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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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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树吓的一个激灵,全身哆嗦了一下,怎么好像自己是来偷窥的,身形一晃,往前一扑,趴到了门上,额头碰到了门板上,门本来就是虚掩着的,被他这么一趴一碰,门开了,快趴到地上之前,四下一张望,房里确实没人,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阙回辰见状,以为他要往后倒,想伸手扶,结果扶了个空,却见他往前扑去,无奈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谢君树趴到了地上。谢君树哎哟了一声,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回过味来,不是自己才是主人吗,心虚什么呀,回过头,笑着道:“阙回辰,你至少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啊,一点脚步声都没有,这样会吓死人的。”
阙回辰见他无事,问道:“找我何事?”
谢君树拍了怕衣襟上的灰,道:“没事来看看你。”
阙回辰推开门,谢君树靠着门,静等着阙回辰先走进去,阙回辰瞥了一眼,没有动步,两人僵持,谢君树似乎觉得此时情形很是尴尬。阙回辰片刻后,觉得好笑,径直走进屋内,推开窗户,晨光斜斜的照了进来,投射在两人的身上。
谢君树走到桌案前,看到案上放着几本书,便拿起书翻了起来,只觉入神,坐于案前,双腿蜷起,手臂搁于膝关节,认真阅读。
阙回辰坐到桌案一边,身形笔直,盘起双腿,拿起一本书也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谢君树觉得累了,身体懒懒的侧靠在桌边,手臂撑着桌案,托着腮帮子,看了一眼阙回辰,只觉出神,正在细数对方长长的睫毛到底有多少根,随着手臂一滑,胳膊肘戳到了桌角,哎哟一声,这睫毛怎么刚点到第十根,就点不下去了呢。阙回辰瞥了一眼,并无反应。
谢君树遂又坐好,片刻后,又觉得累,双手趴在桌上,书本竖于眼前,那本书慢慢地往前面歪去,啪的一声躺在了桌上。阙回辰又瞥了一眼,还无反应。
谢君树揉了揉眼睛,直接躺倒于地,双腿翘成了个二郎腿,一条腿晃到东,晃到西,差点晃到阙回辰眼前。阙回辰这时有了反应,很是无奈,只能稍稍往后挪去,才离的远了一点。
谢君树最后直接趴在了地上,阙回辰侧头看了一眼,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仪态!”谢君树这时倒看得入神,似乎没听到,也没回应。阙回辰无奈的摇了摇头。
午饭后,谢君树照旧准备去阙回辰房间,路上看到有客拜访,说是赵家来人送帖子。
苏阳赵家家主赵望空,与俞道林素来交好,有二子,长子赵廷立,和俞婉萦已定亲,准备来年就操办两人婚事,次子赵廷正。想来帖子也是关于二人婚事的。来人赵家门生打扮,个子不高,长相也很普通,谢君树看了一眼,突然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人和他擦肩而过,也是对他微微一笑,似是老熟人一般。谢君树顿时疑窦丛生,想叫住那人,问个究竟,那人却似不想与他交谈,匆匆而去,步伐之快,竟有些超过带路的家仆。
谢君树无法,来到偏院屋内,阙回辰依旧坐在桌案边,伸出右手指了指边上的位置。谢君树会意,拿起桌案上第二本翻了起来,静默无声,岁月静好。静好片刻,谢君树翻到一页,左看右看,看了看书,又看了看阙回辰,这样反复四五遍,阙回辰放下了书,双目注视谢君树,问道:“有何事?”
谢君树问道:“阙回辰,博弈二字,如何理解?”
阙回辰诞声道:“博弈,也是争斗,一种是能力方面的争斗,争斗的两人,一个人法宝多,一个人法宝少。结果会如何?”
谢君树思索片刻,回道:“法宝多的不一定会赢,可能会输给法宝少的人。”
阙回辰来了兴致,问道:“为何?”
谢君树继续道:“法宝多的人不一定能力强,法宝少的人但能力相对高超,这样也有可能会赢。”
阙回辰点头,补充道:“不管输赢,一定要保持不要把自己手中的法宝输完和把自己的灵力耗尽,适当时间撤离,翻身机会就越大。”
谢君树一拍桌案,赞道:“对!”因激动过度,手掌过于用力,桌上书本、纸张均被拍的一震,飞起半寸,遂又落于原处。
阙回辰并未理会,道:“除了能力方面的争斗,还有一种是人性方面的争斗。”
谢君树站起身,双手压着刚刚被拍的飞起的书本纸张,疑惑道:“人性?”
阙回辰道:“如果碰到与你耍无赖之人,切勿做过多纠缠,直接翻脸走人。”
谢君树遂又坐下,道:“这种人也不值得交往。”
阙回辰放下手中书,道:“如果有人对你恶语相向,直接认错,坚决承认他的观点很对,态度诚恳,切勿反击,。”
谢君树点头道:“是的,无需跟他费太多口舌,只需你自己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阙回辰问道:“一人暴躁气急,另一人泰然自若,你觉得是谁赢了?”
谢君树又是一拍桌子,说道:“后一种人胜出。”这次手掌力气用的小了,桌案上的物品也飞起了小半寸。没等谢君树反应,阙回辰这次双手重重压上。
话毕两人相似一笑,随后继续岁月静好。
一个时辰过后,谢君树翻完书,打了个哈欠,躺在了席子上,那本书正正盖住了脸。须臾进入梦乡,昨晚他又被那个噩梦惊醒,后半夜也没再睡,此时太困了,眼皮都睁不开了。
天色压黑,谢君树睁开眼睛,顿时回神,竟睡着了,却睡得安稳,那个噩梦没有出现,真是奇也怪哉。随即坐起身,阙回辰站于门口,转过身来,问道:“醒了?”
谢君树抱歉道:“不好意思,睡着了。”
阙回辰道:“无事。”
谢君树告辞回转自己卧房,远远看见小师叔余伯吝和刘管家走过,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盛欢,余伯吝还不经意的勾着刘管家的肩膀,拍了一拍刘管家的后背,刘管家不停地哈腰点头。
谢君树走过来叫了声:“师叔!”,余伯吝回头微笑点头示意。余伯吝是俞道林的远方表弟,家住林阳城,排行老三,他感觉在家混不出什么名堂,遂来投奔表哥俞道林,在这住下已经三年有余,说想过来增长点见识学点本事回去,为人比较圆滑,对人也礼貌周到,瘦削而精干的脸上总是笑嘻嘻的。
深夜,屋内。黑漆漆的夜空,寂静的山谷,山上怪石嶙峋,奇峰突兀,仿佛是什么怪物张开着大嘴露出的獠牙,邪气肆虐,一个瘦弱的女子蓬头垢面,破衣烂衫,赤着双脚跌跌撞撞的不停地在奔跑,雪白的双脚被尖利的石块划得道道伤痕,“汩汩”的流着血水,跑过的路上留下了长长的一条血痕。女子满脸脏污,已经看不清她的本来面貌,依稀能看出的清丽秀气的脸上都是汗水、泪水和血水,眼睛里充满着恐惧。她疯狂的跑到山脚下,双手往上到处乱抓,山壁光滑无比,犹如刀削,抓出一道道血迹,用尽全身力气,怎么也爬不上去。
突然,安静的山谷里响起一片“呜咽”声,声音由小到大,由远及近,似鬼哭狼嚎,甚是凄厉可怕,周围都是人群和火焰,每个人都在被大火燃烧着,扭曲着,场面简直惨绝人寰,脚下的石头顿时变得火红滚烫,山顶上发出“咕咕咕”的骇人的声音,继而变成“咯咯咯”的邪魅的笑声,震的耳膜发颤,
她仰头往上看,空气中弥漫着冷嗖嗖的腐烂的腥臭味,成千上万的厉鬼兴奋的相互撕咬着,慢慢的被撕裂成碎片,相互吞噬着,充斥着残忍血腥的鲜红色。她走到山谷当中,山体压倒似的向她袭来,仿佛一只黑压压的手要来捏碎她那单薄的身体。在火光里的人群都是痛苦不堪,扭曲变形的脸,张牙舞爪,对着她指指点点,辱骂不断,眼神里充满着怜悯、不屑和嘲讽。她跪在滚烫的石头上,皮肤已经烧焦,烤烂,露出森森白骨,双手附在胸前,孤单无助的望着他们,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不停地哭喊。
谢君树猛的睁开眼睛,又是一阵冷汗直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发奇想,翻身下床,把席子一卷,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夹着席子,猫着腰,悄无声息的来到阙回辰的房门口。四周安静,把席子往地上一铺,往席子上一躺,四仰八叉的很快的进入了梦乡。这一觉,很是香甜,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