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正文，一发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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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x你］墙外。
*艾伦梦女作。正剧向。
*艾伦涉及前期艾伦与后期艾主席，整个故事插叙。
*结局hebe不明（高亮），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你们可以称cp名为艾爱。（？
-1-
“我说，你知道墙外面是什么样的？”
“……”
“…喂，你是不会说话吗？”
“……”
……
你将多余的金色发丝别到耳后，碧绿色的眼睛里没有掺入任何杂质。你只是略显得冷漠罢了，你看向正在大声说话询问你的他。
声音很大，他很精神，他和面色惨白，如同吓人的话本里描述的吸血鬼一样的你不同。他像是那样的，有着尖耳朵的…精灵。
明明他的眼睛也是绿色的，但是他和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相同的。包括眼睛。
你仍旧沉默着，只不过你碧绿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他碧绿的眼睛。
你们两人的视线就这样一直交汇在一起。
他身后，那个看起来很干净的东洋女孩扯了扯他的袖角。东洋女孩的眼神也很干净，只不过有些戒备，对陌生人的戒备。
他身后另一个金发的男孩也碰了碰他，那个金发的男孩子看起来有些懦弱胆小，一直都表现得很文静。
你没再去在意他们，两手拿着柴火进了炉房。
你不想和任何人交流。
说假话，会被当作是骗子。
说真话，会被当作是异类。
-2-
“你刚刚说什么？爱丽丝·梅根，我让你说真话…我再说一遍，你说你为了什么而战？！”
“回长官，为了去往墙外。”
说“真话”。
“你为什么要去往墙外？！你为什么会向往那个地方？！”
“回长官，因为曾经去过。”
……
在橱窗上睡着了。
你拍了拍身上的炉灰。
你被长官责罚了，在昨日。长官像罚之前的那个贪吃的女孩一样责罚你，你的惩罚却要比她“轻”很多。你只需要帮助那些运柴火的人运回这些就可以了。
当然，接下来的一个月你都要帮忙运这些，并且睡在炉房里。
你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处罚，将披在肩上，乱蓬蓬的金色头发都束在一起后，你随意地整理了一下你的着装。
出门前，破烂的木门先被打开了。来者是昨天的那个人。
“…基斯长官叫你快些过去，否则惩罚要加至三个月。”
你沉默地点了点头，打算出门。
“…爱丽丝·梅根，对吧？”
“……”
“…我叫艾伦·耶格尔。”
他就这样看着你，他也没有让开。挡在你前面，完全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你说你去过墙外，这是真的吗？”
相同的问题，明明昨天没有问出来什么。今天却继续想要询问到答案。
异常得倔强和热血。
你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出声。你只是想要出个门。
“墙外是什么样子的？墙外真的有大海吗？你是怎么去过墙外的？”
“……”
你后悔了。
-3-
“墙外当然有大海了，不但有大海，还有沙漠，雪山，和一望无际的草原。”
“但是墙外的天空，和墙内的天空又有什么区别呢？”
“究竟是更加蔚蓝呢，还是更加灰暗呢？”
………
以前没能得到过那个问题的回答，所以现在在耳朵里不断回响的，只是“梦”所留下来的声音。
那个曾经没有回答过这个问题的金发女孩，她的嘴却突然像是被人扯动了一样，不自然地回答着这些话。但是她发出的声音却异常得真实，就像那个已经分别了许久的人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一般。
他看着女孩不断抽动的嘴巴，他没有任何光彩的绿色眼睛里倒映出的却是另一张脸。
另一张惨白的，但却成熟了许多的，金发被束至左肩的那张脸。
那张脸上原本有着一双明亮的碧绿色眼睛，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和他一样黯淡无光。
……
“墙外面只有敌人。”
女孩的嘴停下来了，她突然露出笑容。他从未见她有过这样古怪的笑容。
“墙外面只有，你和我的敌人。”
“墙里面除了我，也只有你未来的敌人。”
他的瞳孔忽然缩小，显然是被这句话所惊讶。但他仍旧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古怪的笑容。
“艾伦，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只有我才能理解…”
梦醒了，梦该醒了。
病床上的伤病忽然转醒，他只是无声地坐起身，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是他却在重复着那句话，不断在心里重复着那句话。
“墙外面只有敌人。”
-4-
“以上，就是我希望对墙外尽快进行调查的理由。以我的观论为主，我认为墙外面不可能会出现我们的战友，只可能有我们的敌人。”
“夫人，您的观点未免过于片面。我们都认为应该再晚些开战，毕竟我们的目的是…”
“我们的目的是保护岛上的子民，不是么？阁下，你知道的。新王朝早就已经成立了，女王陛下现在推行的是民主。既然要为了人民而战，那就没有任何借口来延缓战争。”
“这……阿德里夫人，我还是认为不妥…”
“怎么？难道你有更好的意见？目前马莱对帕拉迪岛虎视眈眈，你难道等着马莱方打到你府前，你才肯向他们开战？”
——主战派像是控制了整场会议，这是每个人心照不宣的想法。
主战派的领头人是新王朝以来备受瞩目的红人，阿德里公爵夫人。她的丈夫阿德里公爵因为精神原因而被送往疯人院，而她则是由当朝女王一步步提上来的“女宰相”，只不过少了一个宰相名讳罢了，实权基本上都在她的身上。
她本人也不过只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罢了，但她却以堪称毒辣精准的政治手段弄垮了一个接一个敌人，连她的丈夫都不放过。
听说她在此之前还是一名士兵，可能是因为在调查兵团混久了，竟然也开始变得不怕死起来。就以为全天下是不怕死的。在马莱间谍被一个个揭穿后，她更是热衷于战争。
但是她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只是无人去注意罢了。
这就是代价。
——《帕拉迪时报》第215期
-5-
还记得那好像是一天夜里。
那天夜里，回到家的是父亲。
他只是突然回到了这里，拉着你的手，说要离开这里。
离开哪里？
“爸爸，我们要到哪里去？”
“我们…要去乐园。”
“乐园？我们还会回来吗？爷爷奶奶还在家里…”
“乖孩子，我们不会回来了。那里…只有和我们一样的人。”
“那爸爸，那里会有妈妈吗？”
“妈妈…在另一个乐园里。”
-6-
“……”
“——夫人，夫人！快把嗅盐瓶拿来！”
长期的辛累或许真的打倒了你的身体。
意识仍在下沉，你却在模糊的视线里又不自觉地看向了报纸上的那行字——
这就是代价。
代价，确实是代价。又或者是报应。你像是魔怔了一般地想起阿德里被你送走前恶毒的诅咒，你不贞，你与别的男人有染。即便你和阿德里只是联姻，根本没有情分。就算你与阿德里就连□□上都毫无交流，也不能将身体凑到别的男人前面。
即便阿德里本人与女王有地下情，他也只会指责你。因为人生而自私。
你确实不贞，但是那又如何。权力在你，所以阿德里在撕开你与他之间的隔膜时，他就注定会死于非命，被你置于死地。
侍女将装饰得十分精致的小瓶子伸到你的鼻前，你的意识逐渐回笼。在你脑中盘踞的不再是你名义上的丈夫，而是由他取而代之。
他。
你有些恍惚，你和他好像很久没见了。
“…夫人？”
“我在。”你在侍女的搀扶下端正了坐姿，但又很快靠在了饰有羽绒垫的椅子上。
“刚才…陛下的信使来了。女王陛下说，想见您一面…”
-7-
女王在不久前发布消息，她怀孕了。
你自然是知道始作俑者是你的好丈夫。艾伦曾向你透露过不希望希斯特里亚怀孕的想法，但现在已然太晚。
你倒是没想到，在你的重重监视下，阿德里还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与她幽会。
外面的风声总是说你是被女王一手提上来的，这么说倒是有对有错。
与其说是女王自愿，倒不如说是艾伦的无形压迫下，女王无奈所做。
你见到希斯特里亚时，她已经怀孕了不少时候。你敢笃定，她起码有四个月了。
她隆起的小腹里是一条新的生命，对吗？
你不知为何就是感到有些好笑，可能是因为她的肚子里是你丈夫的种。
希斯特里亚的眼睛看起来没什么神采，她的近况似乎比你好不了多少。你坐在了她前面的木椅上，看着她那双曾经十分灵动可爱的蓝色眼睛。
你记得几年以前，你还是个训练兵的时候。你被长官处罚睡炉房时，是她在夜里偷偷摸黑来给你送晚饭。
或许变得物是人非了。希斯特里亚当上了女王就是幸运的么？她难道不是和你一样，连选择爱情的机会都没有么？
你在神游时，你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她的小腹。
其实你也想要一个孩子。你和艾伦都生得不差，可能你们的孩子也会很漂亮……
“爱丽丝，你也想要打掉我的孩子，对吗。”
你的思绪被她打断了。
你的视线从她的孩子转回了她，她明明在上一秒还是显得颓废且无神，但在这一瞬，她美丽的蓝色眼睛里好像又浮现了当年的光彩，还有你从来没见过的…乞求。
你才反应过来，希斯特里亚已经快要当母亲了。
母亲这个词对你来说有些生疏，因为在你的记忆里只有父亲。父亲的眼睛是灰色的，他偶尔会和你说，你的母亲和你一样都有一双绿色的眼睛，一双碧绿的，像湖水一样的眼睛。
艾伦以前也有母亲，他曾经和你说过你梳的发型很像他的母亲，你的眼睛也很像他的母亲。因此你便再未改变过你的发型。
“确实。”你回答了希斯特里亚，你也看见了那点可怜的光彩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我知道，艾伦不想我生下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和艾伦的想法总是相似，你们总在密切配合着。”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轻轻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忽然就停在了你的眼睛上，她的语气也愈发地轻松：“你也是绿眼睛…有时候，我总会在想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亲缘关系。”
“不，那倒没有。他的眼睛来自他的母亲，我也是。很可惜，我从小就没有母亲。”
“那你的父亲呢，来自马莱？是马莱人？”
“我的父亲是马莱的研究员，不过他是艾尔迪亚人。”你也朝着她的眼睛打量，“我说过吧…我来自马莱。正因如此，我亲自体会过外人对艾尔迪亚人的仇视，也明白他们的丑恶嘴脸。希斯特里亚，你想要让你的子民活下去，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回到一百多年以前，要么彻底毁灭这个可笑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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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蔚蓝到几近要让你们昏过去的海。
墙外面的海。
艾伦不知何时蓄起了长发，而你站在他的身后，因此看得很清楚。
你不能和他过多接近，因为你已经快要嫁为人妻。这是你和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有你在墙内支撑政治，才能使他毫无顾虑地前往墙外。
你在昨日与阿德里公爵订婚，而阿德里的心情却要比你更坏，他似乎对希斯特里亚有不一般的感情。
艾伦在海水尚浅的地方看着远方，你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神情，但是你能感受到他的挣扎与迷惘。
你不能靠近他，你再次对自己说。
他把手指向更远处。
“如果把海的那边的敌人都杀光的话…
“我们是否会…得到自由呢？”
………
他的表情仍旧是那样的迷惘。
从海域回来时，你努力地和他保持着应当保持的距离。但是你却好像无法再忍受了一样，你走到他的身前。
他看着你相对无言，直到他问：
“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
“我会。”
你回答了他，你也确实没有背叛你的回答。
他像是放心了一般，将眼闭上。他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拥向了你。他把使命交付于你。
你们像是黑暗里失去光明的孩子，相遇之后紧紧靠在一起，通过对方的体温来维持不多的暖意。
你其实早就发现你爱上了他，你是自私的。你让他以后也离不开你。
那又怎样呢，人生来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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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最后一次见时，他在你对他的狂热信徒的煽动后被无罪释放。
他已经变了不少，他看起来决绝又果断。因为你和他都知道，末日其实离你们越来越近了。而你们都是末日的制造者，只不过他在明，你在暗。
你们见面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几句询问的话和回答而已。
“…艾伦，我们照张相吧。就我们两个。”
你假装很平常地提出你的请求，你知道他可能不会答应。现在时间已经越来越紧…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答应了。
你很雀跃，即便你伪装得很冷静，但是他还是很快能看出你的高兴。
艾伦好像在思考些别的问题。
你在张罗准备时，注意到了他此时正在想些什么。
等到你喊了喊他，他才回过神，挺直了身子后和你站在一起。
你家的相机相对老旧，拍摄得时间其实有些长，要等相片成形的话至少需要十秒。
“爱丽丝，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一下被问得有些茫然，你从未奢求过能和他确认什么关系，但你也明白，你早已经把他当作是你的爱人。毕竟就算没有确认关系，你们也已经发生了关系。
“老实说，我希望你能当我的爱人。”你用半开玩笑的语调回答，他果然和你预期得一样开始沉默。
这些年里艾伦变得越来越沉稳，话也越来越少。而你确逐渐从那个冷淡沉默的你，变得狡猾而多话。毕竟政治就是一个骗与被骗的游戏。
“好。”
他突如其来的回答让你一下错愕。
所以等到成片出来时，你的脸居然看起来有些呆滞。
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没有在意你鼻腔里酝酿着的泪意。所以等到你突然发现自己在哭时，眼泪居然已经流了一脸。
等到你把眼泪全都抹掉的时候，他就这样笑着看着你。
如果时间能够在此处暂停的话，那该多好。
你们也终究只能再拥抱或亲吻一次，你们不能许下任何承诺了。因为你们很清楚那终究不会实现。
你和他是战争的制造者，所以上天…或许从一开始就决定不会让你们有好结果。
可能你从未注意过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而艾伦可能也不再想注意他还剩下多少时间。
-10-
艾伦发动了地鸣。
你们的计划终于到了尾声。
你在路上不断擦拭着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你确实看起来有些呆滞。而艾伦看起来要比你聪明上许多，他明明是沉默着的，但你却能从照片上感受到他那一瞬所展露出来的柔和。
你的身后是无数从墙中涌出的超大巨，而此时怀抱着相片在那片曾经艾伦一同看过的海前的你，显得很安静。
其实政治又怎么会只有骗与被骗呢。
保护女王与新生政权，就必须有一个挡箭牌才行。
你的使命就是稳固住现有的一切，以及对艾伦的支持，对艾伦的所有支持。
就算整个世界都否认你，我也与你站在一起。
……
现在我的使命结束了，我该先离开了。我相信我能在那个地方等到你，等到你…
……
海水漫过你的耳朵，你的眼睛。你的呼吸逐渐在海水里慢慢消失，你的身体在海里不断下沉，你突然想起在一开始，一开始那个地方。那个炉房前捆柴火的你…
他第一次和你说话时的神情。
“我说，你知道墙外面是什么样的？”
“……”
“喂，你是不会说话吗？”
“……墙外面…有……”
有一片海，很大很大的海。
-11-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面色很苍白。她一言不发，她的眼睛也是绿色。
她是金头发，她看起来有点瘦小。但其实也没有比我矮很多。
后来我主动去炉房叫她，她仍然是沉默着的。
再后来我总是动不动就找她，跟她说一些我知道的墙外面的事。我一开始以为她只是觉得有意思才向长官说她去过墙外。
“…墙外面没有火一样的草原。”她第一次说那么多话，显得有些结巴。
我也停下了，我看着她努力组织语言来纠正我告诉她的景色。让我最印象深刻的是…
“墙外…其实也有人类，还有很多国家。”她说话很慢，但是咬字很漂亮，很清晰。
我一时冲动，问她说：“你难不成就来自墙外？”
她一下把嘴闭上，没再回答我。
……
再后来我和她交情越来越深，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我和她总是很合得来，后来我才发现，这或许就是命运。
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即便是再要好的家人也会动摇…我看到了未来，关于我的未来，以及他人对我的不认同…当然，那也发生在未来。
但是我发现，她总是站在我身后。
好像过了很久…我和她有了一段时间不见。那段时间里我总是会梦到她，我后来也会想我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到底是一时的冲动，还是真正的感情。
…但是战争已然在我眼前，我和她是战争的制造者，我和她是战争的主心。事到如今是她一手在支持我，我想…也只有她能阻止我。
但是她不会阻止我。
她假装开玩笑说她希望我是她的爱人，那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早已把她当作是爱人…
我也发现，我和她在战争中相爱。
我和她始终不会有结果。
我从很久以前便看到了她的结局，看到了她满心欢喜地拥抱着我与她的合照，就这样沉溺在那片对她意义深重的海里。
我看着她一点点陷进去。
这是以前我总能看见的，但是这一次，我却好像是在上帝的惩罚里，亲眼看见她就这样离开。
我想起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她完成了我在拥抱和贴近她时交付与她的使命，现在轮到我了。
爱丽丝，你不会等太久。
我应该…很快就能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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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尔明思考对策时，三笠却摇了摇他的肩稍，并示意他看向前方。
幼小的艾伦与尤弥尔并排站在一起，他的身影看起来很决绝。
但是他紧闭的双眼下，却流下了泪水。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正文，一发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