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圣诞节(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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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前夕，爱蜜拉不顾怀特夫人的阻拦，硬是把她拉去医院。要是从前她可能不会那么强硬，自从她增加了来自记忆碎片中的阅历后，便知道小毛小病拖不得，只有早治才能放心。如今她寄宿在霍格沃茨，一年都不会跟妈妈一起待多长时间，离开了她的催促怀特夫人更不可能自己花钱去看病。
伦敦开始飘雪，到处都是白皑皑的景象。临近圣诞，医院里的人流少了许多，不一会儿穿着白袍的护士小姐就把母女俩叫进诊室。怀特女士向医生描述症状，“其实只是咳嗽罢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觉得女儿有些小题大做。
“持续了多久？”
“陆陆续续有一个月，最近加重了一些，应该只是寻常感冒吧。”
“还有其他症状吗？”
“有时候会咳血。”怀特夫人想了想回答道。
“去拍个x光吧。”医生给怀特夫人开了张单子。怀特夫人为难地看着医生，她们没有医疗保险，所有治疗包括药物都需要自费。而一张昂贵的x光需要140镑，如果什么病都没有就白白浪费了一周的生活费。
“要不还是算了吧，也没有很难受。”怀特夫人露出了退缩的神情，她更想把钱省下来当爱蜜拉第二年的学杂费。
“不行，妈妈，既然我们都来了。”爱蜜拉牵起怀特夫人的手坚定地说：“你这样我回学校也不安心，每天都会担心你的身体。”
怀特夫人怜爱地摸了摸爱蜜拉的头，母女俩人相依为命多年，彼此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她怎么会舍得让爱蜜拉为她操心呢。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答应好好检查。没想到这一检查却查出了让贫困家庭极为头疼的病——肺痨。
这是欧洲欧旧时代的噩梦，曾被称为“白色瘟疫”的绝症，直到四十年代抗生素的发明才被治愈。通常由于抵抗力低而被感染，如今虽是可治愈的疾病，但昂贵冗长的治疗周期却让一般家庭望而却步。
“是肺结核，必须马上治疗。”医生严肃地说道，大笔一挥写下一系列治疗方案，长达八个月的治疗周期，每个月都要花费将近一千镑。
怀特夫人眼前一黑，她们上哪里可以筹到八千镑治疗费？最后一丝血色从她脸上褪去，她颤抖着说，“算了，我们不治，回家吧。”
“一定有办法的，”爱蜜拉轻声安慰道，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人没了来时的好心情，心灰意冷地牵着手回到湿冷的地下室公寓。在缴费前医院拒绝提供任何治疗，现实冰冷又残酷，人命仿佛只是齿轮下无关痛痒的杂草。爱蜜拉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她后悔昨天没有接受保罗的提议，任何未来都没有妈妈的健康重要。但此刻她上哪儿去找保罗呢？
“你可以问马尔福或波特借钱。”魔杖慢吞吞地在脑中开口，“这点钱对马尔福家那小子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哈利？”爱蜜拉疑惑地问道：“哈利从小失去了父母在麻瓜姑妈家长大，他会有那么多钱吗？”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拒绝向马尔福求助，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在那个养尊处优的少年面前暴露自己的狼狈。
“你以为波特和你一样是个穷鬼？他死去的父母给了他一大笔遗产，他这辈子都不愁吃穿。”魔杖的声音莫名听起来有些不高兴，爱蜜拉没空理魔杖的小心思，她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飞快写了一封信，写完信后焦急地等在公寓大门边，时不时往天空张望。
寒风徐徐吹过爱蜜拉的脸颊，不知等了多久，霍格沃茨的猫头鹰终于扑哧着大翅膀赶到旧靴广场23号。爱蜜拉从角落里站起，手脚冻得发麻，却丝毫不影响她飞快地将信件系到猫头鹰的腿上。
“请把信交给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拜托你了。”她双手合十恭敬地朝猫头鹰拜了拜，带着期待的眼神目送它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在焦急中度过，万一哈利不答应借钱怎么办？她是不是应该准备从霍格沃茨辍学，打零工赚取母亲的治疗费？
万幸，在二十五日的清晨，三只猫头鹰一早便光顾了爱蜜拉家的公寓大门，在其他麻瓜发现它们之前，爱蜜拉及时将包裹收下。文静美丽的海德薇亲昵地啄了啄她的手指，将哈利的回信交给她。
爱蜜拉，
我们的圣诞过得很好，谢谢问候。金妮，赫敏，罗恩还有我都很挂念你。
很抱歉听到你母亲的病讯，在此附上一张古灵阁的支票，需要去古灵阁亲自兑换英镑。希望怀特夫人早日康复。
你忠实的朋友，
哈利
信的第二页是一张价值一千加隆的支票，署名哈利·波特。爱蜜拉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将支票收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看到了灰暗日子中的一丝曙光。
接着她收下其余两只猫头鹰的包裹，分别是来自霍格沃茨和韦斯莱家的猫头鹰，它们带来了属于赫敏，金妮与罗恩的圣诞礼物。两只猫头鹰早已等得不耐烦，一边发出响亮的嚎叫边拍打着翅膀原地踱步。爱蜜拉将面包喂给它们，再把从假期一开始就准备好的礼物递交过去：
给哈利，罗恩与赫敏准备的是自己和怀特夫人一起制作的圣诞饼干与酒心巧克力。给金妮准备了薰衣草玫瑰花茶，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最后一个用印花纸包装的盒子，将在一天后送到德拉科·马尔福手中。里面存放的是爱蜜拉从小珍藏到大的少儿百科全书，她在宇航员登月那页夹了张银杏树叶做的书签。
她以后一定要补一份更好的礼物送给哈利。她愧疚地想道，得知了母亲的病后就再也没有心思过圣诞节，以至于给哈利这个救命恩人准备的礼物太过潦草。
压在心头好几天的顾虑终于被消除。虽然这还远远不够支付整个疗程，但起码给了她们喘息的机会。她迫不及待地与母亲分享了这个好消息，两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替我好好感谢哈利，有机会的话一定要邀请他来家里做客。借款和剩余的钱妈妈会想办法，你就不要操心了。”
“我知道你爱我，妈妈，我也同样爱着你。如果我生病你也会做一样的事。我已经长大了，我们可以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打铁要趁热，爱蜜拉一刻也等不了，生怕晚两天就会加重怀特夫人的病情。她带上哈利的支票前往古灵阁。圣诞节当天所有麻瓜银行都因为法定假日关闭，而古灵阁的妖精们却丝毫不在意凡人节假，一到开门时间照常营业。
她很快就到达对角巷，正如怀特夫人所说，她们的新家离伦敦市中心不过三十分钟车程。对角巷的大部分商店都放假了，往日繁忙的小镇如今空无一人。这是她头一次走进古灵阁，富丽堂皇的古灵阁内挂着盏盏水晶吊灯，却因为无人打扫而长出了不少蜘蛛网 （爱蜜拉见到这里职员的平均身高后表示可以理解）。穿过长长的大理石厅堂来到前台，上百个伏案工作的妖精坐在一旁长柜台后的高凳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来者，又把注意力转到账本或正在鉴定的宝石上。
“你好先生，我来兑换支票。”她将哈利的支票呈给坐在高凳上名叫拉环的妖精。
上了年纪的妖精拉环放下羽毛笔，犀利的眼神严谨地扫过支票，在确认真伪后召唤来另一个年轻些的妖精，吩咐他去取钱，并让爱蜜拉在一旁等候。在他的身后张贴着一张汇率表：
1 加隆 = 17西可
1 西可 = 29 纳特
1 加隆 = 5 麻瓜英镑
爱蜜拉看着柜台上小山堆似金币，突然灵机一动，问道：“请问金加隆是纯金的吗？”
“你在怀疑古灵阁的信用吗，小姐？”拉环语气不快，却还是耐着性子答道：“回答你的问题，是的，每个金加隆都是百分百含金量。”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罢了。那每一枚加隆的重量是……？”
拉环感到莫名其妙，从来都没人关注一枚钱币的重量，他顿时警惕起来，用严肃的眼神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是想造假·币？这可是违法的——”
“不不不，你误会了，拉环先生。我只是纯粹好奇罢了，谁不知道任何伪·币都无法仿造妖精高深的魔法呢？”爱蜜拉诚恳地说道，这成功打消了拉环的戒心，很少有人类会称赞妖精的魔法，大部分人类只会把妖精当作贪婪无度的魔法生物。
“哼……好吧，原来是这样，看在你是一名好学的学生面上，”拉环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想显得友善些，脸上的皱纹全挤在了一块儿，“每一枚金加隆重量为一克金，而金是很容易变形的金属，所以每一块加隆上都被赋予了妖精的魔法来防止它们变形损坏。是不是古灵阁出品的加隆，随便叫一个妖精来看一眼便知。”
爱蜜拉看着汇率表若有所思，可见在巫师界没有外汇这门生意，亦或是妖精魔法阻止了有相同想法的人这么干。在古灵阁五英镑可兑换一金加隆，也就是说在巫师界，金价为1 : 5镑麻瓜币。而在九零年代的麻瓜世界中，一克金却相当于四十英镑，由此可见在麻瓜世界中的金价远远高于巫师界的金价。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爱蜜拉的心头，如果她能够把金加隆溶成金子放在麻瓜界出售，就能卖出比用英镑换加隆更高的价格。只是首先她需要找到祛除妖精魔咒的方法——被施了防变形咒的金加隆是无法被溶化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接手无法验明的金子。
“我可以帮你一次。”魔杖的声音响起，“只有这一次，我能解除金加隆上的妖精魔法，但只能是一小笔钱，这样做需要消耗我太多能量。”
“真的吗？你可以……帮我？”爱蜜拉心动了，她的确想快速获取一笔救命钱——哈利的慷慨解囊只能支付五个月的疗程，后续治疗的费用还没有着落。在治疗期间怀特夫人需要静养，也就是说她将无法上班。如果将生活费和房租都算上，那么这一千加隆就显得捉襟见肘，远远不够。
“……谁叫我欠你的呢？”魔杖叹了口气，“五百加隆的金子是我能做到的极限，应该足够支付你母亲的病了吧？”这样的能力在贪婪的人手上必定会被循环使用，从巫师界套金子贩卖到麻瓜界，后果就是整个巫师界流通的金加隆会越来越少，直到巫师经济崩盘。
有几年社畜经验的爱蜜拉明白这个道理，她想让母亲远离病痛，但也不想给巫师界带来麻烦，如果只是区区五百克金子，倒也无伤大雅。
“小姐，你的一千加隆准备好了。”拉环把一袋沉甸甸的麻布袋交给她，袋身印有古灵阁的标志性签名。
“可以帮我把五百加隆换成麻瓜币吗？”
“当然。”
回到家后，爱蜜拉的身上多了三千英镑和五百金加隆，接下来的几天，她先是用三千英镑支付了母亲头三个月的治疗费，再借由魔杖祛除了金加隆上的魔法——现在它们只是单纯的五百克金币，不能再被称为加隆。在圣诞假期的最后两天，她独自走进黄金交易所，在柜员怀疑的眼神中卖出了所有金币，离开交易所时，她的手上多了一张价值两万英镑的支票。
扣去治病钱和哈利的还款后还剩下一万英镑可供母女俩自行支配，怀特家的银行账户里从来没出现过那么多钱，爱蜜拉花了很长时间向母亲解释钱的由来，向她保证一切都是合法收入。好事成双，在圣诞假期即将结束之际她还收到了保罗的来信。信中先是表达了对那日爱蜜拉提出的宝贵意见的感谢，第二页则附上了一张买断她创意的支票——足足有五千英镑。
“我的爱米宝贝长大了，”怀特夫人抹去眼泪，“一转眼就变成了可靠的大人，妈妈还希望你永远天真，不要为钱的事情操心，是妈妈没用。”一想到从小就比一般孩子听话懂事的女儿，如今能在短短几天内化困境为转机，怀特夫人欣慰又心酸。“我也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是时候从事一份新工作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股票投资如何？”爱蜜拉思考了一下，妈妈既然要静养自然不能再去打零工，而学历短板又导致她无法轻易找到办公室工作。而从她的记忆碎片中看，九零年代的股票市场有着巨大的潜力，养病的时间可以用来学习各种经融类知识，如今她们有了一笔启动资金，做投资将是个不错的选择。“也别忘了换个地方住，这里太潮湿寒冷了，对你的健康不利。”
“知道啦，我们的爱米以后变成啰嗦的小老太婆可怎么办。”怀特夫人亲热地抱住爱蜜拉，母女俩一阵嬉戏打闹，这个漫长的圣诞节终于圆满画上了句号。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圣诞节(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