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外强中软小哭包》清风作别

7、第七章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收拾好了东西，一个个朝顾青喝任然道了声再见。
　　“顾哥，任神再见”最后几个收拾东西慢的小女孩结伴离开了包间。任然前面的顾青靠在墙上朝几个小女孩摆了摆手。
　　包间陷入了今夜第一次安静。
　　“顾哥”任然轻声叫了顾青一声
　　“嗯！”顾青转过来头看着任然。顾青这会靠在墙上，但也背脊挺直，衣服整整齐齐的，眼神清凉温润。
　　任然实在不知道刚才那尴尬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没。虽然心里总有些奇怪的感觉，但还是说：“顾哥，我送你回去吧！”
　　顾青朝他点了点头，就往外走了。任然把包间灯关掉，也就出去了。顾青站在门口走廊上，看着他关好门，顺势拽住了他的小手指。
　　任然没有防备，突然被拉住手反射性的甩开。转头就看到顾青正抬着头看他。顾青眼睛眨巴着，无辜的看着任然，仿佛再问为什么。
　　眼前这个人实在不能让任然将他跟原先和刚才的那个清醒的人联系在一起，任然不知道顾青到底是要干什么，但是两个男人这样做多少有点让他有点禁忌感觉。
　　任然顿了一下，压了压心头的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理智告诉他顾青是真的喝醉了。每个人喝醉了会有各种不同的表现，多少有些人会有这样那样奇奇怪怪的表现。
　　“顾哥，走吧！我送你”任然低声对眼前的人说。
　　顾青点头，又拉着任然的手。任然这次没有甩开，带着顾青往电梯口走。电梯口在整层楼的中间。从顾青所在的包间过去需要穿过一个L型的走廊。走廊两侧都是这样的包间。正值放假前昔，五分钟的路程也不时看到有人匆匆路过。
　　幸而走廊的灯只有壁灯，并不很亮。但任然和顾青一前一后的拉手走路，两个高大的身躯在这个不甚宽敞的走廊显得格外扎眼。路过的人眼神多少有些意味深长的停留在了两人相牵的手上。
　　任然的小指头被人轻轻的牵着，能够明显感受到细长有骨感的手指和微凉的体温。顾青此时就像一个怯生生的孩子，在陌生的地方牵着家人的手寻找安全感。任然尽量代入家长这个角色，让自己更加自然的牵着顾青的手一路走出酒店，到地下停车场开车。
　　路灯昏黄的灯光透过车窗照在顾青的身上，顾青安静的歪着头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等任然再看顾青时，他已经靠着窗户睡着了。顾青本就白皙的脸在灯光和阴影之下显得更加纯净，黑色的睫毛投下阴影，鼻翼轻轻的煽动。让顾然想到了他第一次遇见顾青的时候。穿着轻薄的衣服的顾青在两个高大行李箱边上低头哈气，整个人冻的瑟瑟，但是那样少见的气质让他一眼就认出是教授的孙子。顾青一上车跟现在一样，静静的靠着窗户。那时顾青的礼貌与成熟和现在生怯的样子截然相反。
　　车停到顾家楼下，三楼的灯亮着。顾正安今天回家了。
　　任然把车停好，顾青还没抬起头。任然拍了拍顾青的肩膀，想喊醒他。
　　“顾哥，到家了”任然拍了拍顾青
　　顾青的眉头皱了皱，就睁开了眼。睡了一路，顾青现在眼神迷离，很不清醒。
　　“顾哥，到家了，下车吧！”任然看顾青睁开眼跟他说。
　　俩人下车后，顾青依旧牵着他的手，跟着他的步子往楼上走。顾家小区是个老旧的小区，一楼二楼的声控灯不知道几年前就坏了。任然一手打着手机灯往楼上走，顾青一脚没踩稳往后仰了一下。幸好拉着任然的手，被任然拉了一下没有摔下去。倒是任然的手机清亮的摔了一声。
　　“顾哥，看路！”任然扶稳顾青，往前去拿手机，反手握住顾青的手，慢慢往上走。三楼的声控灯倒是灵敏，帮他们照亮了楼梯。
　　任然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就听到开锁的声音，顾正安探出身来。
　　“小然来了。”顾正安往后看见任然背后的顾青连忙让两个人往里进。“哟！小青这是喝了多少，喝成这个德行。”
　　两人进来后，顾正安拿了拖鞋来给两个人换上。顾青倒是直挺挺的站着不换鞋。
　　“顾青”顾正安拍了拍顾青的手臂“快点去换鞋，别让爷爷说你”
　　顾青不情愿的把鞋给换了，但紧紧的拉着任然的手不放。任然明显的感觉到顾青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不让他缩回手。
　　顾正安看了顾青的行为，无奈的谈了口气。让他俩先进客厅坐下。
　　“小然，你别看小青平时像模像样的，一喝酒就不行，跟小孩一样，磨人的很。”顾正安给他俩倒了杯水，笑着说。
　　“今天不是跟你一起喝的吧！”顾正安看着任然的不像是喝酒的样子。
　　任然点了点头，放下被子“今天遇到的，顾哥跟他学生一起”。
　　“那群学生啊！倒确实。小青推不了”顾正安宠溺的看着边上端着杯子的孙子“这孩子酒量小，喝一点就醉。喝完酒磨人的不行，我就不让他多喝。上次喝醉了，给我打电话，我哄了一夜，才安生”
　　顾正安带着笑意看向任然“他没少折腾你吧！这孩子喝醉了在外人边上看不出来，在熟悉的人旁边就停不下来。”
　　任然就着这句话，终究今晚发生的事任然还是不能把它抛出脑外，顾青湿漉漉的眼神，软糯的声音，以及一些***不合时宜的浮现出来。
　　“没有。顾哥很乖”任然接过顾正安的话说。
　　“就知道你这么说，小青我可是看着长大的”顾正安一脸我懂的表情：“过两天让他请你吃饭，麻烦你一晚上。还好他没把脸丢我这。不然得跟我闹好久的别扭。”
　　“顾哥，他一直都这么小孩气吗？”任然听完顾正安的话看着旁边醉酒后安安静静坐着的顾青问出了今晚的疑惑。
　　顾正安少有的收起脸上的笑意，沉默了好一会儿。
　　“跟平时不太一样对吧！”顾正安叹了口气“这孩子自从离开我这，再回来之后一直都是这样。平时就是一个很乖的小孩，学习好，干什么都好。就是不像别的小孩一样撒娇，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也难怪，他爸跟他妈很早就分开了，初中就自己一个人住在国外。我让他回来我这，他不回来，他爸爸要求严，他不想比不过他爸别的孩子。一直到今年我年纪大了，他才回来陪我。这孩子大概只有喝醉了才会变成会撒娇的小孩吧。”
　　顾家的顶灯很久没有换过灯泡了，电流不顺时会闪动几下。顾正安说完之后就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任然靠着椅背，没有说话。有些话不用回答就代表你已经明白，说出来倒显得刻意。
　　“小然”顾正安的声音苍老的不像任然熟悉的那般。
　　“嗯，老师”任然回了声
　　顾正安看了看顾青朝任然说“小然，你是个聪明孩子。有些事我不说你也知道。在我这我一直拿你当孙子看，小青这样是拿你当亲人。他很少这样对别人胡闹的。我这把老骨头了，也不知道能活多少年，以后你要是能跟小青多来往，我以后也就安心了”
　　“老师，别这样说，你肯定会长命百岁的”任然不是很会安慰人，只能用这种话来安慰这个苍老的老人。“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顾正安站起来拍了拍任然的肩伸出一个小手指头“小然，答应爷爷的话要算数。我们拉勾，不需变！”
　　任然伸出手勾住顾正安的手“拉勾”
　　任然回到家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向来是躺在床上就能很快入睡的人。任然一直相信一句话：让昨天的事留在昨天。无论这天发生了什么，任然在睡觉时候都不会多想。但是任然现在躺倒床上，看着空旷的天花板，任然才敢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抖开一一在脑海里回想。
　　从顾正安的话里，任然对顾青有了新的了解。少年离家，一个人在国外求学。父母离异，只有一个爷爷相依为命。这些话任然在熟悉不过了，仿佛这些都是从他身上抽过去的代名词。任然脑海里的顾青从初见时的干净清爽变成了今晚的楚楚可怜的眼神，和软糯的声音。边随着顾正安的话使任然心中最柔软的那处被触动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