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与共》一岸风茨

5、第 5 章

　　“那什么我迷路了，现在，我才到家，我手机落你那了吧，我用的是我姐的手机。”
　　“啊？”刚才还那么大个刘默呢，怎么变成田望了？江楠一脸迷惑，含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后面田望说的话还是自己说的话，都没听清，但随着最后嘟嘟一声挂断，江楠脑袋嗡的一声炸了，田望最后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能让她从5楼跳下来再跳个蹦极什么的。
　　“那个什么江楠，刚才我开的是免提。”
　　“老子不不活了，”江楠喃喃了几句，“我他妈想把手机摔掉。”
　　大不了再赔一个。
　　“啧好像赔不起。”大概率是迷糊持续的脑中一两秒后突然惊醒过来，江楠把手机翻过来翻过去，就算把她命搭上也赔不起吧。
　　作为新时代的良好贫穷学生，摔手机怎么赔啊？难不成看古代片儿弄个以身相许？“算了算了，俩女的，好吗？”江楠以很小声很小声的音量说话，尽管她左思右想都想不出那个理儿，本来想着索性不想来着。结果在旁边那个保安好像听到了什么似的，冲她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解释去吗？
　　要不算了？
　　要不瞄一下？江楠瞄了保安一眼，面如往常，心态安好，看来自己多虑了。
　　“傻逼本人。”江楠只能指了指自己，轻声道。
　　过了两三分钟，一位少女顺着电话的网线找到了另一位姓江的少女。
　　“两分钟。”
　　“大概两分钟，”田望拍了拍江楠的背，示意把手机给她。“这么有自信？”
　　“掐着点儿呢。”
　　田望莞尔而笑，“这么细心？我谢谢你，我也感谢刘默，难得你和她相处后话这么多。”
　　“刚才要不是因为刘默那傻玩意儿，我还不至于在电话这头骂人。”
　　江楠这句话的潜意思是：她不认刘默这个朋友了。
　　“不行了，要笑僵了。”潜意思，这三个字，啊，不是，江楠的这三个字在田望眼里和没有什么什么区别？
　　“对了，给你个礼物。”
　　“嗯？哪里买的？”江楠偏偏头，稍微俯视一点。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刨根问底儿？”田望想笑，但硬生生憋下去了。在笑下去了，那脸就真僵了。
　　“乐意。”
　　“嗯嗯，行行行，小区买的。”
　　“我也就服了，”江南清了，清嗓子说，“谁没事在小区里迷路还买个……礼物？”江楠愣了两分钟，觉得有些尴尬，有点儿……不知好歹。
　　“你觉得尴尬啊？”田望轻笑两声，趴在江楠肩上，“没关系啊，在外面可以说不认识我，但是礼物还是要送的，你要不要猜猜？”
　　“我喜欢刨根问底，不喜欢刨根猜底。认识你。”江楠揉了揉挺田望的头，辫子挺长的。
　　田望今天是散发，昨天刚在宿舍洗的头，摸着很柔软，再配上那身裙子和高跟鞋，比淑女更像淑女吧。
　　而且洗发露也挺好闻的……
　　“给你。”
　　“嗯？”江楠放在田望头上的手哆嗦了一下，就像个正在干坏事突然被家长发现的孩子一样，吓得像个猫咪似的。
　　论一个母老虎突然变成猫咪的样子。
　　把时间倒回前十秒，田望也被吓了一哆嗦，她其实不介意江楠摸她头发的，就是自己说句话啊把人家吓着了，心里有点过不去。
　　更何况当时还在说人家坏话……
　　“礼礼礼物!”田望将拿着礼物的手，伸到江楠面前，没有张开也没有完全合上，想让江楠拨开自己的手。
　　江楠看着田望，田望看着江楠，两人都不说话，任凭风吹拂着头发丝，任凭风把自己头发吹乱。
　　“话有点儿烫嘴……”大概在10秒之后？20秒之后？这次江楠没掐着点儿，不知道她们两个停了多长时间，但也能清晰地听到田望最后耳朵红着，小声地说出了一句话。
　　江楠小声轻笑，之后忍不住到大笑，“对不起！”
　　“赶紧的!”田望多了多小，有些不好意思，耳朵上的红又有些明显，但是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红了。”
　　“故意的？赶紧的。”
　　江楠往田望里面靠了几步，微微弯着腰，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拨弄，从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最后成四的形状，只有大拇指嘘嘘掩盖着。
　　江南微微抬头盯着田望，眸子亮着，“书包挂坠儿？”
　　“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么虚掩着，有什么意思吗？”
　　“没，没意思，但是有趣。给你三秒钟想个意义，或者说是寓意，”江楠依然看着田望，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田望的大拇指，“自从只剩大拇指后我就没再看了，我只是刨根猜底。”
　　“你真棒，猜对了!”田望的语气中显然有些兴奋，当然他明显没有把江楠那句“意义、寓意”放在耳朵里。
　　“3。”
　　“啊？”田望有些懵，她有点不明白，当然三秒能干什么？
　　“2。”
　　“1。”
　　接下来俩人谁都没说话，只能听见微微的呼吸声，可能是真的在想，另一个人也真正在猜。
　　田望深呼吸了两下道： “因为这个不容易坏，其次是校规，咱们恒一八中校规太多，不能带任何首饰装饰品，耳坠也不行，也不能浓妆艳抹，太花里胡哨的辫套也不行。”
　　“而且你，你的书包，你的水杯，甚至连你的笔袋，我都知道你什么时候换的，而且都很坚固，再说它们坏了的话你就换了也没有什么意义，这个不一样，你要实在不怎么糟蹋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就是这个意思，你觉得行吗？”
　　“回学校吧，毕竟太晚了。”刚才说了一大段理由，其实有1/3，啊不!2/3吧是田望现场编的，看到了好东西就想给而已，其次也确实是太晚了。在这至少耽误了半个小时吧。
　　“行，走吧。我还有点困了。”
　　这个星期是放假后的第2个星期，前一个星期差不多把作业快写完了，有时候还熬夜写作业，虽然两个人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图什么。
　　田望说的那句话后，江楠感触挺深的，想把校规改一下。
　　两个人继续并排着往前走，没有回头没有停顿，就那样往前走。
　　繁灯团聚在一起，透过树叶。车，早已成为点缀的物品，仅二人的夜路却被那凝视，当江楠再次回头之时，田望已陷入其中，身上的点点光辉产生一种错觉，说不出口的错觉，心中的点点理想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