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明恋我》李绝啼

33、再来一局

　　中午两个人都没怎么吃饱，下午还没回程。邹野就说去吃点别的，他们去吃卤肉火烧了。陆离正拿着水晶球，她把这东西放到自己背的小包里面，背到身上还挺重。

　　陆离不吃肉的火烧，邹野去给她要了个素的，“加两个蛋，加青菜木耳，还有鱿鱼丝。”

　　老板没见过这么吃的，可这就是陆离的口味，偏怪的口味。

　　火烧摊没铺面，就是站在外头吃，要么地下有几个小马扎，谁愿意坐谁坐。陆离不愿意坐，宁愿站在大马路边吃。要么边走边吃，她都行。

　　邹野看了一下老板三轮车上的的闹钟，现在下午四点。时间还挺充裕，不会误了回程的车。

　　他跟陆离提议，“慢慢吃，吃完带你去游戏厅。”邹野说完觉得没申请陆离的意见，他又补了一句，“去游戏厅，行吗？”

　　陆离没想，回答，“行。”反正邹野现在干嘛都跟着她，还不如一起去玩呢，她反正爱玩。

　　邹野扬起唇笑了，老板递给他素火烧，他接过后给陆离，“慢慢吃。”

　　陆离咬了一口，没香菜。

　　这饼一般都会默认放两根香菜意思一下，平常陆离特地嘱托老板不要香菜。有时候老板还会忘记，最后递给她饼的时候，末了来一句，“没香菜不香。”

　　但是今天没香菜。

　　是邹野特地跟老板说了好几遍，不要香菜。她心里头是有点暖的，邹野挺细心。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邹野全记得一清二楚。

　　陆离站在路边吃着饼，邹野的饼也做好了。邹野没吃，把饼放到陆离的帽子里了。他说，“你等我会儿。”

　　邹野跑着去了街对面，陆离看他进了一家小卖铺。邹野推开小卖部的门帘子进去了，陆离就看不见他了。

　　等了有一会儿，邹野出来了。手里拿着两瓶汽水，橘子味的。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跑过来，目标就是陆离。

　　下午四点，在最普通的一天，一个稀松平常的下午。夕阳的光晕包裹着邹野，也照耀着他后方的背景，就连水泥墙都朦朦胧胧，有些柔和了。

　　黄昏中那个跑得一颠一颠的身影，正朝陆离而来。冬天的阳光温暖，照着人暖和。陆离笑起来，回应了邹野的笑。

　　邹野跑到她面前，把手里的橘子汽水打开盖子，插上了吸管，才给了她。陆离接过后喝了一口，有点凉，但心里挺畅快的，凉滋滋的挺舒服。

　　吃完饭两个人往游戏厅走，陆离忍不住问邹野，“还疼吗？”

　　邹野摸了摸额头，“不疼了。”其实还是有些疼的，不过李成铭应该比他更疼。

　　陆离今天难得温柔又善良，“等回家你跟我回去，我那里有包扎的东西，还有消毒的药，我给你清理清理。”

　　“嗯”，邹野也没拒绝。

　　过路的自行车不少，有辆自行车骑得靠里了，擦着陆离的身侧过去。那人也没回头，就走了。邹野往里面让了让，让陆离靠里走走，别被人蹭到。

　　陆离顺着他的方向朝他那去，跟他挨着走。邹野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就这么一直走，走不到尽头。

　　只是身后传来一声雄厚的声音，“陆离，邹野，你们俩在这儿干啥呢？”

　　邹野回头，是他们班主任老何。也不知道撞的什么运，居然碰到班主任了。不过这是周末，老何该是管不着他们的，顶多说两句话。

　　邹野才想回答老何的话，陆离就拉起他的手跑了起来。邹野怔怔地看着被陆离牵着的手，陆离的手在冬天格外冰凉。凉凉的手拽着他，带着他往前奔跑。

　　邹野跟着她，就那么跑。老何的声音被甩在后头，“唉，你俩，跑什么？”

　　陆离手里握着汽水瓶，橘子汽水被她喝了大半。吸管在她瓶子里晃来晃去，橙黄色饮料也来来回回波动。

　　邹野随着她跑，直到老何的声音彻底不见。陆离拐进一条小巷子，她一手撑着膝盖，微微躬身喘着粗气。

　　邹野说，“你跑什么？”

　　“上课看见他还不够烦，休息还要看见他，我不想跟他说话。”陆离直起身子，喘匀了气，脸上挂着笑，“我就是不想看到他。”

　　邹野看见陆离笑，他也跟着明朗地笑起来，“好，那咱们就躲着他，不看见他。”

　　“走吧，去游戏厅。”陆离吸了一口饮料。

　　两个人一前一后，陆离跟在邹野后头。邹野看了看天色还比较早，最后一班车大概是六点多钟，他跟陆离还能在游戏厅玩一两个钟头。

　　.

　　游戏厅内。

　　陆离手里摁得街机游戏机铛铛响，画面上的人物不住旋转飞踢。不过她是乱摁的，有什么技能放什么技能，根本不讲究技巧，一顿狂摁。

　　她这样的菜鸟完全玩不过邹野，不过邹野故意让着她，没怎么放技能，只遥控着操杆让人物往后退。

　　游戏厅烟雾缭绕的，有人在抽烟。

　　陆离手下人物没了技能，急得她站起来了。邹野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忍不住放了个连招技能，陆离手里的角色一下倒地。

　　“KO.”

　　邹野不是故意的，他玩习惯了，手下肌肉记忆太强了。

　　邹野说，“再玩儿一局。”他下一局一定能忍住不爆技能，他说着要往游戏机里再投两个币，怎么着得让陆离赢够才行。

　　陆离摁住他的手，从他手心把硬币捞回来了，“不玩儿了，玩儿别的。”

　　邹野觉得也行，就起身看看还有什么好玩儿的。他问陆离，“投篮机，你玩儿吗？”

　　陆离不爱，她说，“你今天是要碾压我呗。”

　　邹野没那个意思，他是想让着陆离的，怎么可能碾压陆离。不过陆离没有生气的样子，而是很轻松。

　　她走到投篮机前面，从投篮机拿起一个篮球，扭头对着邹野露出一个有点小张扬的坏笑，“来啊，让我看看你怎么赢我。”陆离今天笑了好多次了。

　　邹野走上前，站在陆离右侧，陆离把手里的硬币投进洞口中。

　　“Game Start.”

　　游戏屏幕显示开始，倒计时开始。

　　陆离把手里的篮球投出，没进。她再捞起一颗篮球，还是没进。只是这次比刚才明显有进步了，能挨着篮筐了，不至于连篮筐都摸不到。对于她这种没碰过篮球的人来说，已经是进步神速了。

　　邹野单手抓球，他的掌心很大，单手就把篮球握得很稳。随着他起手挥臂，手腕摆动，那颗篮球稳稳落在篮框内，从篮筐掉下来，屏幕上的计数器加了一个数字。

　　他还是单手，只用一只手抓球投篮。计数器一个数字接一个数字增加，计数器就没停下来过，他游刃有余。

　　反观他身侧的陆离，陆离皱着眉毛，跟篮筐较上劲了。邹野往她那边的屏幕看了一眼，好家伙，零。

　　邹野偷笑了一下，刚才还想着他是要让着陆离的，坚决不能碾压陆离的。这下可好了，他屏幕上的数字已经快破百了，陆离还是鸭蛋。

　　他放下手中的篮球，走到陆离身后，观察陆离的投篮姿势。他发现陆离的投篮姿势有点问题，他帮陆离纠正了一下。

　　“稍微蹲一下，压低身形。”邹野在她身后说，“把篮球靠向右侧身体，手肘垂直，不要太向外翻。”

　　陆离听到他的话，按他说的纠正了一下身形。

　　邹野继续说，“把球举起来，不要举太高，你自己能观察投篮线最好。”

　　“肩膀放松，大臂带动小臂抛出球。”

　　“挥大臂带动你的小臂，你的手腕要有一个下压的力量。”

　　陆离听着他的话，一步一步按照他教的来。她投了一下，篮球抛出砸到了篮筐上，不过命中得不是特别准。球砸在篮筐边缘，又被篮筐弹了出来，没进。

　　邹野走上前来，站在她身后，离得很近。邹野从投篮机单手取了只篮球，放到陆离手心，“你再做刚才的动作，不要投篮，我看看哪里不对。”

　　陆离微微压低身形，按着刚才的动作又给他演示了一遍。

　　邹野知道她哪里有问题了，他握住陆离的手臂，“太僵硬了，要用自然放松的力量。”

　　他握着陆离的手臂，来回挥动了两下，“你感受一下，是这样用力。”

　　“发力点在这儿，记住了吗？”他伸手在陆离手臂一个位置摁了一下。

　　陆离觉得他离得有点太近了吧，根本不听他说什么。

　　邹野看着陆离抬起头来，茫然无辜的眼神就知道她听不懂。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握住她的手腕，整个人从后面笼住她，把她罩在怀里。

　　陆离好小一只，瘦瘦小小的。平常不觉得她瘦弱，只是这个姿势让他切实的感觉到了，陆离真的很清瘦。

　　陆离比刚才还要紧张，绷紧着肌肉，完全不能放松下来。邹野在她耳旁说了一句，“放松。”

　　陆离反倒是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她心里乱糟糟的，脑子也在胡思乱想，邹野身上有些温热的气息，那气息离得她很近。

　　邹野见她低头，左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篮筐。”右手去握紧她的手背，带着她掷出那一颗球。

　　“进球，一。”机器屏幕自动报幕，他们两个一起投的这个球进了。

　　机器报完幕就停止了工作，他们的游戏已经计时结束，“game failed, keep hard.”

　　陆离到底是败给他了，但好在不是零败。她还投进一颗呢，虽说是邹野带着她投篮。

　　邹野没有马上退后离开她，反而是贴近她耳朵问她，那声音略显沙哑磁性，“再来一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