的看着阴沉的天空，自觉有几分伤感。
　　若说身为人时一生皆奉献于剑道，那么现在他所奉献的是什么呢？
　　姑且......
　　是因为还有一个誓言没有完成吧。他如此想着，嘴角勾勒出一丝好看的幅度。
　　另一边，蝴蝶忍却是不大安稳。
　　她竟又一次在晚上睡觉了，却做了噩梦。
　　她梦见佐佐木小次郎站在柳洞寺内练剑，她一直看着，时间一直流逝。
　　那个佐佐木小次郎每日除了吃睡就是练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然后，佐佐木小次郎老了，在梦的末尾，蝴蝶忍看见白发苍苍的老人提剑，斩向空中的生物。
　　有爪，有鳞，额生角，能放出闪电，可以遁入乌云之中，能穿越时间和空间。
　　然后，紫光一闪，老人便收刀。
　　那个生物就分为四节，金黄的血撒向大地。
　　那是龙。
　　[磨砺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斩了燕子吗？]老人抬头望向天空，突然笑了起来。
　　[斩杀飞燕，此招就名为:......]
　　[燕归来。]蝴蝶忍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声。
　　老人顿住，点了点头。
　　画面就此而止，唯一不能结束的，是梦境结束时老人的眼睛。
　　上弦，壹。
　　蝴蝶忍猛的坐起，呼吸有些急促。
　　她茫然的看了看天花板，立刻醒悟了过来。
　　佐佐木小次郎在院中。
　　蝴蝶忍收拾好衣物，快步来到了院中，看见了提剑舞动的男人。
　　这就是他吧，温和又好，之前的戏谑和轻挑都只是他的伪装。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便停下了手中的剑，转身走向院中的桌椅。
　　[不来喝口茶吗？]佐佐木小次郎笑着面对着蝴蝶忍端起了一杯紫藤花茶，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下雨天，这茶却冒腾着热气。
　　还没等她回答，佐佐木小次郎就想起了什么，只见他摸了摸发丝，语气有些自责：[啊，我忘了，怎么能让你来淋雨呢，你身子这么弱，好好呆着，我端给你。]
　　不过几秒，他就端着茶杯来到了蝴蝶忍面前。
　　淡绿的茶水上漂浮着一朵小小的紫藤花，而那紫藤花，竟然是开放着的。
　　蝴蝶忍喝了一口，醇香在口中绽放，清香又有几丝甜味。
　　[小次郎先生也会泡茶吗？]她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有些动摇：[出乎意料的好喝呢。]
　　[和柳洞寺里的大师学过，生前也是练剑时的休闲就是泡壶茶喝。]佐佐木小次郎脸上有些得意，嘴角都有几分上挑。
　　[虽然知道这么说会有些冒犯，但......]蝴蝶忍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水，声音有些低：[佐佐木小次郎应该不是先生的名字吧？]
　　[啊，这么敏锐吗？]男人摸了摸面前这人的头发，有些无奈：[只能算是一个凑巧会燕归来的居住在柳洞寺的农民罢了。]
　　[但先生的剑术比那个佐佐木小次郎还强呢。佐佐木小次郎是先生的弟子吗？]蝴蝶忍往男人的身上靠了靠，眼眸之中第一次出现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佐佐木小次郎吗？]男人抚摸着她的背，带着略有几分追忆的语气回答：[那个孩子之前受了伤倒在柳洞寺门前，是大师救了他，为了防止之后有人欺负他我便教了他一些剑术。他的燕返应该是观摩我的燕归来后改为适合他自己的剑术，也能算是个徒弟吧。]
　　[诶，那先生岂不是是当时的天下第一剑客的师傅？]蝴蝶忍放下茶杯，脸上有几分惊讶：[可真是个高贵的身份呢。]
　　男人摇了摇头，失笑道：[但我是个隐居的农民啊，那种东西可是没用的。]
　　蝴蝶忍点了点头，脸上出现了几分真实灵动的笑容：[那晚安了，先生。]
　　[没有名字很不方便吧，叫我津田某就好。]津田某眨了眨眼：[晚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