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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循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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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
“宁宁。”
顾念眼前发昏，手臂被钳的很紧，她试着让夏沐放松，无济于事。
“我们该怎么办。”
*
“不是，司机停车啊！”
“司机，快停车！”
司机恍若没听到，继续稳稳的开着。
*
车前，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女孩，活生生的在她们眼前撞飞，又被狠狠的碾过。
画面仿佛印刻在脑海里，来来回回循环着。
夏沐反应剧烈，她坐在里面没法出去，只是狠狠地捶打着座椅。
“夏沐，你闹什么，快坐下。”
“他刚才撞死人了，老师你怎么……”
“夏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车里环境闷热，老师也不耐烦，“你给我坐下，把嘴闭了。”
周围的人也嘁嘁喳喳的，吼了一声才消停。
“夏沐说什么呢？哪来的人。”
“谁知道呢。”
“卧艹，夏沐真行，疯了吧。”
……
“沐沐。”
顾念把夏沐摁回座位，“他们好像，没看到？”话语间带着一丝疑问。
谢宁疯狂点头，“对啊对啊，好像只有我们看到了。”
*
她们找不到理由，又开始怀疑自己。
“我觉得是……吧？”谢宁看了看她俩，自己从小胆子就小，现在慌的不行。
“可是咱们都看到了啊，这你怎么说。”夏沐忘不了当时的场景，活生生的。
谢宁也没话说了。
车上的小电扇打开了，把炎热吹散几分，迷迷糊糊的，顾念闭上眼睛。
她好像睡着了，做了个梦，在梦里，她也在车上，车外的场景没有一丝停滞，快速的掠过，郁郁葱葱的，忽然间，前方窜出个小女孩儿，穿着粉红的裙子。
司机没反应过来，直挺挺的撞上去。
砰的一声。
粉红的裙摆在空中散开，是热烈的颜色，刺激着大脑。
……
“念念，念念。”
“你快醒醒念念。”
感觉身体被推搡着，顾念恍恍惚惚的睁开眼，感觉身体疲惫，回应都有些费劲。
“怎么了？”顾念压下心思，看着她俩要哭不哭的，“又看到了？”
“嗯，我还跟崔慧说来着，她们都骂我有病。”
谢宁连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的点头。
顾念把刚才做的梦跟她们讲一遍。
夏沐指向车前，“你看。”
又开始了。
*
无尽的循环让人麻木。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夏沐最没耐性，惹得周围同学也吵闹起来。
“你们三个，给我分开坐！”一声女声吼道。
顾念站起身收拾东西，窗外风景变幻，车窗映着她的侧脸。
“兴许咱们分开坐，循环就结束了呢。”
顾念不知道怎么回答，当然，她也希望。
“也许吧。”
新任同座是崔慧，把包放在座上，回头看着她们。
崔慧窝在里座鼓弄着手机，“我说不至于吧，你陪夏沐一块儿疯啊。”
“真的，没骗你。”她皱眉，知道没法解释，“算了。”
“神经兮兮的。”
*
平安下车，距离家还有几站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最后没剩下几个人。
“拜拜。”
“拜拜拜拜。”
……
许奕注意到今天顾念和往常的不同，她始终游离在人群中，心不在焉的。
“念念我走啦，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吗？”许奕有点担心，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顾念摇摇头，勉强笑道，“没事儿。”
“那好吧，明天见。”
“明天见。”
夏天的风吹起来也带着闷热，让她感到有些呼吸不上。
窒息的感觉。
她轻轻喘息着，连呼吸都不敢放开，生怕惊扰到周围，脚步慌乱，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撞到了人，她连忙绕开，“对不起对不起。”
头上方的男声清澈好听。
还没走两步，又撞到人。
“对不起对不起。”顾念刚想走，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
没等他说什么，顾念捂住眼睛，像是被狗撵的，火速跑开。
姚安看着刚跑过去的身影，用肩膀碰了下旁边的人，“你懂吗？”
沈熙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被你丑到了吧。”
姚安：你#@&*%#*
顾念闭着眼往前跑，也不管安全问题。
马上就到了，再过一个交通岗。
砰。
头撞到坚硬胸膛里，白皙额头甚至因为冲力太大被衣服的拉链硌出红痕，“小妹妹……”
走开！
顾念推开他要走，就感觉衣领被后方轻轻扯住。
姚安看着毛茸茸的头顶，摸了摸，并十分疑惑。
好像自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怎么就给人家整哭了呢。
姚安以为是小朋友迷路找不到家了，弯下腰，和她平视。
男声声音放缓，语气温柔，“小朋友，你是不是迷路啦。”
因为刚哭过，说话间有些断断续续，“我不敢一个人回家。”
哦。
懂了。
姚安双手搭在她俩肩，用力，顾念感觉自己被强行向前推。
上方的声音轻松欢悦，“没关系，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顾念没回头。
交通岗人群拥挤，忽然感觉双肩一轻，猛地回头，发现两人早就被冲散了。
她试图喊姚安和沈熙，人群嘈杂，她只能看着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