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东峰旭》蓝嘟嘟

5、第 5 章

　　楼梯的感应灯零零碎碎的坏掉了几盏，老旧的小区也暂时没有人想到来修理的样子。

　　明明灭灭的灯光里，旭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前面的少女身上。

　　衬衫的掩映下隐约可以看见清瘦的身姿。

　　此时她就这样走在前头，规律的哒哒声回荡在整个楼道里，女孩不会像其他招待同学来家里的人一样一路热情地和客人聊天。

　　她仿佛一个人走在漫无边际的世界里，那个世界没有同伴，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回头露出一个微笑的事物。

　　“到了。”正发散着思绪不知飘到何处的旭突然看见身前的女孩拐了进去。

　　她低哑的声音将他带回现实。

　　鸦青色的大门毫无特色，女孩蹲下身去，从脚垫下拿出一枚钥匙。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葵没有着急开灯，整个屋子隐在一片漆黑当中，只有走廊的灯影影绰绰地透进来一些。

　　她自顾自地在玄关换了鞋，然后在黑暗中熟练地从鞋柜中取出一双包装完整的拖鞋，放在地上示意少年穿上 。

　　“啊，谢谢”看样子家里没人，但旭还是习惯地礼貌道“打扰啦”

　　旭换上拖鞋，回头便看见女孩正跪坐在地上，将两人换下来的鞋子整齐地排在了玄关。

　　旭低头看着排列在一起的鞋，不禁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她在黑暗中行动自如，仿佛每天吃饭喝水那样自然。

　　“啪”

　　没等旭抓住那抹怪异，女孩打开灯的一瞬，那些黑暗中滋生的恐惧瞬间退去了。

　　“要喝麦茶吗？”

　　“噢”旭用手轻轻蹭蹭自己的羊咩须，虽然是总被人误以为是留级了五年的成年人，但是本质上仍是高中生的旭对自己喜欢中老年喜爱的麦茶这件事仍有一丝报赧。

　　不多时，葵便用托盘端着两杯麦茶过来了。

　　“茶叶竖着浮在水面上 ，”旭端起茶杯，看了一眼，笑着开口，“是好兆头呢。”

　　“是吗？”葵似乎被感染到，也勾起嘴角。

　　“不过，秋道同学居然也喜欢麦茶啊。”旭仿佛找到了同好，带着一点小兴奋。

　　“很不错的味道，不是吗？”

　　旭应和着点点头，似乎是肯定着麦茶的香韵。

　　葵将头微微侧开，收敛了情绪，开口，“稍微等一下可以吗？我去把你的衣服洗干净…”

　　“…没关系的，不用这么着急，你什么时候带给我都没关系。”旭摆摆手，不甚在意。

　　“还是等一下吧。”女孩出乎意料的坚持着，她说着，站起身，一边脱下外面罩着的衬衫一边往盥洗室走去。

　　“…真的，不用这么着急…”旭半跪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在身后小声地重复了一遍。

　　不知女孩是没有听见还是故意回避，旭听见盥洗室里传来一阵响动，然后是洗衣机启动的声音。

　　“抱歉，久等”女孩刚踏出盥洗室便对上了旭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她的脚步顿了一刻，僵硬地躲开视线的反而是她。

　　旭敏锐地察觉了空气中弥漫开的气氛，有些不解。

　　女孩几步走到茶案对面，她已经在房间里换好了衣服，掖下裙摆，慢慢坐在了东峰对面。

　　“抱歉，”她再次道歉，“我不能把你的衣服带去学校还给你，如果被班上的人看到，会连累到你的。”

　　“可以麻烦你等烘干以后再回去吗？”

　　旭按按额角，确实，对于不擅长交际的他来说这是件雪上加霜的麻烦事，但是…

　　少女的目光低垂着，眉眼中透露出一丝脆弱和小心翼翼的恳请。

　　但是，女孩自认为自己对他而言是件麻烦这件事更让他感到憋闷。

　　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到了过小的领口上，往下扯了扯，好似能让更多的空气进入他闷闷的胸膛似的。

　　“好。”他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但是秋道同学，我不是认为跟你来往见不得人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旭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法，只得换个方式开口，“其实衬衫我自己带回去洗也可以，你带回学校给我也完全没问题…”

　　旭试图让女孩明白自己的意思，富有磁性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奈。

　　心中压抑的情感，似乎就在这一刻猛烈翻腾上来。葵紧紧咬住后槽牙才勉强维持住表面上的如常。

　　“你想要什么啊？”葵听见自己问，她话中带着轻颤 ，旭抬眸，望进那双瑰丽的瞳孔，冰凉与滚烫紧紧相贴。“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是这个吗？”纤细的手指毫不费力地拉开制服领上的丝带，夏季轻薄制服衬衫的纽扣被一颗接一颗地解开。

　　光滑细腻的肌肤包裹着纤细的锁骨，带着冲动的破坏罪恶感的脆弱，那一处凹陷仿佛要将人的理智拉入其中。

　　那一抹嫩黄的薄料随着主人的动作，从衬衫的缝隙中探出头来。在东峰的心中点燃一撮火苗，火势不大，却绵绵密密的，似细针扎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猛地撇过头去，呼吸狠狠地乱了。

　　他试着想象了一下，女孩只是为了报答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善意，在另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面前放下尊严，只不过一瞬间，他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鼓膜甚至有种嗡嗡嗡的感觉，根本没法继续想象下去。

　　“别这样…”

　　带着几分难堪。他压着声儿说。

　　女孩按在纽扣上的手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