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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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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茵茵原本是请邢怜月来教她刺绣,但一连几日下来都闷在家里刺绣,已经有些烦了。正好文岫今天出门,这勾得谢茵茵心痒痒,绣了不到半个钟头就缠着邢怜月陪她出门逛逛。
邢怜月自然不同意,谢茵茵好说歹说才说动了她,但是她要求不能久逛,逛了回来还是要学刺绣。谢茵茵欣然答应。
两人出门时乘坐的是邢怜月的马车,谢茵茵倒是信守承诺,逛了一会儿便乖乖地跟着邢怜月回府。只是没想到马车突然坏了,停在大路中间,进退不得。
文岫买好知州夫人的礼物之后,准备回府,结果在大街上遇见谢茵茵和邢怜月两人。
“哟,这不是邢姑娘吗?怎么回事?马车坏了?”文岫走近一看,这马车的轮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转不动。
谢茵茵似乎急着回去,俯下身去看了看车轮,见找不出什么问题,脸上生出一股烦躁。
文岫望向邢怜月,一向沉着的邢怜月竟也罕见地露出几分焦急。
她看了看在一旁催促马夫找问题的谢茵茵,走上前道:“不如这样,茵茵你带着邢姑娘坐我的马车回去。”
不料邢怜月听了,脸色微变,出言拒绝道:“我怎么敢占用公主的马车。”
文岫只当她是惯常的客气,直接忽略她的言语,看向一旁的谢茵茵。
谢茵茵愣着没动,其实这里离侯府的距离并不算很远,她走回去没问题,可邢怜月身子弱,走回去怕是要累着。
文岫看得出来她心里是想坐马车把邢怜月送回去,但是又不好意思承自己的情,所以不知道作何反应。
文岫干脆给她找好台阶,“你要是担心我回家的问题,那就不必了,我身体好得很。”
果然,谢茵茵立即反驳道:“谁担心你回家的问题。”说完,也不管邢怜月的拒绝,拉着她直接上了马车。
等两人上了马车,马夫扬起鞭子,马车慢慢驶远。
文岫收回目光,蹲下身去查看邢怜月的那辆马车。好好的马车怎么突然就走不动了?
文岫让马夫仔细查看情况,马夫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
文岫也不等了,干脆步行回去。
走了一半路,她突然在不远处瞟见自己的马车。
马车怎么在半路停了下来?文岫心里好奇,加快步伐赶过去。
掀开帘子一看,马车里并无人。
难道这两人出了什么事?
文岫四处张望,见远处似乎有人影,快步走过去一看,谢茵茵站在不远处收剑,显然刚经历过一番打斗。
另一旁,邢怜月面色痛苦地捂着手腕,而她身边还站了一个人。
文岫走近一看,是谢留凤。
他怎么会在这里?
文岫正要过去问下情况,没想到收了剑的谢茵茵见到她,立马又拔出剑,将剑尖直对着她。
语气又冷又硬:“说吧,这一切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文岫:?
这到底是怎么赖到她身上的?
“我都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向旁边瞥了一眼,“而且你哥为什么会在这里?”
此时,谢留凤蹲在地上不知道查看什么,而一旁的邢怜月正用丝帕往手腕处绕了两圈,似乎在包扎。
嗯?邢怜月受伤了?
文岫想走过去瞧瞧,脚底挪动一下,那把指着她的剑也跟着挪动了一下。
看着谢茵茵这副把她当成死敌的态度,文岫顿时也来了气,“怎么就是我安排的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安排的?”
谢茵茵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特意让我们坐马车,难道不是你故意设计的吗?”
文岫气笑了,真是一腔好心喂了驴,她当时见谢茵茵神色着急,才想着让她坐自己马车,没想到最后全是自己的错。她顺着谢茵茵的话道:“那我故意设计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为了弄伤怜月的手!”谢茵茵神情激愤,气得通红的脸上还带了一丝悔恨。
她似乎认定了这一切都是文岫早就设计好的,而她还做了帮凶,要不是她决定坐马车,邢怜月也不会受伤!
文岫听了她的逻辑,忍不住反驳道:“我弄伤她的手做什么?”
“你嫉妒她,你知道一双手对刺绣多么重要,所以你故意弄伤她的手。”谢茵茵梗着脖子,丝毫不信她。
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看来这口大锅,谢茵茵是一定要往她头上扣。
文岫也不想同她再辩论,只是盯着她,语气冷了几分:“你要知道你现在拿剑指着的人是谁,我劝你最好找到证据再说话。”
“你……”
谢茵茵正在气头上,见她态度这么强硬,一时没把控住,正要动手,手上的剑刚扬起就被打另一把剑重重打落。
谢留凤提着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朝谢茵茵说道:“先回去。”
谢茵茵噘着嘴,一脸的不服气,转身扶起邢怜月,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等谢茵茵走后,文岫问道。
“你出门时候我就跟着了,”谢留凤道:“总要有一个人在暗处。”
这话听起来是他一直跟着自己,保护自己的安危,可是文岫听了,只是淡淡道:“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文岫也没有再强求。
既然他猜到自己会有危险,特意跟了出来,那最后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唯一的情况就是,他发现危险的时候,选择去保护谢茵茵,而把她留在原处。即使这有可能只是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还是选择了那一边。
谢茵茵是他亲妹妹,而自己只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他选择她而不选择自己,文岫对此并无想法。
但是,那一边不只有谢茵茵,那一边还有邢怜月,那个曾经害了他一家的人。
如果谢留凤对邢怜月还放不下呢?她是不是要慎重考虑一下和他的合作关系?
文岫不动声色地望了身边的人一眼,问道:“邢怜月怎么会受伤?”
这事细想一下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安排好了的,目的是对付她。只不过中途出了点意外,她把马车给了邢怜月和谢茵茵。
如果这场事故是钟隐安排的,那十有八九和邢怜月也脱不了干系,怎么她反而受了伤?
谢留凤沉默片刻,道:“替茵茵挡了一下。”
原来如此,难怪谢茵茵这么激动。
看来这邢怜月对自己也能下狠手,明明不会受伤,为了挑拨她和谢茵茵的关系,却还是故意伤了手腕。
文岫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到马车边,把自己买好的礼物搬下来。
两天后,文岫特意打扮一下,带着这些礼物,准备赴宴。
赴宴之前,谢留凤叫住她,没有特意叮嘱她要注意任务,而是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前一世,他们都因我而亡。”
文岫还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没想到没有接下来了。
她想了好久才想明白,原来他是在解释前两天的事。
前一世,谢家是因为他而亡,所以这一世,他对于谢家的家人应该是怀有愧疚之心的吧。
这是不是也在解释,他只是为了谢茵茵,而不是邢怜月呢?
谢留凤见她没有反应,过了良久,又道:“你的鞋上有脏东西。”
文岫闻声向下望去,鞋尖上沾了一点泥,也不知道是在哪儿沾上的。
“用这个擦吧。”谢留凤递过来一条丝帕。
丝帕很漂亮,上面是用金线绣成的蝶恋花,文岫盯了好一会儿才接过来,接过来之后发现谢留凤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觉有些好笑,俯下身用丝帕擦了擦鞋尖,转身赴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