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婆婆谈恋爱》木林實

8、第 8 章

　　曾听人说过这样一个比喻，20-30岁的女孩，她们是一种右脑发达的神器动物，她们每天都在幻想。幻想什么？幻想出现一位帅气又多金的王子，将她们从苦难中解救出来，机遇她们美好的爱情、给予她们梦寐以求的婚礼，从此两个人过上童话里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然而生活并非童话，多数情况下，想要获取幸福的路尚充满荆棘，王子又总在前来的道路上迷失方向。

　　在家待业一周的路萌萌用实际行动向外婆胡秀英说明了自己辞职的事实真相，迎来的是路萌萌没有想到的情形。

　　早晨路萌萌八点起床，和外婆胡秀英、妈妈林萍一起吃过早饭后，上了一趟厕所。刚要回房间，只见穿戴整齐的胡秀英闷声不响的从所有人面前一步步走过，穿过长廊、换好鞋子，“咚”的一声关上门自顾自出门去了。

　　“怎么了？”路萌萌一脸好奇，看看紧闭的大门又看看林萍。林萍用抹布在擦桌子，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利索的把抹布叠成小块将桌脚的残渣一扫干净，双手一手兜着脏东西，一手兜着抹布。

　　“你赶紧找工作，别在家呆着了！”林萍铁青着脸，说的很小声，却又不容置疑，像是怕路萌萌听到，又像是怕她听到。路萌萌“奥”了一声做了一个简短的回应，没有十分往心里去。

　　虽然没有经济收入，好在平时在家吃饭很少开销，只是偶尔路萌萌会买些菜回家，在任何下班来找她时为任何做饭吃。

　　今天周五，是路萌萌待业的第五天，任何如前几天一样，下班后直奔路萌萌家。胡秀英和林萍刚吃过晚饭，一个回房间躺着一个出去遛儿弯。厨房就路萌萌一个人在忙碌。

　　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碗放过糖的西红柿炒鸡蛋，一个馒头、一碗小米粥。路萌萌将它们一一摆好，又拿大一号的盘子一个个将它们扣上。做完一切，路萌萌坐在饭桌前心满意足的边看电视边等任何。

　　胡秀英睡了一觉，朦朦胧胧听到客厅里路萌萌走来走去，还有电视细小的声音，她嘟囔着撅起嘴巴，一挪一挪到床边，随手拿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下床朝厕所走。

　　“去厕所？”路萌萌将餐桌上的正座迁移，给胡秀英腾出老大的空间来走。胡秀英一步一挪，看了一眼满桌扣好的盘子与碗，嘟囔道：“又是给任何做的？”说着翻了一下白眼。

　　胡秀英没继续说什么，加快脚步去了厕所。从厕所出来，她表情稍微放松了下来，精神也比刚才清醒了很多，她走回房间，打开顶灯，拿起身旁的裤子开始穿起衣服来。

　　“干嘛去啊？”路萌萌倚着门框问。“一会儿任何不是来嘛”胡秀英没有停下动作。路萌萌更加不解，按平时来讲，任何来胡秀英都在睡觉，这次不知为何，隐约间，路萌萌有种不详的感觉。

　　“叮咚”门铃应声的响了。不用猜都知道是任何。“快开门去吧！”路萌萌还没有动，里屋胡秀英已经按耐不住。任何风尘仆仆进屋后放下背包，路萌萌对任何使使眼色，任何没有理解。

　　“任何来了？”里屋胡秀英端坐在床头，喊得有些谄媚。任何看看路萌萌这才明白刚才眼神的用意，他急忙进屋和胡秀英打招呼，“奶奶，您还没休息呢？”任何蹲下来与胡秀英平视。

　　“我啊，还没呢，刚睡觉，听到萌萌给你在做饭，醒了去趟厕所就睡不着了。”胡秀英全程笑容满面，路萌萌在旁看的真切，心想又不知在动着什么心思。果不其然，聊不到两句，胡秀英直截了当问任何：

　　“我说任何，萌萌辞职的事情，你知道吧？”

　　任何看看胡秀英，扭头看看路萌萌，不明所以的点点头。“那么，你们家怎么说？”胡秀英说的平淡，路萌萌心里却波涛汹涌，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她的辞职与否，与任何家会有什么牵连。

　　看任何很难回答的样子，路萌萌猜测到任何的妈妈朱彩霞肯定有所微词。胡秀英继续说：“你妈肯定不高兴吧！我是这么想，看你俩谈的这两个月感情也挺好，每天见面你也不累，萌萌也给你做饭，我想干脆趁这会儿萌萌不上班，你俩把婚结了吧！”

　　胡秀英顿了顿，铿锵有力的说：“房子呢，我和你妈一人60万，给你们买套房。”听到买房，路萌萌看到任何眼里亮了一下。“我和我妈商量一下吧！”任何停顿了好久，思考了半天，最后一字一句回复了胡秀英。

　　路萌萌在旁听胡秀英与任何讲话，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伴随紧张、局促，甚至面红心跳与期待，她完全像是一个与此事无关的人。路萌萌越想越不对劲，不禁嘟囔了一句：“怎么不问问我？”

　　“哈哈哈哈~”胡秀英突然失声大笑起来，紧接着说了一句，“你有什么不愿意的？”。大门传来开启的声音，林萍遛弯回来。“阿姨”任何站起来打招呼。“怎么都站着呢？”林萍一边放钥匙一边与任何点头示意。

　　路萌萌这才想起来任何还没有吃饭，胡秀英闻声一边松开任何让他去吃饭，一边自顾自的从卧室床边走到客厅，再缓缓的坐下。

　　任何在饭桌前吃已经微凉的饭菜，路萌萌有些过意不去，她对任何说：“你等我热热再吃吧，还有粥呢~”任何思考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有些木讷的对路萌萌说：“热一下粥就可以了，菜没事。”

　　“哎”路萌萌没有多想扭身回厨房热粥。刚开火没多久，从客厅传来胡秀英的声音：“小萍萍，你过来一下。”紧接着是在侧卧里换衣服的林萍，她在厨房门口探头看路萌萌在干嘛，扭身迅速进来后，小声的问路萌萌：“你外婆和任何说什么了？大半夜的折腾不睡觉”

　　林萍的表情快速又诡异，撇撇嘴朝胡秀英的方向努，又睁大了眼睛看着路萌萌，路萌萌也很无奈，对于外婆更是无语，她边热粥边小声的说：“她突然和任何说结婚的事。”林萍愣了一下，像是早有预料，又像是被突如其来的信息打击，林萍镇定了一下，凑到路萌萌耳边问：“任何怎么想？”

　　“不知道，他俩嘀咕半天，我也是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听到，什么买房的，后来你就回来，他就从你妈那里出来了。看他怎么想的吧！”也许事情来的有些突然，连路萌萌都没有反应过来。

　　林萍点点头表示听到路萌萌说的话，长长的叹口气，对自己的妈无可奈何，继而想起什么似的问路萌萌：“你外婆既然提起来，那么一时半会儿不会消停，你，怎么想的？”

　　听到林萍询问她的想法，路萌萌莫名有些开心，刚才听任何和胡秀英说了很多，而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观礼，多少有些落寞和难过。“我，只要他对我好就行吧！”路萌萌说的轻描淡写，与任何短暂相处的两个月，有快乐有幸福，但终究时间太多，路萌萌有太多未知不敢确定。

　　林萍上前一步关掉已经嘟嘟嘟冒泡的小米粥，扭身倚在厨房一角，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现实小声的叹了一口气，又小声的说：“别和任何说太多，你外婆之前和我说过嫌弃任何家里条件不好，开始她不同意，让我和你说，这几天看你辞职天天呆在家里，估计怕你找不到婆家，开始张罗这事”

　　路萌萌明白了外婆突发奇想的源头，她从未想过外婆眼里的她竟然是与钓金龟婿、待业找不到工作一类挂钩，而外婆想促成她与任何的婚姻竟然是因为担心她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婆家。不禁心头一凉。

　　“你工作怎么样了？”林萍用手肘碰了一下路萌萌，路萌萌回过神来：“奥，还行，主要想找离家近一些的。”“别挑了，先去上班吧！跟任何这事，我没有多大意见，主要是你，你觉得他会对你好，你乐意就行”林萍快速说完，走出厨房，客厅里胡秀英时不时地在召唤林萍，一声高过一声。

　　路萌萌快速盛出一碗粥，金黄色的小米在雪白的瓷碗里冒着热气，此刻路萌萌心里异常的平静。客厅里胡秀英将所有灯全部打开，亮堂堂的像是即将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林萍和任何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分别站在客厅的首和尾，路萌萌端着米粥和筷子走了进来。

　　“任何，你先听，我和萌萌妈先说”胡秀英大手一挥，坐镇八方的气势。“哎”任何坐回椅子上。路萌萌把米粥和勺子放在他面前，自己也坐在餐桌一角的椅子上。路萌萌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任何吃饭，而是侧过头去看胡秀英和林萍。

　　胡秀英依旧稳坐在沙发中央，腰板挺的老直，面色红润。对面，林萍从双手垂放在两侧到交叉放在胸前，她有些焦躁不安，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小萍萍，你过来坐”胡秀英拍拍身旁的矮坐沙发说。“妈，你说事吧！”林萍明显不耐烦，早已知道先礼后兵是胡秀英的惯用套路。

　　“行，那我说”胡秀英对林萍的态度满不在乎，依旧笑容满面，脸色红扑扑的，很享受当下的样子。“对于任何和萌萌的事，你怎么想？”“什么事？”林萍明知故问，心里多少有些排斥和反感。

　　“你家萌萌现在没工作，我能说什么事，当然和任何结婚喽”胡秀英声音高了八度，骄傲的样子像是随时与人厮杀的公鸡。

　　“工作找到就可以去上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俩认识才两个月，结婚有什么可着急的？”林萍声音不自觉的高了起来，她知道胡秀英是欺软怕硬，如果现在由着胡秀英闹，到时候出乱子麻烦的还是她和路萌萌。

　　“两个月，两个月短？我和她外公认识两周就结婚了。一辈子好着呢。”扭过身胡秀英继续对路萌萌说：“萌萌你说，你外公对我大声说过一句话吗？哼，还短！”显然胡秀英这些话是在针对林萍，趾高气昂的样子容不得一点质疑。

　　林萍索性放下双手，急促的说：“行，这事我也不管，你看着办。任何和萌萌同意就行。”说完林萍扭身走出客厅，快速回到她的卧室。

　　“哼，他俩同意就行，他俩说的算嘛！”胡秀英小声嘟囔着，因为女儿的不拥护明显有些挫败感，豪言壮语后顿时没了言语。

　　任何与路萌萌坐在客厅前端的餐桌前，路萌萌避开胡秀英投来的目光，任何则像是没事人一样，慢慢的夹菜、喝粥、吃饭。胡秀英觉得没有意思，一摇一晃的从沙发上起身，挺着由于吃饭过量累积的大肚子，慢悠悠的走到客厅中央，望着任何吃饭。

　　任何本来快吃完了，感觉到身后有人注视，加快了速度，最后干脆一口将粥喝完，他抹抹嘴巴，嘴里还夹着未下咽的粥，站起身：“我，我吃完了。”

　　身后路萌萌快速收拾碗筷，胡秀英看着任何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吃完歇会儿吧”“哎，您也歇会儿”任何见胡秀英仍旧站在客厅中央，他有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足无措。路萌萌将餐桌收拾干净，左右手一个端着空碗一个拿着抹布。

　　“我帮你吧！”任何像是看到救星，赶紧借助路萌萌手上摇摇欲坠的空碗，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厨房，侧卧林萍的房间虚掩着门，伺机而动。路萌萌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凑到任何身边说：“紧张吗？”“还行吧！”任何用水冲了一下双手，挺直了腰板。

　　“一会儿我走了，我妈那有点事”“嗯”任何还是一贯木讷的表情，只是路萌萌突然有些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碗筷收拾好后，路萌萌用水擦了擦手，任何沉思着站直身体，门框在力量的作用下微微晃动了一下，任何与路萌萌一前一后走出厨房。胡秀英还在客厅站着，她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左晃右晃盘算着什么。

　　“奶奶，我妈那里有点事，我先走了。”任何说着，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小挎包，径直跨在身上。“嗯，走吧！和小朱带好，也商量一下刚才咱俩说的事。”胡秀英跟在任何身后，直到送出大门，关上大门，她才心满意足的走回卧室，全程路萌萌只是在胡秀英身后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