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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初遇 ...

  •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恍已过去四年。那件事似乎已成了禁忌,无人敢再提起,仿佛从未发生过,唯有那舜华书院能证明它的存在,也只有那《南风吟》能证明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此时,瑞嘉公主在帝后教导与呵护下慢慢长大。景嘉十六年夏,公主及笄,帝亲为其簪发。及笄礼后,帝唤其至彝澜宫,与之谈心。
      帝:“如今吾儿已成年,日后为父要将这盛祁尽数交付于汝,望汝于学院好生求学,不负为父之期许。”
      公主向帝福了福身:“儿臣谨遵教诲。”
      临行前,公主前往懿祥宫拜别皇后,皇后亲为其整理行装,再三检查,公主笑道:“母后,孩儿是去求学,又不是去游玩,何必如此繁重。更何况父皇一再嘱托孩儿,在外不可暴露身份,吃穿用度应与他人无异。”
      皇后嗔怪:“儿行千里母担忧,自你出生,从未离开本宫半步,如今却要独自去那百里之外呆上一年半载,叫为娘如何放心的下。现如今你嫌娘多事,待日后你亦为人母,方能明白为娘心情。”
      听闻此言,公主满脸绯红,依偎着母亲撒娇:“孩儿才不要嫁人呢,孩儿要一辈子在爹娘身边孝敬二老。”
      皇后无奈,笑骂道:“你这孩子,净说些胡话,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你父皇说了,待你学成归来便为你选一好夫婿,日后成亲了也便同夫婿一道留在宫内。”
      “母亲。。。”
      说话间从门外进来一女子,只见她身形高挑,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大约十七八岁,长发及腰,头梳凌虚髻,髻插一步摇,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腰间悬一玉佩,笑盈盈道:“姑母不必担忧,我与云妹一同前去,定照顾好她。”
      公主抬眼望去,原是她那从小一块长大的表姐淑阳郡主周巧慧。
      皇后知其姐妹二人感情深厚,便不再多言,只简单叮嘱自家侄女:“我知汝一向沉稳,此去定要替本宫好好看护汝妹。”巧慧点头答应。
      后二人辞别皇后出了殿门,却见一七岁孩童急冲冲赶来,二人一看,原来是公主胞弟,宸王风宸奕,知其姐今日出宫,特来送别。
      宸奕抓着姐姐的裙角,奶声奶气道:“姐姐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走了就没人陪奕儿玩了。”
      公主见状蹲下身子安慰道:“奕儿乖,姐姐出宫求学,回来给奕儿带些好吃的好玩的。但奕儿一定要答应姐姐,好好听父皇母后的话,好好背《论语》和《诗经》,等背熟了姐姐就回来了。到时候要是背不出来,可是要罚的哟。”
      听完这番话,孩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宫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车前站着一个十七八的少年,着靓蓝色绸衫,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眼,腰间佩戴一柄长剑,此人便是当年护国大将军的独子李诚俊,他与姐妹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因年纪较长于二人,故亦为二人贴身侍卫,时时保护姐俩。

      随着一阵阵马蹄声,车子渐渐离开皇宫。在路上,三人约定,为不暴露身份,皆用假名。公主本名风漪云,号瑞嘉,故改称贾云。郡主称杨巧儿,而少年则去其姓氏称成俊。大约白天路程,三人终于来到了舜华学院。
      这学院建于山脚之下,后面便是当年赵丞相书写出传世名篇《南风吟》的地方——南风山。一簇阁楼庭院尽在参天古木的掩映之中,许是圣贤诗书的渲染,连带着也沾染了清幽风雅的韵致。朱色大门洞开,门上挂一牌匾,匾上舜华学院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乃是景嘉帝亲题,回廊辗转曲折,以朝圣殿为中心,各房屋间错落有致、相得益彰。学院共有殿宇书堂三百宇间,其中包括集贤殿、书语苑、栖间堂、清雅轩、饮翠阁、碧幽阁、净思堂、练武场等。朝圣殿内挂着盛祁国历代帝王与先贤的画像,供学生拜谒,门上方两块匾额写着“高山仰止”,“学达性天”。在书院的最深处有一楼阁,名唤文谨阁,大门紧锁,闲人不得轻易靠近,里面放的便是那镇院之宝——《南风吟》原稿。
      今日是学院招新的日子,门外早早便站满了求学的人,漪云三人报完名后便径直往里走。按学院规定,凡来求学者,不论男女,皆先通过考核方可入学,考核内容分文考和武考,求学者可自行选择。走到院内拜谒完先贤,三人便就地分手,漪云与巧慧去书语苑参加文考,而诚俊则去练武场参加武考。文考通常分为三场:第一场:猜字谜;第二场:对对子;第三场:给出一个题目让学生自行发挥写一篇文章。三场全部合格方为通过考核。
      只见那堂上正坐着三位考官,三人皆是一副书生打扮,旁边两个岁数稍大点,一脸严肃,乃是学院的监丞和助教;中间的年纪略轻,大约三十出头,面带微笑,给人亲切之感,此人便是舜华书院的学监,太傅杨祐。
      待到考生全部入座,三位考官一一揭晓试题。
      第一场:猜字谜。谜面的内容是:一月共一月,两月共半边;上有可耕之田,下游长流之川;一家有六口,两口不团圆。
      待考官念完,大家纷纷落笔写下谜底。然答出者仅有九成,剩下未答对者便主动离席而去。
      第二场:对对子,考官给出的上联是:1.静坐常思过 2.水中冻冰,冰种雪,雪上加霜 3.密云不雨,通州无水不通舟。
      第二场结束后又去了七八人。
      第三场由杨祐亲自出题,只见那卷轴上写着“何为治国”四字。
      三场考试下来,最终只剩十余人。
      出了书语苑,二人便往练武场寻诚俊。
      这武考亦分三场,为:举重,射箭和比武,比武为两人一组,取前十名入学。
      此时诚俊已胜了三四场,正站在那儿观战。
      姐妹二人走至诚俊身旁,一同看向台上,只见一十七八岁的少年,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衫,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脸如雕刻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看上去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此人正是那赵丞相之子赵云琛,他自幼习武,如今已练就一身好武艺。
      而他对面亦是一十七八的少年,身着玄色紧身长衫,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面容俊秀,然面无表情,整个人透着一股清冷之气。这位则是武安侯公子江慕寒,今奉父命隐其身份,名为求学,实则是来这学院寻一样东西。此二人武艺不相伯仲,胶着半天亦未分出胜负,众人皆在旁观望。
      漪云看罢询问身边的诚俊:“阿兄觉得,此二人谁能赢得此局。”
      诚俊摇了摇头:“这两人,若论武艺自是不分上下,然那黑衣少年出招狠绝,招招击中要害,而另一个一味躲闪,估摸着黑衣少年能赢。”
      “我倒不这么认为,那白衣少年并非一味躲闪,他的招式虽不及对手狠绝,但身形灵活,善用巧攻。”漪云反驳道。诚俊听完点头同意。
      说话间,胜负一定,正是白衣少年获胜,刚才兄妹二人的谈话声虽不大却皆入他耳,他朝对手拱了拱手便转头望三人这儿看去。却见中间那女子年纪不大,秀雅脱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浅浅的酒窝,身着鹅黄色纱衣,头梳垂髫分肖髻,髻上只别一珠花,腰间系挂一荷包,虽衣着普通却透着高贵。漪云不经意间抬眼望去,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两人对视片刻,漪云略觉羞涩,冲云琛笑了笑便随即转过头去与自家表姐说话。云琛这才顿悟刚才有些失态,遂转身离台稍作休息,准备下一场比试。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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