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五 一瞥惊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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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围了一堆人不知是做什么的，欢声见着又一埋头钻了进去，清睿莲墨紧紧跟着也要挤进去，却听见背后秦书瑶一声“哎哟”。
两人身影一顿，转头看去见着秦书瑶通红着脸歪坐在地上，灯笼也歪在一旁摔掉了一个凤凰嘴，她双手撑在地上想要起身却无法站起来，面上表情十分痛苦可能是伤着哪了。
“秦姑娘，你没事吧。”清睿走过去扶起她见她跛着一只脚站不稳，想着今晚怕是逛不成了便转头对莲墨道：“墨，去叫欢声吧，回去了。”
莲墨看了秦书瑶一眼点了点头转身挤进人堆去找欢声。
“多谢沈哥哥。”秦书瑶抓着清睿的袖幅轻偎着他，红着脸朝他道谢，声音里竟透着无限娇羞。
“不客气。”清睿扶起她淡淡道有些不耐，眼睛死死看着前方人堆，正奇怪着怎么还不见莲墨欢声出来时却看见莲墨略有些慌张地挤出人堆，心头立时便有不好的预感。
“欢声呢？”清睿声音有些颤抖道。
莲墨双拳紧握在身侧：“欢声不见了。我找遍了周围都没看见她。”
清睿一僵，似是不相信一般怔愣道：“你说什么？她不见了？她如何会不见”手一松便要往前向人堆里冲。秦书瑶一下子失了清睿的扶持有些站不稳，身子一晃便又要摔倒，莲墨眼疾手快一手扶住她另一手一把扣住清睿的手腕扯得他趔趄一下，清睿回头，一双眼睛急得通红便朝莲墨吼去：“你扯住我做什么！放开，我要去找她！这么多人...若是..”后面的话却是想都不敢想。
“你先别着急。欢声一个小丫头走不远的，我们分头去找。”莲墨沉声道，扯着他手腕不放。
“好。”清睿挥掉他的手，“你往那边，我往这边。”转身便要走却又被人扯住了袖幅，“你！”清睿怒极回头却看见是秦书瑶才想起她似乎扭伤了脚自然不可能跟着他们一路去寻人，也不能就丢她在这里，总得有人送她回沈府，心里正着急着却见莲墨对着站在秦书瑶背后的一个作寻常书生打扮的年轻人道：“兄台，你家小姐便交给你了，并请你回府后代为转告沈老爷，请他派人手寻人。”
那年轻人一愣，不自然的神情一闪而过，从莲墨手里恭敬接过秦书瑶的手臂道一声“告辞”便要扶着她走。
清睿也认出了这人就是刚刚在灯笼摊前喊了一嗓子说老板诓人的年轻人，却没注意这年轻人是一路跟随着他们，初时惊讶之后便明白过来他定是秦勉暗中派出来保护秦书瑶的人。
秦书瑶任护卫扶着却面色苍白直直看着清睿有话想说，清睿早已失了耐性粗转身就扑入人群，只片刻，他月牙白的身影就已消失入人海。莲墨也转身朝另一边快步离去。
护卫扶着秦书瑶的手臂低声恭敬道：“小姐，请回吧。”
“啪！”
秦书瑶一掌扎实挥在他脸上，即刻红了半边脸颊，他也一动不动承了下来。
“蠢材！”
他更低了身子，仍是执着道：“小姐，请回吧。”
“哼！”她狠狠一推挥开他的扶持，一脚踏碎了摔在地上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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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要一个甜桂味儿的糖饼，还要一个红豆味儿的，一共多少钱？”
“喏，小公子拿好，一共十文钱。”
“哦，好。”欢声一手接过纸包，一手去摸自己腰间的钱袋，却摸到一片空荡荡才想起刚刚自己新买了一个荷花灯把银子都给用光了。
对面老板还在等着她付账，欢声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好瞥见身边一个月牙白的身影，她高兴得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仰头便叫：“睿哥哥，快帮我付..”“帐”字还在口中堪堪要吐出来，那月牙白的身影一低头，那一字便生生又咽了回去，顺道还松开了拽着人家袖幅的手。
“啊..抱歉，我认错人了。”欢声羞红了脸眼睛转向一边低声说。
“无妨。”月牙白衣衫的男子声音低沉，同清睿有很大不同。
“小公子，你还没给银子呢？”老板等欢声给银子已等得不耐烦，忍不住出声催促她。
欢声咬着下唇尴尬一笑，把手中装着糖饼的纸包又递回去，口中还赔礼道：“老板，不好意思，我今日出门忘带钱了。”
老板撇撇嘴角伸手欲接过纸包，那月牙白衣衫的男子却伸了一只手阻了他，掌中摊着十文钱，老板一怔，眼珠子在面前一高一矮一白一青的两男子眉目间转了一圈，便转手去拿月牙白衣衫男子掌中摊着的十文钱。
欢声没明白，还伸着手要把纸包往老板手中给，老板手一推却说：“这位公子已经给了钱了。”欢声一愣又把纸包往男子手中塞，月牙白衣衫的男子却轻往后退了一步像是避开什么似的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谢谢公子的好意，我心领就是。可我们萍水不识，我不能要。”欢声低头道，纸包还举在半空中。
男子看着她头顶低低笑了一声：“不过十文钱而已..你计较什么。”
欢声即刻抬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极其认真道：“家父有训，出门在外切不可贪他人之物，所以公子还是请收回吧。”
……
呵，男子挑了眉梢借着映在她脸上的灯笼火细细看她，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有趣的紧，明明是个女儿身却偏要作这般小书生打扮，连说话也是老气横秋，倒真是不像她这张脸应说出来的话。无端端的，他竟想要逗一逗她。
“若我偏不要，你又要拿我如何？”
“你…”这人..欢声咬紧腮帮瞪着他，可拿了人家的手正短着，况且那薄薄的一层油纸根本遮不住糖饼泛出来的丝丝惑人香甜味儿让她有些乱了心神，忍了又忍，欢声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不如这样，这位公子，我收下这糖饼子，你告诉我你家住何处，我明日就还你这十文钱。”
这丫头…少见的固执，看来是真不愿意欠他的。
月牙白衣衫男子似笑非笑抚了抚衣袖上的折：“就算我告诉你我家在何处又如何，又不知我姓甚名谁，就算找到了地方，你也找不到人吧。”
“那请教公子尊姓..家又住哪里？这样，我便能还你钱了罢。”欢声觉着这法子着实不错。
“呵呵，你这......小公子真是....咦，快看那是什么！”他突然抬起手指着她背后，面上满是惊奇。
“什么？”欢声跟着他手指处回头去看却除了熙熙攘攘的人头外什么也没见着，“你骗我...”她转头意欲控诉他一番眼前却早已没了月牙白衣衫男子的身影。
欢声皱眉捏着一包糖饼站在原处自顾自撇着唇，罢了，既然他全不在意，那自己就算欠人一回情又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五 一瞥惊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