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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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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中,齐椴踏着芳香的泥土,走到郑坛垒的那个树洞,四周的万物仿佛都活了。
“孩子,好久不见啊,这里好久都没有精灵到过了。”
当年那棵苍劲的老树对齐椴说,一根粗壮的树枝把齐椴托起,送到树冠。
“树爷爷……”齐椴情绪有些低落,白皙的手抚上老树,老树就像得了莫大的灵力,“哗哗”地又长高了好几米。
“孩子,那个男孩……几乎每天都会来这儿。”老树看着眼前略显伤感的美人儿,一枝苍枝化作一只苍老的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齐椴眉头微微皱着:“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对他这么执着,我是不是……该放弃了?”
老树抖抖树叶,把齐椴托的更高:“这个问题,老夫真的回答不了。它的答案,就在你心里,你是知道的。”
居于树顶的齐椴清楚地看了到远处正向这边走来的郑坛垒, 胸中的答案逐渐清晰。老树把他放回了地面,说:“孩子,结果如何,全看你的选择,命运由你自己掌控。”
齐椴犹豫了一下,开口的却只有“谢谢”,便敛住气息,消失在翠色中。
许久,郑坛垒踏着枯枝,缓步走到老树面前,环顾四周:“他来过了。”
他盯着老树,语气毋庸置疑。他熟练地爬上树,坐到了齐椴刚才坐的那只树杈上,恶狠狠的踢了树干一脚,凶恶的质问道:“他说了什么?”
老树吃痛,“哎呦哎呦”地叫了几声,抱怨道:“喂,小子,这么多年阴气不减,戾气倒增长了不少啊!”老树晃了晃树枝又不满道:“他去哪儿了你自己去找啊,在这儿踢老夫有什么用?既然你喜欢他,那你就应该找得到他。”
郑坛垒暴躁的跳下树,插着裤口袋边走边说:“世界那么大,哪容易找啊?”但心中越发清明。
郑坛垒回到家,齐椴早已回到家,在厨房里做晚餐了。他靠在厨房门口,不冷不热的紧盯着齐椴,越看越觉得眼熟,特别是他右略长的鬓角,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恨不得冲上去粗暴的扯开他蒙在眼前的丝绸。
齐椴被盯得浑身难受,转过身来,礼貌地勾勾唇角,问郑坛垒为什么要看他。
郑坛垒一挑眉,走向前去,捏着他的下巴,把他抵在墙上,强硬地吻上去,模糊不清地说:“你不是喜欢我吗?”
这句宛若调戏,不是真心的话刺得齐椴心脏一痛,竟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全身颤抖着沉声道:“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说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郑坛垒耳朵被打得嗡嗡直响,脸颊火辣辣地疼,微微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他皱着眉,沉默地看齐椴,然后转身走了。
郑坛垒小时候经常受人欺负,刚开始他还会哭着还手,后来也不哭了,打架打得越发狠戾,有几次还打进了局子。他妈宠他,把他保出来也就教育几句,没舍得打。最后“只要别人犯我,我必当场加倍奉还”几乎成为他的基本原则,是个惹不起的刺头。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没有还手。
郑坛垒心烦意乱地走向到卧室,中途被郑妩芸看到了,吓得她惊呼一声,忙上去询问。郑坛垒烦躁地轻轻推开妈妈,把自己关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