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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幸福生活 ...

  •   第二天下午,叔叔和婶婶就做车回去了。妈妈举着高椰挥手再见,爸爸看到叔叔过得很幸福神情也很高兴,不再一提起孝宏弟弟就情绪低沉了。
      一家人的生活平平淡淡的顺着时间的线向前滑动。
      父亲是个小职员,每天忙忙碌碌,只有晚上才有时间逗逗小高椰。母亲自生了高椰,产假时间不够照顾虚弱的孩子,就辞了工作,现在是个职业的家庭妇女。
      高椰看病花了许多钱,家庭的开支、将来的学费等等开销都压在了父亲的身上,父母却都没有怪过高椰。
      现在的日本,房地产还没有兴起,他们这栋屋子是祖传下来的,并不大,普通的木式结构,前面一个四米长的院落。母亲将院里的地开垦出来,种了些蔬菜,足够一家人吃的,多余的就给四周的邻居,杏子很会做人,没有一人不说她不好的。
      仰木高椰每天早晨五点钟就起来了,洗漱后就空腹做一遍瑜伽,做完后,母亲的早餐也做好了,吃完热好的牛奶给爸爸亲一个送他上班后,就开始围着院子小跑三圈。小胳膊小腿甩起来分外有趣,跑完一身汗回屋收拾后,就是母亲的教学时间了。
      母亲指着一本幼儿专用的图册教他认字,虽然早已经明白,仰木高椰却分外享受这份温心,一个字一个字的跟着念,时不时的被杏子妈妈抱起来亲,夸奖他好聪明,这时,他的心里就甜滋滋的,幸福的泡泡往外冒,好像要飘上天去。
      下午是学习才艺时间。画画、唱歌,跳舞,玩得兴高采烈。故意画得比例不协调,扭曲得看不出样子的画作被裱起来挂在客厅上。晚上爸爸回来,晃着粗腰,挥着胳膊,稚嫩的声音唱着走调的歌,让夫妻俩笑得前仰后合。
      这种没有阴影的幸福让他害怕。怕祸福相依,怕否极泰来,怕一切让眼前消失的字眼。
      每天晚上入梦前,他都会祈祷,请让这幸福过得再长一些,再长一些。
      幸福的生活快得像流光一样,转眼仰木高椰四岁了,上了幼儿园。这一年,仰木真一升了科长,母亲也重新开始工作,经济开始好转起来。
      仰木高椰的聪明早就被无数事例证实,现在,即使看到他看一些厚厚的文学巨著也吓不到谁了。经过两年的锻炼,小身子结实的像个五六岁的孩子,再没有生过病。
      看到引以为傲文武双全的宝宝,回到家常说幼儿园很没意思,讲早就知道了,浪费时间,一副无聊得没有精神的样子,夫妻俩就商量着让他学个特长,与高椰一商量,就学钢琴,分期付款买了一座钢琴,又报了个有著名老师教授的钢琴班,从此,仰木高椰的业余时间全交给了那做摆在客厅里黑得高贵的琴。
      五线谱是新学的,前世里学的是简谱。在一班小朋友里,仰木高椰是最突出的,老师说一遍就明白,明白了就练,从不用谁督促,聪明的孩子人人爱,聪明又肯努力的孩子更是老师的心头肉。所以,高椰在钢琴班里并没有朋友,小孩子也是知道嫉妒。
      如果是普通的小孩子没有朋友肯定会寂寞啊孤独了,或者还会导致种种心理阴影,不过咱们的高椰是重生的,没人理更好,他可没耐心陪一班小朋友玩幼稚的游戏。不过杏子妈妈看到没有一个小朋友来家里玩,却有些发愁,又怕伤到孩子的心,拐弯抹脚的询问,被他装傻充楞的敷衍过去后,心里琢磨是不是要有个挡箭牌的问题。
      意识到母亲会担心自己的交友状况,高椰立刻开始行动了,饭桌上开始聊起了自己与幼儿园里小朋友的矛盾和友谊。
      看到妈妈或劝慰或夸赞,或郑重的交给他与人相处的经验,高椰放下了心。
      1974年终于要过去了,12月29日这天,父亲终于休假了。全家人采购了一些过年用的东西。门口上方拉起一条用草绳编的圆圈,这个称为“注连绳”或“注连饰”。门前还摆了两盆松和竹的盆栽。高椰骑在爸爸头上亲手将两只仙鹤剪纸贴在住宅内外两侧。

      第二天就是除夕,吃完母亲准备的丰盛晚餐后,一家人开始打牌,输的人贴纸条,爸爸输得最惨,脸都看不见了。十二点,远处传来嗡嗡的大钟声,一百零八下后,一家人脸上满是笑容,爸爸把高椰举到头顶,转了几个圈:“儿子,又长了一岁,若是有人问你几岁你要怎么回答?”
      暗自翻了翻白眼,嫩嫩的大声回答:“五岁!”
      仰木真一狠狠亲了一口儿子的小脸:“真聪明!”
      高椰急忙把父亲的头往外推,撅嘴哼哼:“不让你亲,胡子好扎人!”母亲看到父亲被嫌弃,掩嘴呵呵的笑。
      正月初一,本应去亲戚家拜年,他们仰木家人丁稀少,叔叔又改了姓,如今只有这一支了,就把这个过程给省略了,早上吃了砂糖竽艿、荞麦面等,又喝了点屠苏酒,连高椰也被爸爸灌了点。
      吃完饭,一家人穿着和服随着人流来到山上的庙,穿过鸟居,顺着盘旋的石径向上走了半小时就到了,庙里人虽然很多,但很安静,穿着袈裟的老年僧人主持站在一旁,几个着黄衣的和尚盘坐在蒲团上打着木鱼念着经文。
      父母郑重的点香跪拜,嘴里默念。高椰被拽着也跪了下了,闭上眼装着样子,又偷偷睁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四处乱看。
      木制的结构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被烟火熏得有些黯淡的佛像坐在莲花上半眯着眼噙着悲天悯人的意义不明的微笑。眼珠黑得发蓝,像是察觉到了底下人的偷看,高椰连忙把眼眯上,嘴里学着父母的样子含糊不清的念着。
      经过了重生之事,又看到过鬼魂,这神自然也是有的,希望菩萨忙得没空理他这不敬神的偷渡者。
      拜完神,又去求了三支平安符,一家人一人一个戴在身上,欢欢喜喜的下了山。
      回到家,把和服脱下,收好。母亲从外面的邮箱里抱出一大堆的贺年片。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查看,多是些交好的同事朋友,还有邻居塞进来的。
      高椰津津有味的一个个的欣赏,体味着日本的人文画风。
      “高椰,你朋友怎么没给你发贺年片啊?”母亲疑惑的问。
      “啊——啊——什么?”仰木高椰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看到他这副表现,杏子也知道她是被一个小家伙给骗了,心头火起,伸手就拧向高椰的耳朵。
      “仰木高椰!会骗人了?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母暴龙的声音在仰木家回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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