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D.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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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39
浑身黏糊糊的，哈利一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压在他身上到现在还不愿起来的人，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燃烧着火焰，狠狠瞪向了斯内普——却对上了递到他眼前的那只手。手指白皙，指骨分明，瘦削却又饱含着力量，这是一只用哈利自己的审美来看也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漂亮的手。
见他的小骗子踌躇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斯内普略微挑着眉，“怎么你不想去洗澡吗？”
“站、站不起来。”哈利满脸通红，他难得有如此窘迫的时候，而这一幕绝大多数都被眼前的人看光了。
“呵，在做任何事之前你要考虑到你的行为可能导致的结果——我以为你早就预料到了。”斯内普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在他的猫科动物炸毛成一团毛球之前他站了起来，将他懒得动一动的伴侣抱了起来——于是他的脖子被黏糊的波特勾住了，他整个人都紧张地挂在他的身上，像是甩也甩不掉的黏黏怪。
斯内普愉悦地拍了下哈利的屁股，紧接着这个不停乱动的小子老实了下来。
在他们朝着二楼的浴室走去的时候，哈利满脑子都在想着他这是过关了吗？西弗勒斯应该会放过他了吧——他们已经和好如初了，这家伙刚刚还和他开玩笑来着。
哈利翘着嘴角，他将脸埋在斯内普的肩窝上，那头乱发在斯内普的身上乱蹭。他打算将他还没说出来的那堆事忘个干净。他不提，时间久了说不准斯内普也就忘了。
就在他想得非常快乐的时候，他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哈利·波特？”
短暂的诧异伴随着哈利下意识地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他的耳朵最明显，红得像是剥开来的西柚果粒，一咬便是炸开的汁水。
“是你在叫我？”哈利圆睁着那双漂亮的杏仁状的翠绿色的眼睛，他怀疑地盯着斯内普。
“看来这确实是你的真名。”斯内普颔首，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他单手推开了房门，抱着他的伴侣走进了浴室。
哈利只觉得后背发凉，终于想起来刚刚斯内普应该是测试了他们的婚约——测试哈利·波特究竟是不是他的真名，以及他是否是用真名立下婚约。
所以在这个家伙眼中他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呢？——哈利又想着如果他没有在婚约上写下真名的话，那么现在他……哈利顿时有一种自己落入蛇窟的感觉，和心眼弯弯绕绕的斯内普对上他完全毫无胜算。他差点忘了斯内普是一个多么多疑的人，他的记性又好到可怕的地步。
温热的水冲涮着身上的粘腻，哈利却像是毫无感觉般，他只是直直地望着斯内普，得到伴侣询问的目光后，哈利只能自己生着闷气。
难道要他去问斯内普是不是还在怀疑他？何况那张脸，哈利忍不住又看了眼他的恋人，他怎么会这么好看呢？——明明不是他喜好的那款明艳漂亮的长相，他以前也没觉得自己会喜欢男人，为什么偏偏一见到西弗勒斯就会冲动得连自己的姓名和目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哦，梅林！我绝对是被灌了迷情剂了。”哈利小声道。
斯内普拍了拍哈利的肩，让这个抱怨不停的小子乖乖分开他的腿，“就算你现在想要后悔，也晚了——还是说你执意打算退货？”他注意到那乱糟糟的头发打湿后纠结成一团，露出了红得圆润的耳朵，于是他心痒难耐地咬了上去。
哈利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确实心虚得很——在坦白他来自未来后，他最终会离开的事就摆在他们眼前。本就底气不足导致他的话语只是含糊在口中，最终被斯内普压在墙上，从头到尾亲了个遍。最后被一块用加热咒烘得恰到好处的浴巾裹住，从头到尾吸干净水分后，换上了软绵的家居服。
哈利完全抓不住斯内普的错处，这家伙对待他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会逼着他吃下他最讨厌的蔬菜沙拉，会和他讨论婴儿床的颜色和款式，甚至会和他聊当今最新款的扫帚，除了盯得有些过于紧了仿佛戳准了他会一不留神就偷偷离开。
哈利只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在除掉伪装后，他不知道未来以及改成什么模样了——他还能回去吗？还是他只能留在这里，看着这个世界朝着他不知道的未来发展。
“历史真的能够改变吗？”在临睡前哈利不禁说出了他的疑问。
准备关灯的斯内普看了眼他的伴侣，他伸手替哈利掖好他那一边的被子，随后语气缓慢地说道，显然是经历过深思熟虑的结果，“整个历史潮流是滚滚向前流动的波涛，它是如此的庞大，满载着整个人类的命运线。只一个小小的你如何能够撼动整个历史长河呢？何况你是用时间转换器回来的，哪怕你做了些小手段，导致你可以回到十八年前，但那也是时间转换器，利用时间转换器回溯时间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你改变不了历史。”
“那么我应该回去？”哈利抓住了斯内普的手，他选择将这个问题抛给斯内普，由他的伴侣来决定他的来去。
如果西弗勒斯能够想明白，那是最好不过了。
斯内普只是握住了那只手，十指相扣，将那只手带着放进了被窝里。哪怕他们身处夏季，蜘蛛尾巷本来就常年照不到太阳，如果睡觉时着凉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睡吧。”斯内普说着熄灭了灯。
一室漆黑。
哈利睁着眼睛，他偷偷望着近在咫尺的斯内普，忽然朝着他的伴侣靠近，他抱住了西弗勒斯，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规律性的有力的心跳。他的脑海里蹦出了另一个画面，在圣芒戈满是白色的病房里，另一个成熟而憔悴的斯内普躺在那里，呼吸微弱。
他是不是已经搞砸了呢？
困意突兀地降临在他的脑袋里，哈利努力挣了挣，仍旧是抵挡不住，两眼一闭，陷入了睡神吟唱的旋涡之中。
“不！”哈利醒来时满头都是汗，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忽然灯亮了起来。
因伴侣醒来而被吵醒的斯内普睁开眼，自从黑魔王宣布要寻找预言之子后，他的睡眠就很浅，现在更是害怕着小波特突然就不见了，于是他很容易就醒来，并点亮了灯。
“怎么了？”斯内普的手放在哈利的肩上，他发现哈利瑟缩了下，于是双手抱住他的爱侣，亲吻着他的面颊。
“做噩梦了？”
哈利回头看向斯内普，他所知道的西弗勒斯一直是一个心怀温柔的人，虽然他对其他人的同理心很少，也一直向往着力量和权力，和那些食死徒恶棍们混在一起。但他知道西弗勒斯在一直改变，他正努力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所以他应该是做不出来将他锁起来的事吧——果然只是他的糟糕的梦吧！
“没什么，只是梦。”哈利咕囔着，他回抱着斯内普，心怀不安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斯内普眼中的晦暗和周围的黑暗融于一体，他怀中的哈利完全没有发现，他的伴侣那深不见底的独占欲和堪比风暴潮的嫉妒。
不过只要哈利一直在他的怀中，西弗勒斯决定稍稍对他好一些，至少可以判个缓刑，给他的小骗子一点思考的时间——是选择主动留下，还是交由他来做主让哈利留下来。
看吧，总共有两个选项，他还是相当仁慈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0章 D.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