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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新弟子们最开始的课业是一起上的,是华云师兄带着他们学习离泽宫的筑基灵术。离泽宫以攻击迅猛著称,所以筑基时格外重视根基的稳固性。
      离泽宫的考校非常多,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次考试,考试不过的人都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去哪了。也是因此,离泽宫的弟子流动性很大,他们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修炼上。
      宫主说离泽宫是相亲相爱的大家庭,可是他们互相都不说话,关系淡的像是陌生人。
      华云师兄说,进入离泽宫,第一件要学会的就是生存。
      教室里,呦呦盘坐在蒲团上,跟随华云的口诀引导灵力。
      “抱元守一,引流入海,冲承光,顶神庭”
      新弟子们学得都很好,尤其是若玉,进入离泽宫后,他又长高了许多,显着整个人更瘦了。但他是最先筑基结印的,最令众人惊讶的是呦呦。在太衍殿上,她硬接副宫主三掌,最后成了宫主的关门弟子的事,华云也有所耳闻。本来以为他是个天赋不俗的小子,可是如今修习了半个月不要说结印了,就是最基础的灵海还没有构建出来,也不知道这样该如何度过即将到来的考校。
      临考校前还有三四天的时候,若玉几乎住进了凤凰馆,他和禹司凤为了呦呦的考试急得焦头烂额,无论是用外力协助,还是按照口诀一步一步的教,呦呦的灵海始终无法搭建。
      “新弟子的考试,是由长老对弟子拍下一掌烈火掌,而新弟子需要在忍受五脏犹如烈火灼烧的痛苦时,引导贮存在灵海中的灵力慢慢平息化解烈火掌在才算合格,呦呦你别吃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师哥讲话!”
      禹司凤一把拍掉呦呦的糕饼,他又急又气,呦呦一天天寅时起亥时睡,该有的课业她练得只多不少,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无法构建灵海。
      他没做过师哥,对这个师弟,他向来是捧着、哄着,宠着,知道他爱吃,可是离泽宫没有膳堂,他就拜托采买的师兄帮他带回来蜜脯坊的蜜饯,李家糕铺的点心,还是什么街上的小吃,他都会为他寻来。呦呦力气小,提不起练功用的巨沉木做的剑,总是被同届的弟子笑话,他就用后山的老树为他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还有若玉,在课堂上就一直提点帮他,华云师兄提问,呦呦答不上来,也有若玉帮着,好几次两个人一起被罚站。副宫主门下规矩多,第二天若玉准带着一身青紫回来。
      可是...
      禹司凤看着吓得小脸煞白的呦呦,又不忍心继续责备他,总之宫主的徒弟,自有宫主管教,师父虽然不喜欢呦呦,但也非常护短,念着呦呦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师父没少给他银钱,叫他给呦呦买些好吃的。
      “司凤,呦呦他真的很努力了,无论是练剑还是筑基,他心里也急得很,吃块糕饼解压而已。”若玉坐在呦呦身边,一只手在他后背上安抚的摩挲着。
      禹司凤也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呦呦柔软的发顶,另一只手捡起糕饼递给她,刚要出口安慰之言,偏一转头就看见桌下呦呦悄悄的扯着若玉的袖子,他稍稍低头看见呦呦低垂的脸上正挂着微笑。
      他这一生仅仅对呦呦发过一次火。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禹司凤腾然起身,掀了桌子离开了。
      只留下惊住的呦呦和若玉,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呦呦,她想起身去追司凤,可是太着急了,踩到了衣角摔倒在地。
      她挣扎着起身,可越着急越站不起来,紧紧的盯着禹司凤离去的背影,这样的感觉她只有过两次,一次是在山洞里长老的背影,还有一次就是地狼的离开。
      这样被抛下的感觉真不好,若玉连忙扶起她,将她抱在怀里,揉着她的脚腕,不停的问她有没有摔倒哪。可呦呦只是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眼里的泪珠才掉下来,她要把禹司凤照顾的好好的,不想看见他不开心,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不开心,只想让禹司凤看见自己的笑。
      “没事的呦呦,司凤他没生气,他只是太着急了,他是你的师哥,他怎么会气你呢?”若玉连忙为她擦掉眼泪,轻声地安抚她,“不要怕,修不出灵海又怎么了?你有师哥,还有我这个哥哥,肯定不会让你受伤的,再不济你还有师父呢,他都不会让你痛,没事的。”
      即便若玉一直在安慰她,可是呦呦知道,司凤是个光风霁月的人,他到底是有多生气,才会掀了桌子。
      呦呦没法子像他们一样构建灵海,她是鹿,是精灵,即便化了形,可是那两个穴位她根本没有。而她也不需要构建灵海储存灵力,她的鹿角就是灵力的聚集地。
      可她没法说,为了安慰他们,她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做着无用功。
      明月高悬,禹司凤还是没回来。呦呦一个人将凤凰馆的灯烛尽数燃起,她的世界静得只剩下院子里的蝉鸣,她依靠在门上,向远处望去。
      入夜后,离泽宫不动火烛,可是她怕黑,从百年前那场大火中就怕了。司凤胆子很小,初相见时不过是因为没见过她,都吓得哭出来了,何况是黑夜?她将灯火燃起,让凤凰馆亮得像是太阳一样,这样司凤看见就不会害怕了。
      呦呦坐在门槛上,望着千百年从未变过的月亮。
      我是为你才来到这里的,你如果丢下我,那我该怎么办呢?
      这时的呦呦从未想过,这句话一语成谶,她的一生都只为了禹司凤三个字。

      考试还是来了,新弟子们齐聚天刀台,每五个为一组进行考试。
      “呦呦,我要去考试了,你不要怕,”若玉背对着天刀台挡在呦呦眼前,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司凤一定会来的,可能只是起晚了呢?”
      呦呦担心的看向若玉,听着耳边传来的惨叫,她就知道一定很痛,天刀台上罡风刮骨更是难熬。为了不让若玉担心,呦呦强笑着点点头,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意他不要担心自己。
      若玉上台后随着其他弟子一样站在长老面前,呦呦焦急的站在台下,若玉一边承受着烈火灼内的痛苦,不时还要分心看着台下的呦呦,他脸上挂着的微笑让呦呦心焦,她拽着天刀台周的锁链,拼命地摇着,想让他不要再笑了,可是都没用。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呦呦的眼睛,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别看了,你越看,他就越疲惫。”
      呦呦转过身去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一双美丽的桃花眼,璀璨如琉璃。看清来人后,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恐惧、担忧,一下子扑上去,双手紧紧的揽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好了好了,不怕不怕,”禹司凤回抱她,一下又一下抚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哟,抱着呐!”
      呦呦一下子从禹司凤怀里跳出来,整了整衣襟,向来人施礼。
      “既然小凤凰在这儿,那也用不上我了,他会比我还仔细你的。”华云傲娇的说着,翘着兰花指整理自己的发鬓。
      “华云师兄说笑了,要论这些筑基的东西,怕是整个离泽宫只有宫主才能与您一比了。”
      “嘿哟哟,是嘛?还是我们小凤凰会说话,小脸长的也招人,”华云羞涩的笑笑,还轻浮的挑逗了下司凤的下巴,这一下可把禹司凤羞得脸一下子就红了。
      呦呦看着连耳朵都渐渐粉了司凤,像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挡在禹司凤身前,两只手捧着他的热热的脸,不让华云再摸。
      “哈哈哈哈,可爱的小包子,行了我不欺负你的好师兄了行吧!”华云捏了捏呦呦的脸蛋后严肃地说,“口诀都记住了吧?不光是筑基的,还有我教你的小回复术,那个术法没那么高深,你肯定能学会。”
      呦呦点了点头,在禹司凤和华云的目光下运转灵力,她的手心处慢慢凝结出一颗绿色的光球,华云一下子拍碎了它,然后一脸欣慰的看向呦呦,没在说什么。
      若玉考试结束,满头冷汗面色苍白的慢慢走下来,三人看见后立马上前迎他。华云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像司凤、若玉一样的好看的小弟子了,三人中也属他年纪最大,自然长臂一展将若玉揽在怀里。
      “呦呦你瞧,一点都不痛,你去考试,我就在这儿等你,”若玉瞧见了司凤,看着已经不再忐忑,反而满目担忧的呦呦,他也放了心,“司凤、华云师兄都在这儿,等你考完了试,我们一起去海滩上捉螃蟹,我们还没吃过你做的海鲜粥呢!”
      看着若玉虚弱的样子,呦呦急急的点头,她真的太担心他了,没意识的将小回复术施展在若玉身上,看着他慢慢褪去的冷汗,呦呦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你的灵力本就不多,刚刚华云师兄将将拦下你,还是没拦住,知道你与若玉关系好,可他也是我的朋友,我自然带了灵药来,如今倒好,你灵力亏损,一会儿考试看你如何是好。”
      禹司凤生气得狠狠地敲了呦呦的脑壳一下。经过那次掀桌之后,禹司凤许多天没回凤凰馆,呦呦很怕他又抛下自己,连忙拽住他的袖子,拼命的摇着,向他道歉。
      若玉想为呦呦说话,但刚想开口就是一阵咳嗽,咳得脸都红了,华云像若玉传输灵力,心疼道,“行了行了,小凤凰你就别说她了,看给我们小玉急得,现在重要的是解决办法,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小包子就要上天刀台了。”
      华云到底是年长一些,看着禹司凤责备呦呦的样子只是生气,可以他的性子,这会子只怕燎泡都要急的冒出来了,他便想到禹司凤定然是有办法。
      禹司凤看着慌张到愁眉苦脸的呦呦,语气也逐渐软了下来,到底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禹司凤这般想着,“本想着等你结束了,给你补气用的,”边说着便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罐,打开塞口倒出了几粒灵药,“这是补气增长灵力的,你现在吃了,一会儿就能盈满灵力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呦呦接过灵药尽数服下,果然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充盈在体内。
      “这药莫不是三长老闭关在药堂多年才练出来的,小凤凰你对这个小师弟可真是上心。”
      呦呦知道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司凤消失的那几天一定是很辛苦才弄来了这几粒药,呦呦看向华云师兄希望能得到答案,可华云也躲着她的眼神,一心整理着若玉凌乱的头发,若玉也很迷茫,但也安慰着呦呦。
      她偏头对上了司凤温柔的眼神,他轻柔的抚摸着呦呦的长发,为她整理发髻,将那根白玉样的簪子重新簪好。
      “去吧。”
      呦呦一步三回头,禹司凤、若玉还有华云都在她身后替她加油打气,若玉虚弱得连站都要人扶着,也依然在那等她。呦呦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不就是一次小小的考试吗,当时的森林大火都没烧死她,区区烈火掌又能奈她何?
      天刀台上,呦呦一脸自信,看着身边人一个又一个倒下,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她也丝毫没有退却。
      “小娃娃,我这烈火掌阴猛无比,几十年来,没有一个弟子在受了我一掌之后,能站着下去的,你师哥首徒也不行,想当年老宫主还活着的时候,现任宫主也曾经跪伏在这烈火掌之下,你可准备好了?”
      呦呦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头一脸不屑的跟她吹嘘自己的光荣历史,她不耐烦的挠挠头,然后运转灵力,朝他挑了挑眉。被挑衅到的长老一掌轰向呦呦,精纯炙热的灵力迅猛得朝着呦呦飞去,看得禹司凤心一下子像是被人捏住一样,霎时间就要点地飞过去。他站的太远了,看不清台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长老好像生气了,这一掌的力道重了三分。
      “你做什么?”华云一手抱着若玉,一手拽住了禹司凤,“长老私自改变掌力大小,之后自会有宫主、副宫主来管,你现在冲上去就是破坏考场纪律顶撞师长,你有宫主护着,自然能全身而退,可小包子呢?他会被赶出离泽宫,那他这么多天的苦痛不就白受了!”
      “可是!”
      “可是什么?她当日承下副宫主三掌的时候也没有灵海,一个长老难道还会比副宫主厉害?烈火掌虽然吓人,但若是使用者的灵力不足,也不过是比其他掌法痛了些,这包子你还不知道吗?睡一觉,喂些甜水、蜜饯什么的就哄好了,还至于你这个首徒不顾宫主、长老的颜面冲上去吗?”
      禹司凤冷静下来,深觉师兄还是师兄,而自己仍需修炼。再回头之时,只见天刀台上,烈火掌带着炎风将呦呦包裹在里面,眼看那股深红色的灵力不断压缩,可长老丝毫没有收手之意。
      禹司凤站在台下,双手紧紧的扒着石台边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放肆笑着的长老。
      “今天,你我皆是证人。”华云皱着眉冷静的说着,只是宽袖下攥紧的拳头出卖了他。
      “还有我,”若玉走出华云的臂弯,苍白着嘴唇,眼神狠绝,“今日之事,我会一字不落的报告给副宫主,司凤也请你告诉宫主。”
      “当然。”
      华云看着眼前这两个怒冲冲的背影,心中忽然对那位长老产生了一丝怜悯,向来以铁面无情著称的戒律长老、刑堂长老副宫主,和有名的帮亲不帮理,护犊子的宫主,这两位加在一起,真够他喝一壶的。
      在三人焦急担忧的目光中,只见那红色灵力中微微有绿光闪烁,后来越来越盛,越来越晶莹,那距离几丈外都能感受到的茂盛的生命力,与当时在太衍殿内一样的绿色光芒,在众人都为他捏把汗的时候,他却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生命力。
      跟禹司凤、若玉的惊喜、兴奋不同,华云对着这强大的生命力更多的是疑惑、不解。自离泽宫成立以来,离泽宫的弟子全都是修习火系、水系法术,因为全是男弟子的原因,所以更多的注重攻击性法术的的修炼,总之不管是哪种,也不管是何时的新弟子,从没有修习如此强劲的防御法术的弟子,更不要说拥有着扑面而来的菁纯的生命力得了。
      “师兄你怎么了?”
      禹司凤心细如发先察觉到了华云的不对劲,可华云只是说自己对呦呦生命力强劲的羡慕。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华云师兄早时犯错被毁了灵根,一辈子修行也只能停滞在筑基阶段。
      禹司凤半信半疑的看着华云,过会儿又转头看向台上交错的灵力,似是漫不经心的对华云说,“师父告诉我,呦呦之前经历过非常恐怖的事,受了很严重的伤,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飞起来了,为了保命他自然修习了很多奇怪的术法,要我看着他,别让他走火入魔。”
      “受过伤?那他构建不了灵海应该也是因此吧?”华云失神,怔怔道,“如果不是伤了,怎么会不进步呢?他多努力呀。”
      禹司凤没听清后半句,转过头看着走神的华云,他低垂着头,眉头微微的皱在一起,细长的眉梢下那双明亮的眼睛装满了幽愁,平日里不管怎样都面如桃花的华云师兄,现在清瘦的脸上却挂着哀怨。
      禹司凤心一震,可没等他反应过来,呦呦的考试已经结束了,听着若玉的招呼声,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步伐,足尖点地,身子像是装了机栝一样弹飞出去。
      呦呦灵力像是缠绕的藤蔓一样将烈火紧紧包裹,任凭那炙热的灵力灼烧她得每一寸肌肤,呦呦依然稳稳的引导灵力游走全身,然后顺着烈火缠绕过去,直到接触到长老的皮肤,呦呦的灵力就像是丝萝靠上了大树一样,不停的缠绕,不停的向上爬。
      这股灵力顺着长老的灵脉一寸一寸的缠绕着,收紧之后,他的灵脉闭塞,体内源源不断运行着的灵力输送不出去,只能郁结在一个地方,这会让他爆体而亡,而正在对抗的烈火掌没有灵力供给阻止不了呦呦的反抗。
      等到长老反应过来的时候,还算不晚,呦呦的秘术虽然有用,但她灵力不足,浑身的疼痛还能忍耐,只是火毒侵蚀,蚕食她的灵力,也让她后继无力。
      最后,长老只能震断他右手的灵脉,以此震断呦呦的灵力,才能打断这次考试。
      长老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死死地握着右手,钻心的疼痛让他无法冷静,他暴怒着瞪着腥红的眼睛吼道,“贼子!哪学的如此阴毒的法子!今日我一掌拍死你,用你的血祭我的手!”
      说话间,长老举起左手汇集全身灵力对着瘫倒在地虚弱的连呛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让血溢满了口再流出去的呦呦,狠狠拍下。
      一声巨响,灰尘乍起,渐渐平息之时,呦呦无力的靠在禹司凤的怀里,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禹司凤的宽袖已经被呦呦的血浸湿了。
      在呦呦刚刚躺的位置,赫然一个巨坑,周围弟子不明所以纷纷围过来。华云也扶着若玉赶到,若玉跪在呦呦身边,看着前襟被血染红的他,慌乱的用袖子按在前胸,嘴里询问着,“伤哪了?伤哪了?”
      华云师兄讲的好好的,不过是会比其他掌法痛一些,怎么会出这么多血?
      长老见此更加恼怒,几乎是没有思考的,还要斩尽杀绝,又扬起一掌,只听禹司凤声若洪钟,“你现在是在对宫主和副宫主的弟子动私刑吗?长老!”
      “私刑?这贼子害我右手灵脉尽断,如今我治他戕害师长,宫主只会念我忠心!”
      “弟子犯错自有刑堂责罚,你非刑堂长老,又非副宫主,难道你想越俎代庖,还是你想犯上!”华云一针见血,将副宫主也扯进来,只希望这样能威慑住他。却没想到现在他就像是一只疯狗,什么都不管。
      “你个废物,今日我就顺便替离泽宫清理门户!”
      在来不及说什么,他的全力一击仿佛有毁天灭地之能,禹司凤将呦呦紧紧抱在怀里,华云将三个弟弟挡在身后,却不过是螳臂当车,四人闭上双眼。
      可等了许久都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呦呦微微睁开眼,模糊中见到了熟悉的玄袍,听见了熟悉的不辨喜怒的声音,才算放心闭上双眼昏过去,也没去想其中的不合理。
      “听说你想做刑堂长老,要不要我让贤,把这副宫主也让给你?”元朗轻摇着扇子挡下那一掌,不咸不淡的问他,随后不屑地笑笑,反手打出去。
      “师父!他肆意变更考试内容,残害弟子,更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元朗相貌柔美,一双含笑的丹凤眼更是让他平添几分娇媚,他轻轻地扫了眼若玉,面色苍白但还算不错,然后才看清了躺在几人怀抱中的是谁。
      元朗神色一顿,目光所触及的都是鲜血染红的衣襟,视线渐渐上移,方才落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正如记忆中的一样,平平无奇,只是那双瞳孔中闪烁着奇异绿光的眼睛,就像是湿润的宝石一样,还算能入眼。可那双眼睛此刻紧紧地闭着,如果不是尚且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他只怕宁愿前功尽弃也要带她回天墟堂。
      元朗回过身子,挡在呦呦几人身前,将纸扇捏碎。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却叫众人吓得屏气息声,只怕这场即将降临的浩劫带到自己。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把扇子,现在我送给你,”话罢,几枚木片飞出去死死地钉在他的身体里,却不见血,“你今日犯上、残害弟子,违背宫规,我虽然不是什么护短的,但也不喜欢被人打脸,你比我辈分长,我不能杀你,只是要逐出宫去。”
      听见要被逐出宫,那长老吓得连疼都忘了,拼命的磕头求饶,求副宫主饶他一命。
      元朗慢悠悠的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眼的恐惧变成绝望,随后小声对他说“所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刚刚为什么不饶过她呢?”
      那长老来不及反应副宫主口中的“他”是谁,但是在浑身筋脉尽断的痛苦中,他还是后悔不解,为什么宫主的徒弟,反而被副宫主放在心尖上?
      “离泽宫的东西要还回来。来人趁他还没死抬到太衍殿去,请宫主来,他徒弟受了气总叫我出气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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