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行》昑渊

5、第五章 赌人

　　颜风鸣与越渡在北楼中抓了个落单的小厮，几下问出了被抓来的人所在之处后，越渡将小厮打晕放在不起眼的一个角落。
　　两人快速找到关人的地方，给这些人解了中的迷药后，颜风鸣故意放了把火，将北楼的人搅得方寸大乱。
　　越渡趁乱将被抓来的人带了出去，颜风鸣则在暗处看着慌忙跑来的刘青。
　　等刘青手忙脚乱地指挥了半天救火，正打算找个地喝口水喘口气之时，颜风鸣一个闷棍将人给打昏死过去了。
　　待刘青在剧烈地头疼中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所处何处，眼睛被黑布蒙了个严实。
　　刚听见一声凄厉的鸟叫，刘青就被一脚给踹趴在了地上，双手双脚均被捆住了，因而刘青往前倒去时完美地以脸着地，下巴差点被磕脱臼。
　　颜风鸣故意压低了声音对着呼痛的刘青凶狠道，“没人性的狗腿子！”
　　刘青听见人声，虽然心中将人骂了个遍，但嘴上还是乖乖求饶，“饶命啊！大人饶命啊！不知小人何处得罪了大人啊？”
　　越渡也故意粗这嗓子道，“干了这么多坏事，莫非你还不自知？”
　　刘青：“大人饶命！饶命啊！小的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啊！”
　　颜风鸣想起刚才逃跑的人中好几个看着才十三四岁的，甚至还有更小一些的，又想上去给眼前这个还想狡辩的混蛋几记窝心脚。
　　越渡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拿着颜风鸣给他的药丸上前，拉着刘青的领口将人拽起来，大力地捏着刘青的下巴，直接将药丸丢进他嘴里，又粗鲁地将他下巴给合上，眼看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将药给吞下才将人给放了开。
　　刘青：“咳咳……你们……咳咳……给我吃了……什么……”
　　颜风鸣：“自然是毒药！”
　　刘青一听，使足了劲儿咳嗽，用尽力气想把刚才的药丸给吐出来，但是明显毫无用处。
　　最后只得扭曲这身体给颜风鸣和越渡所在的方向磕头，一个劲儿地求饶。
　　颜风鸣完全不为所动，“你抓的那些人也这么跟你求饶的时候，你为何不饶过他们呢？”
　　越渡看了看时辰，觉得把人掳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了，对颜风鸣指了指天色。
　　颜风鸣明白了越渡的意思，直入主题对刘青道，“你要是想活命也不是不行。”
　　刘青本来已经准备等死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大人！求大人绕我一命！小的做牛做马都可以！”

　　越渡跟颜风鸣办完事后准备回去，结果赌人搏斗的东楼却出了乱子。
　　两人在隐蔽处看得分明，从东楼传来一声惨叫后，许多赌人的富商纨绔惊慌地从里面逃了出来。
　　不一会儿，从里面传来除了惨叫外的奇怪嘶吼，一个身着破烂，浑身溅满鲜血地人摇摇晃晃追着一名护卫出现在四座楼中间的大厅中。
　　几名护卫将之团团围住，一通乱棍猛打下，那人除了踉跄了几步，竟然像是无知无觉一般，抓着一个就近的护卫就是一通胡乱撕扯。
　　骇人的是，那人居然把手中的人撕扯成了几块，手脚分离。
　　满是鲜血和惨叫的地狱场景让颜风鸣和越渡互看了对方一眼，眼中除了惊讶外全是疑惑。
　　最后，在十几人围堵，又是刀又是剑的拼杀下，那个奇怪的人终于倒下了。
　　全程那人始终像是发狂的野兽一般，不躲不闪，只是一味去抓人，抓到人就撕碎。
　　越渡与颜风鸣被这一变故搅得脸色始终挂着阴郁，回到林中的小院后，颜风鸣准备将这事告知潭问，却发现潭问居然已经知晓了一些。
　　潭问淡淡喝了口茶，对二人道，“之前我与鸣儿第一次前去刺探时就已经发现了那些被抓去搏斗的人有些奇怪。”
　　“然后让暗卫帮我捡了两具尸体回来，果然有所发现。”潭问带着两人前往药房。
　　尸体已经被潭问在验过之后收拾好了，潭问指着其中一具尸体的脖颈，“那种药会使人耗尽全身的余力，变得力大无穷，而且豪无痛觉。”
　　颜风鸣想起在迎福楼中看到的那一幕，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吃了中了这种毒的人还有救吗？”
　　潭问知道颜风鸣想问什么，“目前我还没有找出能解毒的方法，但若是你们遇到中毒之人，可以将之手脚经脉打断来制住他的动作。”
　　越渡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除了杀人，手脚经脉的断裂还有可能医治。
　　颜风鸣与越渡都怀着有些沉重的心绪被潭问让回房休息，两人夜色下暗探，这会儿距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了。
　　待天色大亮，颜风鸣顶着有些乌黑的眼圈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上面摆着一些刚叫人买回来的早点吃食。
　　没一会儿，越渡也从房中出来坐在颜风鸣的对面，看着拿着一个小笼包半晌都没吃下去的颜风鸣，越渡便推着其中一碗杂粮粥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吃不下，但是咱们后面不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吗？还是得吃饱一点，不然若是中途因为肚子饿出了声，被人发现，岂不是很亏。”越渡半开玩笑说道。
　　“噗嗤……”颜风鸣被越渡的话弄得笑出了声，“我有那么蠢吗？我的肚子再怎么饿，也不会叫的……”
　　颜风鸣话音刚落，就听见自己的肚子低沉的声响，二人突然被这一声给弄得楞了一下，紧接着越渡轻笑出声，又往颜小少爷手边推过去几个包子。
　　两人之间因那些中毒之人的事而沉闷气氛为此缓和了不少。
　　白日，潭问吩咐暗卫去迎福楼附近盯梢，颜风鸣与越渡便去城中明探史府。
　　两人一路走在盘月城的街道上，看上去还是一片祥和的城镇，没想到暗地里居然有那么多龌龊的事每晚都在发生。
　　颜风鸣顺道去看了之前救下的那个青年，老妇人与小女孩还在家中守着躺在床上的青年，还好那个史文尧没再动手脚。
　　前往史府的路途中，越渡还带着颜风鸣到官府的门口走了一圈，史文尧弄出这么多人命，越渡想看看这里的官府有没有发觉什么。
　　结果就是官府门口门可罗雀，一旁的公告栏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案件说明，就是一些告诫家家户户防盗窃或是走水一类的事。
　　颜风鸣知道越渡的用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也有些气恼，“每天那么多人失踪甚至死亡，这官府却什么都没有察觉，莫不是被那史文尧收买了？”
　　越渡也觉得蹊跷，“有可能，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所道之事。”
　　两人来到史文尧府邸的门口，本来也只是想借着临渊谷打算在这边做些生意的缘由探探史文尧的口。
　　没成想史文尧竟然不在府上，这下颜风鸣感觉跟越渡算是白跑一趟了。
　　然而当两人准备离开时，史府上的下人们突然有些慌乱，但管家仍旧冷静客气地将两人送出了大门。
　　越渡与颜风鸣相互对视一眼，遂两人都点头，绕到史府的后门，轻易翻过了院墙之后，两人藏在院墙不远处茂密的大树上。
　　史府突然乱成一团，颜风鸣与越渡仔细听下面的下人说话，才弄清原来是史文尧现在居然病倒了，与此同时府上的几个小妾和一些下人准备趁这个机会分掉史文尧的家产。
　　史文尧病倒这是越渡和颜风鸣没想到的，但看他府上着堆糟心事，颜风鸣深觉这就是这种坏蛋的报应。
　　越渡看下面的下人聊了一会，便各自跑去捡便宜了，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越渡拉住打算走人的颜风鸣，“我觉得有些古怪，那史文尧未必真的病倒了。”
　　颜风鸣一听，看向越渡深思的脸，再看了看那些四处乱跑的史府下人，也陷入了沉思。
　　果然，两人在树上多等了一会之后，史府上又开始有别的动静了。
　　只见史文尧被一名丫鬟搀着走到院中，管家朝他行了礼后，便听史文尧有些费力地说道，“那些想趁乱闹事的人全都给我处理了。”
　　管家又行了一礼表示明白，便转身离开。史文尧在小厮搬来的躺椅上坐下，慢悠悠喝了一盏茶后，管家就带着一行高大的护院押着一群人来到他面前。
　　颜风鸣和越渡看着史文尧吩咐管家给那些人一人喂了一丸药后，便叫人将他们全带了下去，并吩咐晚上一起送到迎福楼。
　　之后颜风鸣和越渡离开史府之后，颜风鸣迫不及待道，“那个药丸，要是能拿到，潭问有可能就能找出解药了。”
　　越渡也是这么想的，“看来今晚咱们得夜闯史府一趟，将那个药丸偷出来了。”
　　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颜风鸣便带着越渡去城中的酒楼吃饭。
　　为了不被有心之人认出，越渡这次来盘月城也做了简单的易容，但颜风鸣的不凡容貌依旧引起来路边人的注意。
　　临渊谷颜三少爷的名讳江湖上听过的人也不少，这会儿颜风鸣便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颜三少爷，在下弘剑山庄唐佑，今日有幸得见临渊谷颜三少爷的真容，着实钦羡三少爷的风姿。”来人持一把天青色剑鞘的长剑，身着深棕短打，身形健硕，比起越渡虽身高相差无几，看着却魁梧许多。
　　颜风鸣看着眼前像座山一般的壮汉，心中没来由地有些厌恶。从前他自己出门玩便是如此，时常被人拦住，然后说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越渡则是眉头一皱，看着眼前人不断对颜风鸣献殷勤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