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旅独途［西幻］》非黑即白的灰调

7、徒弟

　　看着男孩天真朴实的模样，伊蕾娅嗤笑一声：“这么急于认师傅，就不怕师傅把你的东西抢走了不认你这个徒弟？”男孩望着伊蕾娅摇摇头，并肯定道：“魔女靠魔法就能赚很多钱，不差我这一点，也瞧不上的。”

　　似乎又许多了什么，接着道：“而且，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你的良心一定会受到光明神的谴责的！”

　　噗，好笑，大概也只有这些天真无知的人才会对什么所谓的神明抱有如此的信仰吧，要是神明真如他口中所说，那这世上就没有什么罪恶的存在了，就该是乌托邦的美好景象了。

　　伊蕾娅上下瞧了男孩一眼，不过才八九岁的模样，就敢认她这位模样萝莉的小孩。

　　伊蕾娅清了清少女特有娇软的嗓子，开口道：“那你又怎么敢肯定我会瞧得上你呢？我们两个怎么也不像会是师徒吧，姐弟倒还差不多。”

　　男孩也知道伊蕾娅在逗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着对策，举起手中的莎因：“那这个呢，如果你不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它给吃了。”说着，作势把嘴张得大大的，佯装要把它吃下去。

　　好家伙，还晓得威胁人。“哎呀哎呀，所以说，你就是这么对待师傅的？”伊蕾娅默认下这个徒弟，也不忘在逗上一句，跟小破孩过招，还蛮有意思的。

　　至于魔法，她也曾在空余时间当过魔法家教，也算积攒了些经验，应该不在话下，要知道，伊蕾娅曾经做魔徒使的时候，花得费用可是这小破孩一生都偿还不了的。

　　这还是中产阶级与最底层劳苦人民的差距。

　　打个比方，在她前世，一名一本大学教授的年薪就是许多人一生也积攒不下来的。

　　“所以说，您，您同意了？”男孩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又害怕伊蕾娅只是在逗他，激动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确定与试探，双眼期待。

　　伊蕾娅将飞行扫帚停靠在地面低处，从上面跳了下来，小手一挥，从空间戒指召出一根魔法权杖，这还是她做魔徒使时期父亲魔导店里最适合她的货件，就是不知道如今适不适合男孩。

　　“同意啦，不过，你的名字呢？我，从今天起，你师傅，伊蕾娅，这东西，就算作我给你的师徒礼啦，诺，给，好好接着。”

　　心情不知为何很好，连带着说话都豪爽许多。

　　看着抛来的权杖，男孩手乱地放下手中的东西，慌忙去接。

　　“普安·汤姆。”男孩一字一顿地报上名来，生怕伊蕾娅认错。

　　“嗯，名字不错。”伊蕾娅靠近男孩，他的个头才起到她鼻梁处，少女的手抚上权杖，用魔法更替了曾经刻进权杖中的名字，交待道：“你以后就是这东西的主人了，可要好好待它。”

　　毕竟是她曾经用过的，为了纪念意义留了下来，现在转交给他，可不就是二手货么，就是不知道如今质量如何。

　　她现在自己都要去邻国斯里兰卡求学，不可能再带上一个孩子，裟因她很想要，魔法她也会教的，利用她最擅长的精神领域来教。

　　连接二人的梦境，这个问题就能得以解决。

　　伊蕾娅为了利用时间学习研究魔法，在这个方面已经是掌握的纯炉青火，为了练就这个技能，花了相当长的时间与精力，短时间内要她教普安还达不到她这种程度的一半。

　　　 就由她来尝试着连接二人的梦境，也就是由她来打开普安的梦境，但这样做也会受到地域的影响，也就是双方分开的距离越长，越不容易将梦境联系在一起。

　　所以她还是有必要暂时性地留在这里教他一些精神领域的基础功。

　　“普安，那你父母呢？”伊蕾娅从普安的话中洞察出来了，这孩子能随性地在家中拿钱，还能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背后应该有什么。

　　不是好奇心作祟，只是出自师傅对徒弟最基本的了解，如果连对方的家境都不了解就敢教人，留一个不清不楚的人在自己身边，那心眼还真够大的，况且，以她的能力完全不需要问，直接翻看一遍人家的记忆就好，只是这样的行为就是小偷，她还不屑于这样做。

　　谈起这，男孩抿了抿嘴，眼神在回忆中挣扎了会，低下眼，声音深沉：“我，我被他们抛弃了，跟着外婆生活，前几年外婆去世了，独留我一个人生活。”

　　伊蕾娅半信半疑，使了一点精神力去测探，确信男孩没说谎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了几句安慰话，将普安略有悲痛的情绪转移到了别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东聊西。

　　在这个世界，至少，在伊蕾娅所生活的这个国家，父母弃养子女并不少见，只要没做什么屠杀虐待之事就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无能力抚养抚育孩子要么交给政府，要么交给别人收养。

　　普安唯一的抚养人外婆去世了，而他还未到神殿法定成年十六岁，为了避免受到政府的管控限制自由，成为劳动力工具人，就跑到这深山老林中挑了好点的地方独自一人生活。

　　伊蕾娅明白了，他急于认师傅，也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名义上的监护人，选中她，是因为普安在这里生活就没碰见几个人，除了赶集换取必要的生活用品，基本不外出，而她会魔法，从萝莉外貌来看年纪与他相仿，有一定的安全感，不会那么戒备对方，于是就大着胆子喊住了她。

　　伸出手揉了揉普安干燥发硬的头发。
　　伊蕾娅眼神柔和，温柔安抚他的情绪道：“不美好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吧，看，就像这样。”

　　清洁魔法从指尖施出，微动的风从他的发丝间流出，夹杂着头皮里面的肮脏物被收集放在了土地中，久违的清爽感使得普安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感叹于魔法的惊奇：“老师，你的魔法好厉害啊。”

　　“只不过是清洁魔法而已，将来你也可以学。”

　　普安的眼睛一亮，跃跃欲试，期待地兴奋道：“那老师什么时候会教我啊？”

　　在亚斯国，洗澡是一件难得的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天天洗澡的，条件富裕的地区，比如伊蕾娅故土，亚斯国的首都斯亚当中的平民，一周能到澡堂洗三四回澡，而这些平民还是平民中小康富裕的人家，条件极差的地区，可能一个月甚至半年才洗一回澡。

　　然而她并不打算教，因为这是魔法使或者魔导使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