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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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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贪凉光着脚丫在房间里摆弄着新买的玉镯。
一想起白天大师兄笑眯眯收起银票的样子,我就不由得替张掌柜肉痛。后来大师兄在我鄙夷的目光下,乖乖的给我买了东西,本姑娘心理才稍微平衡。
对于玉,我是分不出好坏的。不过见那卖玉镯的老板眉开眼笑的样子,便觉得这玉大约是好的吧。其实按照本姑娘的意思,想买的倒是金饰。不过这里金子似乎不如玉石值钱,只好勉为其难,入乡随俗了。况且这玉镯好歹也是本姑娘在这里第一件拥有所有权的东西,因此显得越发珍贵。
于是我捧着玉镯做了一夜好梦---梦里自然是没有大师兄的。
梦都是反的,所以翌日清早,大师兄又英俊潇洒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今儿扮做男子随我同行。”
我看着扔在床上的衣服发呆。呃,为何让我假扮男子?有必要吗?
看着大师兄逐渐要发作的脸,我利马调整状态,用行动表示了我的决心-----老板的命令自然是要无条件无疑问的去完全执行。
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那件银灰撒花男衫,脚上换上男子黑靴,头顶嵌玉银冠,焕然一新的出现在大师兄的面前。
窃以为大师兄十分嫉妒我的容貌。所以当看见我这身男子打扮后,大师兄呆了半饷,最后沉着脸道:“来人,拿件下人衣裳。”
于是我在众人同情的眼光下,由大师兄同伴的身份变为贴身小厮。衣裳自然也由上好的绸缎改为蓝衣粗布。
大师兄又打量了我半天,才勉强接受我的新造型,带着我出了门。
想当初我是多么老实的五好青年啊。绝对是积极进取,思想要求进步。前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在大学入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加入这么个师门?
好吧。我坦白,今天我陪大师兄去的是迎春阁。
看着神色自若的大师兄,我不由嘴角抽搐,这个世界怎么这么疯狂,师兄去花钱那什么,为什么还要带着师妹参观。这算什么事情。
“不许胡思乱想。”大师兄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
“我哪有!”我用理直气壮的回答掩盖我的心虚。好吧,我是有点龌龊的想法。来这里不是让我长见识的吗?
“爷,绛莲有客人。”一中年男子进屋,上前低声道。
“恩,告诉他,我等他。”大师兄淡淡道。
咦,绛莲-----有奸 情。我竖着耳朵边听边分析着。
中年男子弓着身退出房间。
大师兄看见我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不由用手指点点我的脑袋。
“又乱想-----说起绛莲,你也认识---”
我认识?熟人?
大师兄又故弄玄虚,再不肯多说。只是坐在一边喝茶。
我懒得计较,只是偷偷扒开竹帘往外张望。尽管时间还早,但是迎春阁还是有不少客人。原以为可以看见春光外泄的情景,哪知道这里都是隐蔽的厢房------谁个要当众做戏。
不过好奇的是这里女子几乎少见,而男子多见。难道现下盛行小倌?我好奇。
突然先前的中年男子急忙进来,低声在大师兄耳边说些什么。大师兄面色一变,扔下一句“乖乖坐这里等我回来。”就急匆匆的和那中年男子出去。
不用你说,我也会乖乖的呆着。本姑娘从不是好奇的人。自不会轻易去惹麻烦。
不成想,这世间有种麻烦,你不去惹它,它自来找你。
正当我边吃细点,边扒着窗往外张望时,呼听砰的声,只见那扇镂花桃木门訇然委地,寿终正寝了。我手里的细点吧嗒掉在地上。抬头看着那个气势汹汹的罪魁祸首----好一双杏核眼,我忍不住赞叹。只听扑哧一声,我随声望去,只见一双桃花眼笑嘻嘻的看看我,又看看我掉在脚下的细点。我突然了然---莫非这是传说中的捉奸戏---杏核眼来找桃花眼的相好??
尽管有点狗血剧情的意味-----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左看看右瞧瞧,确定屋里只有我一人。然后尴尬的问道:“您有何贵干?”
那杏核眼绝对是个暴脾气。上来二话不说便一脚踹过来。
天地良心,我真不认识此人-----这是我临晕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当我醒来已经是黑天。勉强挣扎起来,仍觉得肋骨隐隐作痛-----上次的板子伤刚养好,这次又被暴踢-----怎么就这么倒霉。
“你醒了?”只见那施暴者---杏核眼惊喜的上前就要握我的手。
什么情况?我警惕的向后缩了缩身子。
“对不住了。”杏核眼见我这般害怕,立即顿住,满脸歉意的说道。“你看我这臭脾气-----我先前以为你是我哥养的小倌,所以-----哪成想你身子那么弱,轻轻一碰就晕过去了--”
我无言,那一脚现在还让我隐隐作痛-----你还是女人吗?怎么那么大的力气!
“这是哪?”我虚弱的问道
“这里是我的府上,”杏核眼面色一红“我已经把你赎出来了----”
“你说什么?”我怔怔的望着她
杏核眼急忙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看你那么虚弱,就索性把你带出来了---”
我满头黑线,顿感无力---感情这位大姐把我当作小倌了。
“你,你先休息吧---我会好生安排你的 ”杏核眼面色绯红的看看我然后急忙离开。
大姐,能不能先给我点吃的------我脱力的看着她迅速消失的背影```
现下我正必恭必敬的端着银盘,站在树荫处,看那杏核眼-----哦,不,如今应称为主子---耍大刀。
其实看美人忽上忽下的耍刀是件美事------至少院内的其他小厮们都羡慕我现下的美差------但是长时间的欣赏,再美也变得枯燥不堪。
好在主子看见我站得辛苦,于是由每天必练习一上午的工夫,改为一柱香-----尽管那计时间的香似乎过于粗壮了些。
主子姓公孙名颖。据说是有名的火烈美人,是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良配。不知道有多少男子都想偷偷爬到她的床上,妄想借机被纳了做侧夫--------彼时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实在忍耐不住,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跟我推销她家大小姐的管家。
“爬到女人床上---为了做侧夫???”我那如被天雷劈中的表情,落在管家眼里完全变了另一个含义。
“怎的??正君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尤其公孙府的正君位置,除非名门之后---若不是大小姐看上你了,别说侧夫,连大小姐的身你都靠不得---你倒好,不就仗着相貌好点,还妄图正君的位置----”
“怎么会--”我内心已经掀起波涛,面上却委屈道“小人自知身份低贱,配不得大小姐,只求做小厮打杂,绝对不会对大小姐有非分之想---如若小人对大小姐有非分之想,就让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后永不超升--”
管家大约被我的赌咒吓破了功,从此再不说多余的话,只是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
尽管这个时空的婚姻状况似乎超乎我的想象---不过我还是顺利的理解了它,欣然的消化了这个信息-----不就是女子能娶多个男子吗?不碍事---反正与我无关----对于我来说,基本温饱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婚姻大事自是距我很远。
“站了这么久,累了吧。”烈火美人杏核眼主子,收起刀,走过来,亲切的对我说。
“小人不累,看主子都看入了迷,什么都忘记了。”嘴甜,才是称职的贴身小厮。
“你啊---贫嘴 ”主子的脸上却笑靥如花。伸手接过我递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顺手拉我坐下。“都说不要叫我主子,怎么还这么叫。”
不叫主子叫什么?公孙?颖?哪个听着都让人寒。
“小人觉得礼不可废。在小人心中您永远是我的主子。”
“你---哼---”美人主子面色一寒,又开始要发作---
我立即警觉的站起来,后退了几步-----每次调戏不成,总是要发作这么一下的-----想我一堂堂女子,怎么就会被一直误会为男人呢---不过见眼前这么个火暴脾气的大小姐,若是知道我是女人,会不会补上几脚直接让我重新投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