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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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不知道周乘风是从何得知她写小说的，还知道原型是他。
她并不觉得这是错误。
她姐妹的班级，甚至有人把同桌名字写进小h文四处传阅，也没出什么事。
而且，她写的小说纯粹是玩闹的，并且隐秘得连朋友都没有告诉，更没想过周乘风会知道。
而且，女主角的原型还是她自己，她都不在意，周乘风介意什么？
她虽然莫名其妙，但也知道，如果想和周乘风交往，就必须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但是两个人是不同系，要想刻意找一个人也不容易，接连找了几天无果后，她在周乘风打工的地方逮到了他。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介意小说的事情，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虽然男主角的原型是你，但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人比较好，适合我创建的男主形象，才擅自这么做。”
程曦咬唇，话语生硬艰涩，第一次向人道歉，“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嗯。”周乘风淡淡地回应。
他眼中的程曦，虽然有大小姐的性子，但不屑于撒谎，她说的应该是事实。
是他敏感多疑，自尊心重，以为她是故意羞辱他。
虽然是误会一场，不过也正因为这件事，一棒打醒了他，让他深刻意识到和程曦的差别。
被宠在蜜罐里长大的大小姐，身边围绕的都是美好的人物，是不会和穷得只剩下自尊的他感同身受的。
奶茶店门口有不少人在排队，各异的眼神扫来扫去，周乘风不喜欢被人像稀有动物般关注，浅浅敛眉，“我知道了，你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事我就去忙了。”
程曦以为说清楚后，两人之间的矛盾就没有了，随后就是复合。
但周乘风怎么能这么平静？
她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周乘风替代了店员收银，几个女生红着脸点单，周乘风一如既往的温和，“好的，这边结账就行。”
程曦看着他温和的笑意，恍然想起，刚才周乘风对她自始至终出奇的平淡。也不对，不仅仅是刚才，自从分手后，他就再也没对她笑过。
不好的念头乍然升起，前所未有的忧虑浮上心头。
晚上，程森荣在国外出差的时候又带了几套珠宝回来，程曦手中捧着世人心动的珠宝，心情却恹恹的。
程森荣问她：“以往送你珠宝，你恨不得昭告所有人，今天是怎么了，东西不合心意？”
“没有，我很喜欢。”
程森荣笑笑，“既然不是因为珠宝，那是遇到别的事了？”
程曦迟疑地将手中的珠宝放在茶几上，如往常一般躺在的爸爸的膝上，试图获得安全感。
程森荣双手拂过女孩的秀发，她一旦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会躺在膝盖上，他侧耳倾听。
果然没过多久，耳边传来了声音。
“我认识了一个男孩子。”
“他，是我同学，高三就认识了。”
“你知道，我之前见过各色各异的男孩子，但他第一眼还是令我印象深刻。”
程曦仿佛回到了初见的场景，“那是冬天的大街上，所有人恨不得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他穿得单薄，露着通红的脚脖，把手中篡着的钱给了一位路边乞讨的人。”
“他有点傻，我听说那些钱是他辛辛苦苦打工换来的，他本来准备买习题，可钱刚发下来还没有焐热就没了。”
那时候程曦刚和一群朋友吃了顿大餐，有朋友嘲笑：“哪里来的二傻，那些乞讨的都是骗子，现在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傻乎乎信。”
“闭嘴。”程曦呵斥。
程曦转头看着少年沉默的背影，那是周乘风第一次走进她眼里，后来才知道，他是她的同学。
程曦说了很多。
程森荣坐在程曦对面，他第一次听见女儿长篇大论一位异性。
从她的话里，他仿佛看见一个鲜活的少年，贫穷却不冷漠，善良又有才华。
“丫头，你是不是喜欢他？”
这是第三次被人问是否喜欢周乘风。
第一次被周乘风询问时，她疑惑不耐烦。
第二次被周乘风询问时，她不解茫然。
第三次被爸爸询问，她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要一想起他将来会和别人在一起，心里焦躁的就像有爪子在挠一样。”
她孩子气的噘嘴，“我不想他将来属于别人。”
程森荣深沉的眼睛看着她，“曦曦，你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喜欢，那你打算怎么办，顺其自然吗？”
程曦霸道的开口，“当然不，既然我对周乘风产生了占有欲，那么谁都不能和我抢。”
她势在必得。
程森荣有些担忧。
她口中的周乘风无疑是优秀的，有独立的人格。但据他所知，越穷的人越有自尊，他怕女儿会碰壁。
之后的事情，果然和程森荣的设想没有出入。
程曦开始傲慢的追人，经常下课时捧着玫瑰花把周乘风堵在教学楼，“周乘风，要不要交往？”
她会拎着昂贵的食物，在别人羡慕的眼神中，送到周乘风的桌子上，“吃吧。”
她也会专门守在周乘风打工的地方，无聊地看着一个个客人走远。不过后来周乘风开始当家教，开始实习，她见到他的机会锐减。
然后就是毕业，工作。
程森荣将一个小公司送给程曦，当做毕业礼物。
程曦空闲时去上会儿班，大部分时间都在追周乘风，和一群小姐妹玩。
某次和小姐妹玩，得知对方要联姻了。
程曦惊讶的水都喷了出来，“你才多大？”
对方见怪不怪，“24呀，都是这样的，先订婚，过一段时间结婚。也就是你家在金字塔顶端，不然也要被压着联姻。”
当天，程曦在停车场堵到了周乘风。
毕业两年，周乘风已经成了大公司的高管，有房有车，在这个一线城市有了一席之地。
他穿着西装西裤，身形笔直，相貌仍旧俊秀，不过没了少年时期的青涩，多了分职场历练过的气质，在一群人中异常耀眼。
见周乘风要开车离开，程曦赶紧爬上车座，男人嘴巴一张她就知道要说什么，连忙赶在他之前开口，“就算我不是你女朋友，起码也是朋友，难道稍我一程也不行吗？”
周乘风皱紧眉头，拒绝的话被堵在嗓子里。
路上，程曦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他漆黑的眼睛目视前方，下颌骨线条流畅，俊脸紧绷，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不耐烦。
但是，她也曾多次撞见他待人有礼，笑得温和，哪怕是他的下属，他也细心安抚。
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区别对待，臭着张仿佛欠了他几百万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人的贱性，越抓不住的人，就越想掌握在手心里，她原本的占有欲早就被扭曲的面目全非，哪怕此刻和周乘风一起死去，她也乐意至极。
“周乘风，我追你几年了，哪怕是一块铁也该融化了，你就给我个回应呗。”
男人嗤笑一声，连字都不愿多说一句。
几年来，他已经说过无数次拒绝的话，每次都被女人轻飘飘打回来，重复的话语说多了，他也会恶心。
被打击多了，程曦已经习惯了，也没有奢望男人会给个满意的答案，忽而她想起小姐妹说的话。
“你要是真的不和我在一起，我就要去联姻了。”
这次男人终于说了自打她上车后的第一句话，“恭喜！”
“你真无情，看来是迫不及待甩开我了。”程曦笑笑，“好吧，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满足你，再也不打扰你了。”
男人沉默，在程曦看来就是答应了，她摸着刚保养的手指，认真的问他，“追你这么久，我也明白了，你不喜欢我。既然这样，当初我说在一起时，你为什么没有拒绝？”
经历过周乘风的冷脸，程曦才发觉恋爱时的周乘风多么难能可贵。他会主动牵手，下雨会给她送伞，经常笑得满眼都是她。
他明显是陷入爱河的样子，这也是她追求他多年的底气。
周乘风看着眼前的红灯，“如果你执意要一个答案的话，那我回答你。”
“我对你心动过。”他重新发动车子，“也仅仅于此了。”
脸上倏地一凉，程曦下意识地摸了摸，看着指尖上的水润喃喃自语，“我错过了是吗？”
她如今求而不得的，是她轻易放弃的，多么可笑啊。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提出分手呢？”
她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周乘风听到了，他淡淡开口，将偷听到的话告诉了她。
“我听到了她们说，你是因为打赌才和我在一起的。”
他将尘封几年的往事摊开，包括他的心路历程。如今想想，只觉得当初自己幼稚，哪怕不甘心的问一句，也不会是分手的结果。
那时候他胆怯自卑，不敢询问，后来他想过，哪怕没有这件事，他们也会因为其他事分手。
程曦泪眼模糊地瘫在副驾驶。
高三她转学，进入了周乘风所在的班级。
十几年来，都是别人主动巴结她，因此她的眼光从未放在不相关的人身上过，两个月过去，她连班上同学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偶尔会有老师有同学频繁提及周乘风这三个字，但即便这样，她也没有试图将名字和人匹配。
直到看见了周乘风将钱递给乞讨老人那刻，她才终于后知后觉，原来他就是老师们赞不绝口的周乘风啊。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将视线关注在一个人身上。
后来关注周乘风的次数多了，开始有朋友发现这件事，就打趣说她要追周乘风，并且有人打赌她多久将人追到手。
可是，谁会高三打赌，大三开始恋爱啊？就没有考虑过两人一南一北，不在一个大学？
她没想到，几句玩笑话，会成为几年后分手的根源。
程曦擦着眼泪，通红着眼睛埋在臂弯里，柔顺的头发乱糟糟拧成一团，抽泣声不断回响在车厢里。
周乘风的面孔越加紧绷，最后他忍无可忍地将一沓抽纸，递给妆容尽毁爹妈都认不出的女人。
“擦擦吧，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干什么？”
“你懂什么？”程曦满肚子委屈，眼泪打湿了纸巾，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她不想让他看到这丢人的一幕，强硬的转移了话题，“没想到你个大男人车上居然还带纸巾，不过质量挺好的，在哪买的？”
周乘风沉默，程曦刚想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就听到男人说：“我不知道，女朋友买的。”
女人哭泣的声音陡然停了，连呼吸都几不可闻。几秒后，男人脸上重重迎来了一巴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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