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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法庭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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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言同那个疯癫男人相对而坐,身侧的江以沫揽着冷言的肩,眼睛里迸出满满的警告。
办公桌前的警察指了指那个男人向着冷言问道,“女士,你真的不认识他吗,这位老人自称是你的父亲。”
冷言摇摇头,她真的不认识,她回想着自己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那个男人开口,“同志,我有证据的,我可以给拿给你看。”
说着那个男人从自己外套的夹层里掏出一个身份证,还有一个几乎分辨不出来是离婚证的离婚证。
“肖连华?”
警察拿着身份证和面前的男人不断的对比,虽然眼前的男人邋遢的看不出原貌,但是还是能分辨出,是一个人,没错的!
警察又接过离婚证,看了看,递给冷言,冷言接过,只看到那个结婚证上赫然写着母亲冷舒华的名字。
冷言不敢相信,看的仔细,名字,出生日期都没错,但是冷言还是不能相信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冷言将手中的离婚证如同烫手山芋似的丢出去,情绪有些失控的看着肖连华,试着从他脸上看出破绽,“你骗人,我爸早就死了!”
肖连华想啐一口唾沫,但是看到穿着警服的人端坐在面上,还是忍住了,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呸,不孝女!”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她们的家务事说来已经相当久远了,警察也没办法一眼分辨出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亲父女,最后的办法也就是去医院验DNA了!
警局外,肖连华看着江以沫的车高兴的围着车转圈,市井之徒已经写在了脸上,冷言不想让他弄脏了江以沫的车,最后决定打车前往。
一路上,冷言都在回忆的妈妈口中的父亲,每次她询问自己的爸爸,冷舒华闭上眼睛掩盖住眼睛里的厌恶,只会不冷不淡的告诉她,她爸爸早就死了,刚怀上冷言没多久就死了。
冷言最开始以为妈妈是难过,长大之后才知道冷舒华眼中是对往事的无声控诉。
一路上肖连华都在喋喋不休,诉说这些年自己过得多么的不如意,埋怨冷舒华铁石心肠。
冷言不言语,只是看着车外倒退的建筑,江以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始终如一的牵着冷言的手。
站在医院外,冷言望而却步,她不敢走进去,看着肖连华自信的样子,冷言认命的闭上眼睛轻轻说道:“算了吧,以沫!”
“什么?”
冷言紧握着的手松开,无力的垂在身侧,“不验了。”
冷言不得不承认,从肖连华拿出离婚证的那一刻,不,准确的说,从肖连华信心满满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命了,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或许,不,确定是她的亲生父亲无疑。
冷言冰冷的手如同她那颗冷掉的心,人生的大起大落冷言算是经历了遍,她轻轻摇了摇江以沫手,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走吧,回家吧,我累了!”
江以沫看看眼前的医院,再看看冷言那张疲惫的脸,也只好点了点头。
她们没有带肖连华回家,而是安置在一个酒店里,回到家的两个人一夜无眠,辗转反侧。
冷言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打乱了思绪,以前睡前她有大把的时间去畅想未来的生活,精彩且美好,她和江以沫相濡以沫,或许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以后再幻想时,里面都要多出一个肖连华。
第二天,江以沫一睁开眼,身侧已经空空如也了,她轻声唤着冷言,可是并没有反应。
江以沫裹紧衣服走出去,推门时在门上看到了冷言留下的便条。
江以沫打过去电话,只是对方不是在通话中就是无人接听,直到中午,冷言才大汗淋漓的从外边赶回来。
江以沫听到开门声,站起来盯着门口的方向,看到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才算是放下心来,“你回来啦,不是说好了咱们一起解决的吗,你怎么不叫我。”
冷言走过来,随手将外套搭在沙发上,前倾着身子,亲了亲江以沫的嘴脸,“你昨天太辛苦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让你多休息休息。”
“那……怎么样了?”
叔叔两个字叫不出口,江以沫停顿了下。
“嗯,租了个房子,都安排好了。”
其实江以沫知道,冷言是怕自己多出一个爸爸,给她们的生活带来麻烦,也怕给江以沫带来负担,所以选择自行解决,就连在哪租的房子也是含糊过去,没说的太明白。
江以沫自认为还是有识人之明的,肖连华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想必冷言以后的日子不会过得太清闲。
果不其然,说话间,冷言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冷言皱了皱眉,接起电话。
“有事吗?”
冷言语气冷淡,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江以沫听不到电话那边说的是什么,但是能清楚的看到冷言脸色变了变。
冷言走到卫生间,随手关上门,才压低声音说道:“要多少?”
肖连华:“五万!”
五万块钱对于冷言来说,还是拿得出手的,但是她不觉得自己应该给肖连华着笔钱,给他安排了住处已经是她很大的退步了,对于这个抛弃刚刚怀孕妻子的男人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冷言挂掉电话,对于肖连华的咒骂充耳不闻,然后在微信上转过去两千块钱。
冷言『不乱花钱的话这两千块钱应该也够你用一些日子,那这几天就不要联系我了。』
钱很快对肖连华领了过去,然后就是十几秒十几秒的语音,不用听冷言也能知道,无非就是肖连华那些肮脏不堪的话。
关掉手机,走出去时,江以沫还是站在原地,一脸关切的看着冷言的方向,“阿冷,你还好吧!”
冷言牵强的笑了笑,“没关系,我还坚强着呢。”
接下来的几天,冷言果真没再收到肖连华的的任何一个电话或是消息,直到收到法院的传票,冷言才知道,自己被肖连华以遗弃罪告上了法庭。
冷言收到传票的那一刻,她只想打电话过去质问肖连华,自己给他租的房子,给他的钱,给他买的药算什么。
江以沫要帮忙找律师,联系靠谱的的朋友,只是她实在是不放心冷言一个人在家,带在身边又不能好好休息,实在是心疼,最后只能叫来莫南笙陪着她。
看着憔悴的冷言,莫南笙心疼的抱住冷言,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死丫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冷言瓮声瓮气道:“干的!”
莫南笙:“那也没用,咱妈亲口说的,让我好好照顾你的。”
有了莫南笙陪着,冷言心情是好了不少,但是距离开庭的日子越近,心里就越难受。
出庭之时,肖连华俨然一副可怜的受害人的形象,控诉着冷言。
这场官司并不轻松,即便江以沫给冷言找了最好的律师,但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一口咬定,再和冷舒华离婚的时候并不知道对方怀孕,再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时,肖连华想来探望都被冷舒华拒绝了。
肖连华拿出了自己疾病的诊断证明,甚至拿出了和她冷言的亲子报告。
走向变得不可控了,不止自己成了不孝女,就连去世的母亲都要被诟病,冷言崩溃的大哭。
冷言败诉了,法律让她不得不面对着眼前这个恶人,看着肖连华一脸得意,全然没有了法庭之上那虚弱不堪的样子。
弱势群体往往更容易得到人们的同情,这件事所说没上新闻,但也是一些人群中传来,尤其是冷言身边的人,她们把故事绘声绘色的添砖加瓦,最后冷言就成了别人口中忘恩负义的不孝女。
这些她都不在乎,只是冷言搞不懂,既然自己已经安置了肖连华,也说了会给她生活费,可是为什么肖连华还要大费周章的把她告上法庭。
晚上,冷言借酒消愁,一杯一杯的喝着辛辣的酒,江以沫挡不住,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将杯子夺过来。
“阿冷,你别这样,没关系的,我养得起的。”
冷言泪流满面的看着江以沫,“为什么要你养,凭什么要你养,我唯一怕的就是让你陷进着不干不净里,所以以沫,你答应我,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江以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着冷言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阿冷,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叫你的事不要我管,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是一体。”
看着江以沫怒不可遏的脸,冷言有了几分清醒,“以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肖连华的事你交给我,你别管,这件事我求你了,行吗?”
冷言的坚持让江以沫有些无助,松开冷言,夺过酒瓶,拉着冷言的手说道:“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这一夜,又是难以入睡,江以沫能清楚的感觉到冷言轻微的动作以及叹气声,自己全装作不知道,自己回想着冷言的话。
人要擅长自己宽慰自己!
江以沫设身处地的想着,如果换作是她的话,想必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糟糕的原生家庭影响拖累冷言吧!
这么想完,江以沫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只是身侧的冷言并没有走出来,依旧是不安的单身,叹气!
江以沫翻过身,手自然的搭在冷言的腰间,冷言一动不动,然后江以沫的手紧了紧,将冷言又向自己怀里揽,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答应你。”
这句话像是给了冷言无限的底气,冷言嘴角上扬,翻过身,抱住江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