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天衣无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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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天晚上见了鬼，第二天杨戬就拿出来天潢贵胄的矫情劲儿来，说夜里睡得不舒服，被鬼压床了，让范湃找人来府上做法事，范湃自然不敢怠慢，着人去城外道观请了几位大师来府上驱邪。
道士们忙前忙后，黄纸道符贴满了院，杨戬把他们各个打量过，哪个都不像孙悟空，这样好的机会，他竟没来汇合。这人市井里摸爬滚打的，心思活泛，杨戬生怕他改了主意，想着得主动找找他。
二皇子一早就不在府上了，金灵说他是和范湃一起走的，去城司查这些年的账。
“二殿下精于此道，咱们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杨戬提议，“不如去街上逛逛，打听些事。”
杨戬要出门，范府不敢怠慢，总管范仁想派些护院跟着，被他拒绝了。
“本王走访查案，尔等还是避嫌为好，何况本王身边护卫已是一等好手，不必画蛇添足。”
范仁只好退一步，提议要他带上一名府上小厮，也好指个路。
杨戬同意了，仍挑剔:“要个伶俐些的，话少些的。”
瞳卢是个繁华地方，这一点从集市的热闹就能看出来，当地人也热情，杨戬一路逛着，旁敲侧击地问了些关于范湃的问题，均有答案。
“挺熟练的，有人教过。”他忍不住笑。
引路的小厮听得这一句，身体微微僵住一瞬。
杨戬再笑:“别紧张啊。”
他没什么想问的了，坐在茶摊前看隔壁的摊主雕木雕，飞禽走兽，栩栩如生。
看了一会，杨戬走过去，问那师傅:“什么都能雕？”
师傅骄傲道:“那是自然。”
“雕个犬，细犬，”杨戬想了想，又道，“再雕匹马，要威风些，马蹄下面要踩着火。”
“还有这样的马？”
“没有，但我就是想要这样雕。”
出来一趟，案子没认真查，但得了两个做工精致的木雕，杨戬挺开心，叫金灵把东西收好了，溜达着去城司看热闹。
二皇子脸色并不好看，想也是，范湃既然敢给他查，账目上肯定是天衣无缝。
杨戬悠哉悠哉地踱过去，桌上放着新鲜水果，他挑挑拣拣，找了颗顺眼的荔枝剥了吃:“我闲得无聊，想到罗子山剿匪去。”
二皇子注意力全在账本上，还没反应过来，范湃已经笑了:“王爷说笑了，那罗子山匪徒已成气候，非军队不可攻破。”
“那就出兵呗。”杨戬轻松道。
二皇子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不可胡闹，守城军怎能轻易出城。”
“守军自然不能出城，可是再往前走，过了广寒就是天河，那儿有驻军，”杨戬漫不经心，说了句惊的二皇子站起来的话，“我刚好有虎符。”
二皇子和范湃具是愕然。
“昭惠，你说得可是真的？”二皇子紧张起来，他不怀疑杨戬身上有虎符，只怕这样显露，生出什么事来。
杨戬装作不懂他的紧张，不正面回答他，把荔枝核吐在壳里，丢在桌上，接过银灵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我明天就走，到天河借兵去。”
他挺喜欢这儿的荔枝，评价道:“瞳卢的水果不错，比白玉京的供果还要好吃些。”
杨戬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第二天便收拾行囊出发，二皇子算是和他自幼一起长大，了解他心血来潮的性子，也不劝，只千叮咛万嘱咐路上小心，把虎符藏好。
“皇兄是太单纯还是太相信我，”范湃没来送行，周围都是自己人，杨戬掀了自己的底，“虎符这样重要的东西，我又怎么会有，你查你的，我耍姓范的玩呢。”
二皇子明白过来他这是调虎离山:“昭惠，你辛苦了。”
“别说矫情话，我回来时你要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回京我可要告你的状。”
杨戬落了轿帘，马车慢悠悠走起来，此行凶险，康安裕亲自赶车，梅山其余五位护卫左右，金灵银灵都进了马车里伺候。
“赌一赌，在哪儿能打起来，谁猜对了有赏。”杨戬提议。
“这次是什么彩头？”银灵两眼放光，显然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想要什么？”对这两个孩子杨戬从不吝啬。
“想要王爷腰上那块玉佩！”
杨戬失笑:“你呀，就是眼睛毒，这玉可是前朝的物件，用料做工都是上乘。”
银灵立刻委屈起来:“王爷舍不得了？”
“这有什么舍不得，应了你就是。”
银灵美滋滋道:“我猜还是罗子山附近，到时候往山贼身上一推。”
“怎么也要出了瞳卢的地界，”金灵与他想法不同，“王爷身份尊贵，要是在瞳卢出了事，不管推给谁范湃都是死路一条，他只敢在瞳卢外动手，却又不敢离广寒太近，广寒那位不好惹，容易露马脚。”
“嗯，”杨戬满意地点头，“接着说。”
“若是刚出城他就动手，到时候城内守军加上罗子山的匪，我们插翅难逃，有点险啊王爷。”金灵担忧道。
“范湃区区一个土地官，拿了虎符也没用，万一不会动心思呢？”银灵突然想到。
杨戬笑道:“他不敢不动心思，他要虎符没用，但总不能不管罗子山，我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又将虎符交还朝廷，岂不是大功一件。”
金灵道:“说不上大功一件，只能是功过相抵，圣人看重您，您在他心里不是虎符能比的。”
“会说话，赏，”杨戬摸了摸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玩意，只有怀里揣着临走时圣人塞给他的半块虎符，他扔给金灵，“赏你了。”
他不全然信任二皇子，所以到底还是骗了这皇兄一遭。
金灵自然知道这赏是玩笑，他恭敬接过虎符，跪拜下去:“小奴定不负所托。”
“打起来的时候你和银灵躲远点。”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天衣无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