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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宝子们因为这个不知道为啥老是被锁所以重新开了一遍,可以去专栏里找到同样的另一本看哦。 ...


  •   宝子们因为这个不知道为啥老是被锁所以重新开了一遍,可以去专栏里找到同样的另一本看哦。

      [宝宝乖,不要动眼睛上的绷带,听话呀宝宝。]

      ——好黑,我好害怕,眼睛好难受,我不想缠着绷带,我讨厌黑漆漆的,但是这是妈妈的愿望……那我会好好忍耐的。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是妈妈的一切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这么悲伤,妈妈不想和我一起生活吗?

      [不要露出你的眼睛!我说了多少遍了!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话!!]

      ——啊,妈妈又在发脾气了,好疼。可是眼睛好难受,遮眼布绑的太紧了,好难受。

      [以后你就穿女生的衣服,别让人知道你是男孩子,知道了吗?]

      可我是男孩子啊,为什么要穿女孩子的衣服?要躲什么人吗?躲谁呢?有人在抓我们吗?

      [恶心!恶心!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把你的眼睛闭上!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个怪物,我怎么会过上这样东躲西藏的生活!]

      ——我的眼睛不好看吗?明明母亲说过,是像太阳一样温暖的颜色呢,母亲不喜欢了吗?我的眼睛没有变,为什么母亲变了?

      [乖孩子,到妈妈这里来……]

      ——母亲,我看到你背后的刀了……为什么,你想杀死我吗?你不需要我了吗?

      [你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多少吗?!区区一个祭品!!你毁了我的生活!你毁了我的一切!!]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妈妈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是从桌上的饭菜逐渐简陋开始的吗?是从搬家的次数逐渐频繁开始的吗?是从他无意间让人看见自己的眼睛时开始的吗?是从怪物时不时出现骚扰他们时开始的吗?

      “妈妈,别哭了。”小孩踮起脚,用袖子替憔悴的女人擦眼泪,“我们回去吧,我会回去做祭品的,妈妈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

      看着乖巧的孩子,女人到底没忍心下手剜出那双眼睛,崩溃的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隔天便沉默的带着小孩回到了她曾经千辛万苦逃出的地方。

      五年的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贫苦生活终于击败了女人,被生存压迫的喘不过气的母亲已经不复当初的温婉,金色的瞳孔成为了女人日夜的梦魇,回想当初锦衣玉食的生活,女人终究是带着孩子回到了当初拼命逃离的宅邸,把曾经躺在自己臂弯里甜笑的孩子送上了必死之路。

      分别那天小孩站在漫长的台阶下最后回眸看了一眼曾经带给他温暖的母亲,金色的双眸不用再被厚厚的布条藏匿,金色的眼睛里不见惊惶,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对世界尚未了解的孩子早早的知晓了死亡,并且明白自己面前的道路是母亲为他选择的必死之路,他解下颈间母亲亲手做的御守还给母亲,笑着说,“这个还是留给母亲吧,它对我已经没用了。”

      他笑着说,“母亲会变得幸福的。”

      负责接引的嫡子站在石阶的尽头,与小孩对上了视线,想到自己异于常人的眼睛,小孩很快移开了目光,敛眸跟着这位嫡子向着山顶供祭品居住的庭院走去,平静到不像一个被母亲放弃、注定没有未来的“祭品”。

      朗沉默地收回视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孩那双漂亮的眼睛——不惨杂任何恶意、谄媚和算计,那是他在这个家族里见到的最干净的眼睛,为什么拥有这样美丽的眼睛的人会是祭品?家族供奉的邪恶的“神”应该更喜欢吃坏人才对吧?为什么善良的人要替那些恶臭的家伙去死?

      朗想不明白。

      包括他在内,受到这个腐烂恶臭的“神”庇佑的人,受到这个依靠血淋淋的生命堆砌而成的家族荫庇的人才应该去死。为什么,要死的却是那些无辜的孩子们。

      “啊,那个孩子啊,他新的祭品,是旁支的孩子,之前他的母亲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献祭,于是带他逃跑了,那个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女人,身无长处,在外面无法谋生,似乎脑子也出了问题,经常虐待那孩子,据说差点把那孩子的眼睛挖了呢,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金瞳子会招来妖魔鬼怪,说不定是被这小孩招来的妖魔吓疯的也说不定啊。”

      “金瞳子真是不详啊,幸亏不是我家的孩子,老天保佑——”

      周围恶毒的议论声不断传入耳中,朗的视线再次落到了那个瘦小挺拔的身影上,拇指摩挲过食指第二指节,眸色沉沉。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最后一刻朗拉住了小孩的手,沉静的声线里带着难得的温柔,“你的眼睛很好看,别哭了。”

      小孩的眼睛诧异的睁大了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侍从粗暴地扯开,“少主!您怎能触碰‘祭品’!会招来不幸的!”

      啊,会招来不幸呢。

      小孩踉跄着被推搡进凄冷的院落,视线在那位少主身上久久停留。

      神明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起码,请你保佑这个温柔的人不要因为我变得不幸。

      因为,这个人是除了母亲以外,第一个让他感受到温暖的人啊。

      大门重重合上,落锁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爆发的哭泣声,小孩默默的攥紧了拳,泪珠不住的顺着脸颊滚落,一直以来被压抑的情绪骤然跃起,他咬牙把眼泪憋回去,那位少主的话犹在耳畔——‘你的眼睛很漂亮,不要哭。’

      这是第一次,有陌生人夸他的眼睛很好看。

      朗注视着那扇沉重的大门,没有理会身边聒噪的侍从,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那个孩子活下来。

      当然他并没有那个权利,不仅如此,因为他碰了“祭品”,他的母亲震怒,在寒冬腊月让他赤身裸.体的站在落满了雪的院子里,一瓢瓢的往他身上泼冰冷刺骨的盐水。

      美其名曰涤荡邪祟。

      朗冻的意识昏沉,他想,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个蠢透了的家,要是可以的话,最好把那个小孩一起带走,反正在这里,并没有人真的需要他们。

      那个小孩是“祭品”,他也不过是家族延续的“工具”。

      归根结底,他们都是不被爱的人,都是让这个腐朽的家族继续苟延残喘下去的牺牲品罢了。

      —三年后—

      偌大的庭院里,身着华美衣袍的男孩坐在木廊边,灿金色的眼睛出神的望着乌沉沉的天,眉眼精致的像是一尊粉雕玉琢的人偶。

      细密的雨丝落在他洁白如玉的脸颊上,又顺着脸颊滑落,如同一串泪珠从脸庞滑落。

      他是‘祭品’,一个生来便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的——家畜。

      ‘今天,也平静的无趣至极啊。’

      正这样想着,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小男孩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漫天的雨丝,耳朵却诚实的聆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是送饭的婆婆和……一个不曾听闻的脚步声,有谁来了吗?

      “请吧,朗少爷,以后这就是您的居所了。”仆人恭敬的对身旁的人鞠了个躬,浑浊的眼中带着同情,“老奴告退。”

      被称作朗少爷的是同样拥有着金色瞳孔的男孩,看上去年纪稍长,后脑蓄着长发,穿着一身做工精良的狩衣,风和着雨丝落在他脸上,淌下缕缕水渍。

      “……少主?”

      三年前的惊鸿一瞥,在心中刻下印记的并不只有朗一人。

      为什么少主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他还是给这个人带来了不幸吗?

      朗垂眸看向坐在木廊上的小男孩,神色淡淡,完全没有沦为祭品的悲愤,只是一如当年般沉静地问到:“又在哭吗?”

      小男孩脸上扬起浅淡的笑容,看向了他,那双宛如撒着细碎星子的金眸仿佛将他的灵魂看了个通透。

      “我没有哭。”小孩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久不言语的沙哑,眼睛似月牙般弯起,“在哭的是你吧,少主大人。”

      在这个冰凉的,毫无生气的庭院里,两个被寂寞和无趣淹没的孩子,两个被抛弃之人,一眼就看透了对方的伪装,他们透过肉.体,在无边的黑暗之中看到了另一个闪着微光的游离在此世边缘的孤独至极的灵魂。

      朗沉默着,他在哭吗?或许吧,毕竟被亲人抛弃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哪怕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

      细雨落在两人脸颊上,如泪珠般滑落,朗率先开口道,“你母亲过的似乎并不如意。”

      小孩转过头看着葱郁的后山,唇边向来乖巧的笑容淡了下去,“再怎么不如意也比带着我东躲西藏、连性命都保不住的日子强。”

      “确实。”朗走到小孩身旁,挨着他坐下。

      “现在你的眼睛也变得很好看了。”小孩偏头看向朗转移了话题,少年的金眸比他的要更加深邃,“是很漂亮的颜色。”

      “谢谢。”朗挑了挑眉,似是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不喜欢和我说话。”

      “为什么?”

      “不知道,家族里的人几乎都不和我说话,明面上是地位悬殊,可是我能感觉到很多人确实不想和我说话。”朗回忆起家族里那些人的模样,抿了抿唇,“大家似乎挺不想看见我的,他们很讨厌我。”

      “……但是,我并不讨厌你。”小孩主动往朗身边凑了凑,“我母亲跟我说过,世界上有很多人讨厌我,但是也总会有喜欢我的人。”

      “所以,我只要在意那些喜欢我的人就好。”

      “你母亲说得对。”朗认同的点了点头,他想问那你母亲喜欢你吗?你喜欢我吗?但是看着小孩柔软的脸,他突然又不想问了,他隐隐感觉问出来会让小孩难过的,他不擅长哄孩子,还是算了吧。

      庭院连着树木葱茏的后山,但后山也被围的严严实实,山脚有守卫无时无刻的巡查、站岗,作为‘祭品’的孩童绝无逃出去的可能。

      一角的院墙,苍翠的后山,便是祭品一生所见之景。

      两人就这样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竟看着这雨幕与森林坐了一个下午,直到仆人按时把饭菜放到案上,朗才提出离开这里。

      “不吃饭吗。”朗问到。

      小孩儿金色的瞳孔里映上了朗的身影,“嗯。”

      小孩的声音很轻,软软糯糯的,让朗想起了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之为美好的记忆。

      单一个“嗯”字,很容易让人理解为“不吃”。朗却隐隐明白,小孩大概是要吃的。

      果然,等朗在座位上端正的坐好,准备开动时,小孩也跟了进来。

      曾被作为继承人培养的朗,一举一动都是完美合乎礼仪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贵气。

      当他看到小孩那别扭的用餐姿势后,朗微不可查地笑了下。

      怪可爱的。

      “筷子是这样用的。”

      朗从背后握住了小孩的手,小孩抬头看了看朗,又看了看握住自己的那双温暖的手,抿了抿唇,手指控制不住的僵硬起来。

      这种过近的距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自从母亲心理出问题后总是控制不住的伤害他,因此他便总是与母亲保持安全距离,以免母亲暴怒时无法逃脱。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了,一时间别扭的不行。

      此时的朗也有些手足无措,作为嫡子,卑贱的庶子和奴仆不配同他接触,师长也同他并不亲厚,父母更是情感寡淡,所以朗几乎没有与旁人亲密接触的经历,掌中的小手又小又软,白白软软的像糯米团子一样绵软,让人不知所措。

      朗不禁将手上的力道放轻些,再放轻些,生怕一不小心就将这幼小的生物弄伤了。

      这是他此生未曾触碰过的,柔软脆弱的生命。

      “然后呢?”小孩率先打破了沉默,“该怎么做?”

      “握住这边。”朗捏着小孩的手指帮他调整姿势,“食指放这里,然后用力。”

      “这样吗?”

      “不是,跟着我的手指用力。”

      “这样?”

      “嗯。”

      一顿饭磕磕绊绊的吃完了,两人间的氛围不知不觉间又柔和了些许。

      朗虽然已经成为了‘祭品’,但是曾照顾他的乳母却放心不下他,时常在夜里偷偷送来书籍、话本和一些糖果,希望这个孩子在死前能够快乐些。

      “那是谁?”小孩从纸门后探出头,垂眸看着院子里的朗,“你母亲?”

      “不是。”朗摩挲着书脊,“只是位温柔的女性长辈。”

      小孩支着下巴望着女人摸黑离开的背影,轻笑一声,“快上来,我要吹蜡烛了。”

      “来了。”

      ——深夜

      小孩的脸上满是汗水,脸色苍白的吓人,眉头紧锁,似是在做噩梦。

      梦中,小孩和朗逃离了这个地方,一开始两人相互扶持,即使生活贫苦,但是也过得很快乐。朗甚至许下了如同母亲当年一般的誓言:“我会保护你的。”

      直到有一天晚上,怪物又开始骚扰他,日日夜夜,朗开始害怕,害怕黑夜也害怕他,因为怪物是被他吸引来的。朗害怕痛苦的脸逐渐和母亲的脸重合,他们满眼恐惧,绝望笼罩了他们,他们看向小孩的眼神不再温柔了。

      母亲和朗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质问他为什么要诞生?为什么要带来不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宝子们因为这个不知道为啥老是被锁所以重新开了一遍,可以去专栏里找到同样的另一本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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