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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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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克莉丝朵的脑子里乱轰轰的,如同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她动了动嘴,瞪大灰蓝的眼睛看向画像里的男人:“他活了下来,他恨你,他也成功报复了你,报复了我们一家。”
“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如果您真的拥有了那么强大的力量,您为什么会被杀害?”
“我不知道,孩子。”男人说道,“我需要你找到它,做我没来得及做的事情。让我来教导你如何使用它,届时整个欧洲,乃至整个世界都任你掌控。”
尼科拉斯的话并没有打消克莉丝朵的怀疑,但是她还是照着尼科拉斯的话去做了。不过她找遍了尼科拉斯说的所有地方,书桌下的暗格,书架上被掏空的书,黑漆漆的小阁楼,就连克莉丝朵五岁时弄丢的一只蓝色丝绒手套都翻了出来,也没找到哪怕一个看起来像蕴含着神秘魔法的物件。
“它是一枚晶莹剔透的宝石,在光线下能看到里面不断变化的魔力,它的美丽让一切都黯然失色。”尼科拉斯对克莉丝朵的态度有些不耐烦,他抬起下巴,加深了嘴角的纹路,在克莉丝朵看来,他跟马尔福简直是一类人,“希望你的眼睛不是漂亮的摆设,女孩。”
“我会告诉萨瑞娜您对我的评价,祖父。”克莉丝朵现在毫无淑女形象,白色衬衫的袖子挽起来露出近整个胳膊,“您现在只是一幅画,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我和布布找遍了所有地方。”
她没那么大的野心去统治世界,也不想多搭理那块让她几乎家破人亡的宝石。如果不是为了保全她和萨瑞娜,她根本不会去趟这个浑水。
尼科拉斯的画像最后被克莉丝朵挂到二楼的大房间,就在爸爸妈妈的大画像旁边。大画像没有被遮住,尼科拉斯一看到那它就激动的说道:“离近点。”
克莉丝朵和布布扶着画像往前。克莉丝朵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她忍不住想自己能不能在不被画像里尊贵的祖父发现的情况下,悄悄对画像用个漂浮咒。
“这串项链是我的玻耳修斯之盾。”尼科拉斯冷冷的说,“这个女人偷了我的宝贝。”
“那是我的妈妈,您儿子的妻子。”克莉丝朵已经彻底意识到尼科拉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开始的优雅都是她的错觉吧。
“这个项链是妈妈留下的遗物,我一直戴在脖子上。”克莉丝朵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雪白的脖颈上挂着一串闪闪发光的项链。
尼科拉斯想再多说些话,但是克莉丝朵一听到他想说的内容是什么后,就用白布蒙上他,让一切恢复清净。
她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只要项链在她手里,她就有有一张最后的底牌。
圣诞假期很快过去了。暑假来临前克莉丝朵都在忙着研究项链,但是她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这串项链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宝石项链,唯一的用处就是好看。她在图书馆也没有查到任何资料,所以她不得不屈服于尼科拉斯,寻求他的帮助。
尼科拉斯指导克莉丝朵几次后就不理她了,他用惋惜的语调说出了一股洋洋得意的意味,声称克莉丝朵领悟不了项链的魔力是因为项链只能为他所用。克莉丝朵总觉得他在埋怨自己不求上进,如今还埋没了一件稀世珍宝。
时光如梭,不管克莉丝朵愿不愿意,在她带回一张全o成绩单回到德国后,七月的脚步也来了。她得参加贝拉特里克斯的婚礼,在那里她要做好面对杀夫仇人的准备。
“祝你好运,亲爱的,不要担心。”萨瑞娜吻了一下克莉丝朵的额头。克莉丝朵忍不住哽咽道:“萨瑞娜,如果我当初没有去霍格沃茨,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萨瑞娜用温和的棕色眼睛看着克莉丝朵,细心的为她整理着领口:“我嫁到了德国。如果我没有嫁给尼科拉斯,不是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你不必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也不必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克莉丝朵,你才三年级。你表现的好像你要去赴刑场一样,你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
“可是……”克莉丝朵一想到黑魔法,想到黑巫师,就仿佛变成了入学前坐在窗边留眼泪的小姑娘。
“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萨瑞娜说,“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好吗,你总是把自己逼得太紧。”
萨瑞娜的话让克莉丝朵多了点勇气,她抱了抱萨瑞娜,小脸上恢复了笑容:“我知道了。再见,萨瑞娜。”
克莉丝朵跟着沃尔布加和雷古勒斯一起走。雷古勒斯比初见时要高很多,已经有了少年人挺拔的身躯。她没有看到西里斯,她在这半年里因为项链的事对他冷淡了很多,他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我很高兴马上能在霍格沃茨见到你,雷古勒斯。”克莉丝朵接着问,“你哥哥呢。”
“妈妈让西里斯待在家里。”雷古勒斯乖乖回答。克莉丝朵惊奇的发现这个男孩的个子比她还高上一些,她对上他的黑眼睛时看到了西里斯的影子。
他们到达一栋有花园的房子,房间布置华丽,满是熟悉或不熟悉的人。巫师们都穿着华丽,面上带着客气礼貌的微笑。
“克莉丝朵,你今天真漂亮。”在和沃尔布加他们打过招呼后,纳西莎走近了克莉丝朵。她今天很美,身上的浅色裙子带着亮闪闪的纹路和浅金色的薄纱。
马尔福已经毕业了,明年纳西莎也会毕业。克莉丝朵觉得再过几年她就能去马尔福庄园参加纳西莎的婚礼。
“想和我一起去看看新娘吗。”纳西莎轻快的说着,挽起克莉丝朵的手。被这样一个美人主动挽着是一件很让人享受的事情,如果不是克莉丝朵认为这背后别有用心的话。
克莉丝朵觉得自己好像一朵被风任意吹弄的云,她要去见谁?婚礼的新娘,食死徒的骨干,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还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被无数巫师视作噩梦的不可言说之人?
他会杀了她吗,就像杀了她的祖父和父亲一样?
纳西莎带着克莉丝朵穿过长长的走廊,把人群的喧嚣甩在身后。克莉丝朵的手臂被牢牢桎梏着,纳西莎意识到后松了力气,对她抱歉的笑了一下。她们进入了一个白色门的房间,里面的梳妆镜前坐着一个和纳西莎同样美丽的女人。
黑发女人的五官深邃美丽,红唇鲜艳夺目,羊脂玉般有着精致锁骨肩膀裸露着,一双线条优美的手搭在白色的婚纱上。
“西茜,你带来了一位小客人。”贝拉特里克斯的眼神直勾勾的打量着克莉丝朵,好像她是一个稀奇的物件。克莉丝朵想和她打个招呼,却在她的眼神下动弹不得,如同被施了通通石化一样。
“贝拉,你吓到她了。”纳西莎走上前将贝拉特里克斯的黑发拨到一侧。贝拉特里克斯收回眼光:“好吧,我们该走了,西茜。”
克莉丝朵在心里瞪大眼睛,好吧,她知道自己要面对谁了。
纳西莎和贝拉特里克斯走出房间,留下克莉丝朵一个人。克莉丝朵无助的看着房间的地面,她看到梳妆镜中映出来的少女的苍白的脸。
她没有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也不知道房间里何时多了一个人。等她看到身后的黑袍男人时,那张死人一样苍白的扭曲的脸和充血的双眼让她心脏骤停。
“你在害怕我。”男人的声音比起他的脸显得十分动听,却让克莉丝朵毛骨悚然,如同无数阴冷的软剑刺入她的骨髓深处。
克莉丝朵觉得他随时能要了自己的命。她硬着头皮转移话题:“不凡之人总是让人畏惧,先生。”
男人似乎低笑了一声:“你和你的父亲很像。”
他居然敢提她的父亲!克莉丝朵差点没有控制住表情,她强迫自己低下头摆出谦卑恭顺的样子。
“你的父亲曾经效力于我,他本能随我一起创造伟业,却选择离开建立家庭。”男人继续说,“我听说了你的才华,你是二年级的第一名。我很高兴看到你展现出不逊于你父亲的天赋。”
“能得到您的赞扬,我感到由衷的喜悦。”克莉丝朵抬起头,脸上摆出最真挚和崇拜的笑容,仿佛自己真的因为这句来自黑魔王的夸奖而激动,“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先生。”
“很好。”男人显然很满意,狰狞的脸上隐隐有些笑意,“我有一个东西……一个小小的物件,托付给你的父亲保管。但是没想到他失踪了,那件东西没有归还给我。我想或许你会知道。”
克莉丝朵的脑子里早就警铃大作,她面上不显分毫,眼睛里带着泪光:“父亲在我之前就去世了,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您能告诉我您需要的是什么东西吗,我一定会尽力帮您寻找的。”
等到离开了男人的视线,克莉丝朵还觉得恍恍惚惚。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活着离开了这个房间。
那个男人要找的就是正戴在她脖子上的项链。他显然不清楚项链长什么样,连项链的材质都不确定。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估计就是从尼科拉斯手下侥幸逃生的安德森。
她强作镇定,慢悠悠的往之前的房间走。房间里已经没人了,透过落地窗,她看到下面花园里的草坪上,穿着婚纱的贝拉特里克斯和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站在一起。
她突然觉得有点累。身后铺着洁白桌布的桌面上还放着几碟卖相可观的甜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克莉丝朵却只觉得恶心,胸口说不出的沉闷。
她突然好想念西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