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美咕咪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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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特级咒胎袚除已经过去了四天。
一年级剩下三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万幸没有严重到需要住院的程度。伏黑是伤的最严重的，神正寺则是躺的最久的那个。
“每次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都是惠啊。”
少女这么说着。
……又睡着了吗。
黑发少年坐在床边，看着白发少女。
他是瞒着钉崎偷偷先来的。林晦于中途探望了一次，送了几人很多点心。
和上次不同，第三天时神正寺就完全醒了过来。但身体素质似乎更差了，连普通人中等的水平都达不到。
硝子感到很神奇，还是让五条继续找夜来冥悲空。
之前一直提的体质锻炼终于被推上日程。
知道虎杖死亡的消息后几人都很沉重，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昨天二年级的前辈集训回归后。
据说是送往硝子那里时已经失血过多而休克了。
五条悟在带走虎杖的遗体时出现了一次又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二年级的众人回到高专，带来的还有与京都姐妹校举行交流会的消息。
因为人手不足，一年级的几人选择参加。
在虎杖离开后……
要开始准备交流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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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跟上来。”
伏黑惠在前面停下来，看着她。
两个人今天的锻炼内容是绕着高专跑三圈，现在第二圈过半。
“你就当我死了吧。”
少女盘着腿坐在地上，手指卷着不到肩膀的头发。
黑发少年走到她旁边，伸手拉她起来，“什么时候剪的头？”
“就今天上午。”神正寺阿还是不站起来，反而去拽伏黑，“不想留宿傩弄得那个糟糕又社死的发型……陪我坐会。”
伏黑惠看了她一会，“先起来，别在地上坐。”
两个人找了路边的长椅，白发少女低着头，依旧卷着短发的发梢。
“……会不会有点难看啊。”
“不会。你不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吗？”
他这句话的本意是，无论什么发型都无所谓，不会影响她很好看这件事。
神正寺却好像想起什么无语的事情，“知道。大众脸，和谁都像。”
她有些烦躁，手里的头发被她卷起又拉直，伏黑惠握住她的手，“别卷了，头发要掉了。”
少女低着头不再揪头发，把黑发少年刚刚阻止她的那只手反捏着，细细的勾勒手掌的纹路，又摸摸突出的骨节。
少女的手指软软的。有些痒。
“当时宿傩为什么去找你？”
“……因为啊，”她半自嘲的笑，“我是个充满神秘感的女人。”
神正寺阿还是没有告诉伏黑关于自己的那件事。
伏黑惠知道她不想说，转移了话题。
“还在为虎杖的事难过吗？”
她的动作顿住，“……你看出来了啊。”
少年的手比她大上一点，她用拇指按了按虎口处的茧子，因为经常锻炼，手上的肌肉有点硬，能够稳稳的握住很重的刀。
“我当时……没能……。”
‘大家要好好的啊。’
这句话少年最后是笑着说的。
神正寺干咳了几声，掩饰有点崩溃的情绪。
“对不起，说这些大概……没有用吧。”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怎么看出来的啊，我可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稍微留心点都能看出来吧。
没心没肺……不如说是恰好相反。对自己在意的人出点什么事都担心的要死，还强装镇定。
“让自己强大到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就好。虎杖他也绝不想看到你这样。”
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伏黑惠觉得自己需要这么做。
他并不是不难过，只是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但同级……是第一次。
温热的东西掉在伏黑惠被少女握住的手心里。
“……你把我眼泪震掉了。”
少年一时哑然，“对不起。”
刚刚一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吗。
她把头低下去，慢慢又低下去，佝偻着身子。
伏黑惠微微睁大眼睛，少女捧住他的手，把额头靠在他的手背上。
他有些愣，然后耐心的注视着她。
过了几分钟，神正寺直起身，自己掏出纸巾擦眼泪擤鼻涕，“我好了。”
“……伏黑，谢谢。”
黑发少年张了张嘴。
“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叫我‘惠’了？”
“诶？”
“咳，没什么。”
怎么就问出口了…！
“……因为我想让伏黑安心啊。”
少女思考着回答。
她接着说，“水俣病的时候也这么叫过吧，当时知道你一定很慌张。”
“直呼名字的话……感觉会起到安抚的作用。”
“很早就想说了……想告诉惠你不是一个人，不要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你的身边有我。惠不是单枪匹马的去对抗那些令人恐惧的东西。”
“都经历这么多了，我还不知道你吗。表面上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心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她斜眼看着被说中的少年，握紧他的手。
“依靠我一点吧，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伏黑惠无奈的扬起唇角。
被完全吃透了。
“……你不还是一样。”
他想到什么皱眉。
“能不能爱惜点自己的身体啊。本来素质就差，每次到最后看见你都是在病床上，‘睡美人’。”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伏黑惠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变好看。
神正寺阿每次认错，态度都很诚恳还特别勤快，实际上从来没改过，下次该犯还是犯。
“不对伏黑，你有资格说我这点吗？”
然后黑发少年跑走了。
“喂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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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醒醒。”
又是一天的早晨。
钉崎野蔷薇蹲在神正寺的床边，百无聊赖的拿手指戳着她的脸。
皮肤怎么保养的，真不错。
白色短发少女从被子里翻了个身，半迷蒙的睁开眼看着她，“野蔷薇……？你来了……。”
她用手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阳光这么亮，不一起睡一会吗……”
“不睡。懒死你得了。”
“别啊，”神正寺用手撑着脸，耍流/氓一样笑着调侃棕发少女，“咱俩什么关系，害羞什么。”
钉崎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谁和你这个憨批那种关系了。”
神正寺阿听到她的回答失望的闭上眼睛，半边身子要掉不掉的挂在床沿上。
“我们的爱消失了——”
野蔷薇看到她这样就来气，拖着少女的两条胳膊把她提起来，“爱什么爱！给我起床训练！”
“哎停停停碰到昨天膝盖擦伤了…别打！疼！”
……
也许因为和野蔷薇一起的缘故，今天锻炼日程很简单，一上午就做完了。
“话说……伏黑呢？”
居然不是他来监督啊。
要知道每次他不把她折腾到浑身酸痛不肯罢休。
钉崎正在和真希交谈锻炼平衡力和柔韧性的方式，扎着马尾的黑发少女回了她一句，“惠请假出去了。”
……诶！
“怎么，很开心？”
禅院真希的笑容有些危险。
“没有。不开心。我去加练了。”
“……跑的真快啊。”
熊猫看着白发少女离开的方向感叹道。
“鲑鱼。”狗卷棘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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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里枯萎的花枝被少年换成应季的花朵，窗帘拉了一半，遮挡住打在黑发少女脸上的阳光。
[伏黑津美紀 小姐]
伏黑惠随便的说了几句近况，然后沉默着。
说白了他也不是坐在病床前可以对着病人唠叨一大堆话的类型。
……啊，他又坐在病床前了。
伏黑惠补充式的说了一句：
“…还认识了一个叫神正寺阿的人。是个笨蛋。”
少年随便说了些关于白发少女的事，探望的时间快要到了，他把窗帘全部拉上，准备离开。
关上房间的门，黑发少年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盯着手机屏幕，睫毛落下阴影。
过了一会，少年最后接起来。
“……喂。这里是伏黑。”
[伏黑，你在哪里啊？]
这么快就训练完了吗。
“在医院。打算走了。找我干什么？”
[啊，抱歉，在医院吗……打扰到你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我先挂了吗？]
“没关系，说吧。”
[……其实就是不想训练跑出来找你而已。]
该说猜到是这个原因了吗。
“你想去哪里？”
[嗯……想去……]
“这里，很高吧？”
某栋商场大厦的天台。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啊！
“之前一次任务看好的地点。地块很快就要推掉重建了，可能会变成游乐园或者自然公园吧。”神正寺阿趴在栏杆上，风吹扬起她的头发。
“视野超级好。”她问伏黑，“你为什么去医院啊？”
两人今天穿的都是私服，黑发少年看到风把少女白色的T恤吹的鼓鼓囊囊的。
“去探望个人。”
“谁？我能知道吗？”
“……我姐。”
“诶？”
白发少女惊讶的看着他。
相识两个月，少年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讲有关自己的事。
“……一直没听你提起过这些。”
“你想听？”
“我能听吗…？”
黑发少年叹气。
“我都已经主动说出来了，肯定可以让你知道。”
是自己平常态度太糟糕了吗……这么小心翼翼的。
如果不想让少女知道这些，伏黑惠在医院就不会接她的电话。
他简单讲述了有关伏黑津美纪的事情，和关于自己身世的部分。
“……就这样，我没有去禅院家，被五条悟那个男人找到，在今年四月进入了高专。”
“作为交换，该告诉我有关你的事了吧？”
少女眨了眨眼。
就很突然。
伏黑惠皱眉，“宿傩为什么去找你、每次都会睡那么久的原因、你身上的咒具又是什么？”
高专的众人都认为经常昏睡是她的特殊体质。
第一次对上特级后，关于少女为什么长时间昏迷，他从家入硝子和五条悟两人的对话中听到过只言片语。
后来去询问五条，男人却是避而不答。
‘去问问本人嘛，可能她会告诉你哦？’
问了，每次都被开着玩笑忽悠过去。
他只知道和她的咒具有关。御和零……那些竹签子到底起到什么作用？
在神正寺阿通过术式重新恢复行动能力时，少年敏锐感知到一丝微小的诅咒气息。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当时没有深究。
后来细想，那是比特级更令人恐惧的东西。
“诶……真狡猾啊。”她又拿手指卷着头发，无奈的冲着他笑。
结果在这等着她呢。
这下不是不想告诉也不行了吗。
“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能有什么秘密呢。”
“……唯一不能告诉别人的也只有这个了，告诉惠也无所谓，”少女停下卷着手指的头发，
“我身上有个可怕的东西，”
“是天灾。”
她轻松的张开双臂，“好啦，一切疑问都解开了，宿傩找我的原因是这个，咒具也是用来封印这个东西的，沉睡是它带来的副作用。”
“本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临死的时候被黑洞样的东西带到了这里。”
“…比虎杖还危险来着。”
她用平常闲聊一样的语气问：“你要袚除我吗，伏黑惠？”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美咕咪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