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旧日残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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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大蛇，你在这呢。”
乌洛琉斯抓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点点头：“嗯。”
梅迪奇早就习惯了祂稍显冷淡的回应，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本想点燃，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只是递给乌洛琉斯：“要抽吗？”
“既然你来了。”乌洛琉斯放下画笔，伸手接过已经被点燃的香烟，虽然看上去和祂的外表不太搭调，但是在这位老烟枪朋友的带领下，祂已经学会且习惯了抽烟。
在短暂的停顿后，梅迪奇也摸出一支烟，没有点燃，只是叼在口中：“今天在会议室的那个场面还真是可怕啊，我都准备好点火了。”
乌洛琉斯吸了口烟：“大概猜到了。”
“比你想的还要恐怖。”梅迪奇打了个寒颤，有些恶寒的开口，祂不想说出伯特利·亚伯拉罕的名字，只是带着恶意笼统的称呼道，“那家伙，我还以为他要被杀了，差点……”
“是这样啊。”乌洛琉斯的语气还是没什么起伏。
看到祂的态度，梅迪奇挑眉露出了一个笑容：“还真是了不得啊，我都做好黑皇帝陛下暴怒，黑卿流亡的准备了，哈哈，到时候在黑皇帝的追杀下，她肯定要准备晋升死神了，该去哪里狩猎萨林格尔我都想好了……可惜，那家伙居然不上钩。”
乌洛琉斯的回应言简意赅：“就算上钩了，也不会出现你想的那种可能。”
对于祂的反驳，梅迪奇并不在意，祂也只是挥了挥手：“凡是都要往好处想嘛，哈哈。”
“那你觉得黑卿恐怖吗？”
“都长到那种程度了，不恐怖才不可能吧，说到底她还真是漂亮啊……一般来说，无论人类还是神话生物，不应该有那种长相吧，太超过了，总感觉看她一眼就会被石化……”
“我是指另一种方面，你觉得祂恐怖吗？”
梅迪奇确实停顿了很久，才笑着开口，语调一如既往的轻快：“那种激烈的感情确实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了，对男人来说理所当然会觉得可怕……也许男女都会觉得可怕吧，只要稍微触碰一下就会被燃烧殆尽，除了回应之外就只剩下被烧死，但是回应本身就是另一种更加温和的死刑……我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但是你并不觉得祂恐怖。”乌洛琉斯如此总结。
“一般来说也许会产生那种感情，最开始我也有点……但是，你不觉得，那种与正常完全无关的感情在她身上诞生的时候，稍微有点……不，实在是太可爱了吗？”说到最后，梅迪奇将自己说服了：“因为黑卿本来就是这种类型，稍微任性一点也会显得迷人。”
乌洛琉斯点了点头：“感情真是可怕。”
梅迪奇：“……大蛇，我觉得你在对我说怪话，你还抽着我给的烟呢。”
“我在说我自己。”
“那就当是这样好了。”对着朋友，梅迪奇倒是很好说话，看上去没那么欠揍，“说到底，那家伙也挺可怜啊，早点结束不幸的一生说不定开启下辈子更幸福。”
“……”
梅迪奇嘿嘿一笑：“那我先走了，你继续画吧。”
等到梅迪奇走后，乌洛琉斯才说出了一句祂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口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想要不幸。”
………………
因为之前的谈话，走在路上的梅迪奇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你。
还有你那听起来常规又恐怖，一般来说脑子不好使的人才会做出的发言。
那是在天国的时候了，你、梅迪奇、乌洛琉斯还有几位天使一起，不知为何话题偏向了与“爱”这种有关的奇妙方面。
“如果我怀以深刻感情的人感情的人不愿意回应我的话，我会杀了他，无论他是谁，因为……只是想到他还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会觉得痛苦。”
毫无疑问，你是笑着这么说的，那张连死物都会动容的面庞上，挂着羞涩又楚楚可怜的笑意，音调平和，就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喂喂，这个发言稍微有点恐怖了吧。”梅迪奇是这么说的，“这种沉重的感情真的有男人能够接受吗……”
“这个啊，其实对象倒是不限性别，只是下意识的使用了对男性的代称呢……”
其实在那一瞬间，梅迪奇心中恐惧的并不是你。
——那对于这样的话语都怀以温和感情，丝毫不觉得沉重的自己，才是在让祂恐惧的存在。
所以，祂无比清楚的记得这个画面，在你进入会议室的那个瞬间，祂也比谁都清楚——如果那家伙、伯特利·亚伯拉罕没有做出你所希望的回应，你一定会杀了祂。所以，同样是在那一瞬间，这位征服者确实本能的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梅迪奇对于这位高傲的旅法师早就有所了解，你曾经那样深刻的羞辱了祂（尽管在你的心中，你的行动是如此的平常），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如此公开的场合对你这位从未考虑过祂感受的前未婚妻做出回应的，在祂面前的只有死路而已。
但是，爱情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感情啊。
一位地上的天使甚至愿意违背自己的常理和尊严，在祂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理性与感性、心与尊严之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死亡？
虽然没有得到最想要的结果，但是梅迪奇的心中也并没有太烦躁的情绪。在大蛇的反应中，祂也明白了许多，既然是‘命运’的选择，就一定不会再给你和伯特利·亚伯拉罕之间留下任何与爱情有关的展开机会。
祂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面对与你有关的事，祂好像总是这样，作为一位天使之王、天生的神话生物、无与伦比的猎人、毫无疑问的战争之神，祂无可避免的诞生了疑问：人类的感情是这样痛苦又虚幻的存在吗？
………………
在梅迪奇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倚靠在你的搭档身旁，裙摆垂在地上，脸上带着似是忧郁的神情，只是不经心地投去一瞥。
“真是可爱的玫瑰。”你说。
那时祂跪在地上，还不明白这话语是命运的预兆，悲剧……亦或是喜剧的起源。
……祂什么都不明白。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023·旧日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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