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土下座蠢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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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野醒来时，花了好一番力气，就像被钩子钩住的鱼儿反复与拖动的钓线做斗争。
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好像是硝子小姐的医务室？她只觉得浑身乏力，身体也沉重的很，喉咙也干干的，恍惚才想起昨晚自己被那个咒灵袭击的事情。
看着旁边挂着几瓶空了的吊瓶，和一瓶没剩多少的药水，她慢慢抬出了自己的手，手上被细心的用胶布缠了保暖魔法贴，防止因为冰凉的药水输入血管而感到寒冷。
她一转头就看见倚靠在床边的硝子，硝子应是没有睡的，因为她很快硝子就抬起头睁开了眼，“醒了？”
“嗯，硝、子……小姐。”声音因喉咙的干涸而沙哑。
硝子将梦野的床头抬高，又稍微扶起她，盛了杯温水递到梦野嘴边，“先喝点水吧。”
硝子小姐真的很细心呢。梦野心中充满感激的想。
梦野察觉到硝子眼底愈浓的黑眼圈，“硝子小姐快去休息一下？明明不用这样一晚上都照看我……”
“别担心，我习惯了。”硝子淡淡的说。
“悠仁君他没事吧？五条老师应该也没事吧？”梦野记得昨天被攻击的不止是她，虎杖也被那个藤蔓抓住了，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硝子戳了戳少女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蛋，轻叹了一下。悟他能有什么事？
“他们都没事。多关心一下你自己，昨天如果没有及时送到我这，你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梦野松了口气，一边想着，可惜她濒死也没碰见大爷出面来说签契约，不然就可以套出大爷和虎杖订的「束缚」内容了。
硝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煮了红枣汤，等待会拔针了，你喝一下。”
梦野乖巧的点点头。
她靠在床头，思绪下沉，开始复盘昨晚的事件，回忆了一下，得不到太多信息。
首先，火山头咒灵留下的咒力残秽，和咖啡馆事件留下的残秽贴合，所以假夏油当时应该是在和那个火山头咒灵聊天？假夏油到底在诅咒师、高层、咒灵间充当什么角色？联络人？
梦野决定暂时不管假夏油，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假夏油行踪神秘，绝对不会随意出现。
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那个火山头咒灵应该是自己找上了五条老师，而五条老师的行程被透露给了这种有智慧的咒灵，她只能想到高层。
高层不仅和诅咒师串联也就罢了，还和咒灵勾结。
这TM是人干事？人奸吧这是。
身体尚且虚着的梦野一想到这事，只觉得自己身为半个局外人都能气死。她现在特别想爬起来去跟高层激情对骂，然后扇高层耳光，来一句她以前看过的港剧里的「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吗」，最好让高层们集体痛哭流涕对着悠仁和五条老师土下座。
五条老师多半会轻飘飘的来一句「土下座蠢货」。
梦野被自己这暗戳戳的脑补爽到了，终于神清气爽了一些，连带着身体都觉得爽利了不少。
咒灵和人类完全就是势不两立的物种，这和咒灵串通，试图暗杀保护自己这方的强者？
这可以上人类迷惑行为大赏TOP1了。梦野完全搞不懂高层的脑回路。
其实如果高层是权力游戏的高端玩家，守旧派就守旧派吧，也还有点搞头，但是偏偏蠢钝如猪……只要是个正常人，旁观剧情都觉得闹心。
这压根就是把我们智商踩地上狠狠摩擦啊！
简直无趣至极。
说真的，要是她去当魔法部部长……啊不对，串场了，她也不是女主，是甘草女配。总之，她要是高层，牌绝对不可能打这么稀烂！
其次，不论是火山头咒灵还是后面那个友情贡献花朵特效的低配梅林，都没有对虎杖动手的意思，他们都明显不想伤害虎杖，前者甚至一开始还以为五条老师是要以虎杖为「盾」，而他们又打不过五条悟，所以柿子挑软的捏，屡屡痛击她这个弱小又无助的小可怜。
梦野在脑中不断推断着各个可能。
核心应该是虎杖的身份——宿傩容器。
再想想宿傩的身份，诅咒之王。
身为王，自然也会有臣下，也就是食死徒那样的追随者。
这俩咒灵不会都是宿傩以前的手下吧？对老大忠心耿耿那种？
如果这种情况……是希望迎回宿傩吗？那么咒灵们肯定是希望虎杖悠仁的意识被抹杀，然后宿傩取代虎杖悠仁。
这样的话，咒灵们可能会去收集手指，像伏地魔那样，集合所有手指，给虎杖喂了，然后宿傩取回所有力量？
现在，虎杖吞了一些手指毫无大碍，能控制住宿傩，但是谁也不好说吞多了会不会失控，而且又被阴险的大爷欺骗，订下了超不平等的「束缚」条约，搞不好宿傩手指吃多了，配合「束缚」就能完全取代虎杖。
那这样，就得推翻她之前一些想法。
之前梦野还想着，以后要是自己也是「宿傩容器」的事暴露，那些高层会不会看在有两个容器可以一起分摊宿傩的力量，能够压制宿傩意识的情况下，放他们一马。
现在高层几乎全员内奸的情况下，她的情况就最好能瞒多久是多久。
一旦她的情况暴露给了高层，就一定会透到咒灵、诅咒师一方。
那些咒灵要是知道「宿傩容器」变成俩了，肯定会想办法先干掉他俩其中一个，防止多余的那个抢占力量资源。
以大爷对她的嫌弃程度来看，她多半是先被集火干掉的那个。
梦野当初未入咒术界时，为了防止咒术界的人发现她吞了宿傩手指一事，特意留了个心眼。
她拿了在手指事件前收集的东西——渡边加奈做假账、大额贪污了学生会储蓄金的证据，去威胁渡边加奈。
家田千代是学生会的会长，渡边加奈则是学生会下属的预算委员会会计。家田此人不学无术，白白浪费了她的好家世，自己在学生会投入的钱都算不清。渡边加奈也不是什么善茬，因为家田的身份成为家田的跟班，企图从家田身上谋得利益。
这件事一旦曝光，渡边加奈不单是学生履历上会留下浓重的污点，家田千代一定会调转枪头对付渡边，以家田财团的势力，完全能将她送进牢狱。
梦野先是在网上下单，找了个美术生，根据她的印象复原了宿傩手指，做出了封条包裹的假手指，收到货后就一直往假手指里注入大量咒力——有些极为低级的咒具，其制造原理就是朝武器长时间注入咒力，从而达到武器咒具化，假手指只是小件物，几天后就出现了咒具化的倾向，自动散发着微弱的咒力，勉勉强强也算可以伪装成咒物的样子。
做好假后，她拿着账本的证据去威胁了渡边加奈，让渡边加奈把造假的手指放回供奉盒，并死守手指曾被拿出来喂给她的秘密。
那些证据的威慑力对于渡边来说，应是足够的。如果咒术界的人不去查看，至少可以拖到渡边毕业，也就是一年后。
本来虎杖“死亡”的消息，可能会让高层稍稍安心，减缓回收宿傩手指的进度，但是昨天五条悟带着他们见习教学，与咒灵方有勾结的高层指不定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现在，梦野也不知道「手指已经被她吃了」能拖到几时。
幸好高专倒是安全的……但是她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梦野回想起昨日五条悟宛若神明的姿态，如果她有五条老师的实力……不，一半就已经足够了，她就不用担忧这些情况了。
但也未必——
根据五条老师的解说，她对五条老师的能力有了一些底数，敌人亦是如此。五条老师看似毫无破绽，但其性格上的缺点有可能成为敌人的破解之法……
但是，这么强的人，要怎么打败他？
假设我是敌方，我会怎么对付五条老师？
梦野正靠着枕头闭眼沉思着各项问题，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线。
“小绘空，我给你带了甜食补充能量~”
不知何时，五条悟已经来到了医务室，他大大咧咧的坐在她的病床边沿，手里提着一袋甜品。
硝子听到响动从里室探头看了看，“悟，你就不能带点正常的早餐吗？”
“我觉得这很正常啊！甜品可以补充糖分，应该可以补血吧？”五条悟辩驳道。
硝子懒得和五条悟理论，“绘空，药水还剩多少。”
“还剩一点，大概十分钟就可以打完了。”没有戴眼镜的梦野，正瞪着一双朦胧的眼苦恼的看药瓶时，五条悟就已经抢先一步报告了。
“那我待会给你拔针。”
“五条老师，我的那把「手木仓」带回来了吗？”梦野问道。
“昨天我怎么可能有心思去管这个？”
梦野：“……”
哦豁，我完了，凭空要还二十万的债。
“丢了就丢了，反正只是三级咒具。”五条悟毫不在意的说，“到时候再去咒具室换个好点的咒具。”
五条悟他骤然意识到梦野问这话的原因，又补充了一句：“咒具丢失和损坏不用赔，不然真希这些年搞坏的咒具，零零总总加起来，她可能只有当了禅院家主才能还得起。”
梦野回想起初次见到野蔷薇时，野蔷薇给她介绍过，戴眼镜的高马尾学姐就是二年级的禅院真希前辈。当时，她就觉得「禅院」这个姓氏很耳熟，原来真是「御三家」那个「禅院」吗？
拔完针，止了血，去洗漱室梳洗了一番，梦野就开始喝硝子特意给她煮的汤。
五条悟则是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本来带过来给梦野的甜品袋子拆了吃。
看到梦野侧头看过来，五条悟理直气壮的说：“既然绘空选了硝子的红枣汤，那甜品就是我的了。”
梦野倒是见怪不怪，与乱步那样的究极甜食控相处过后，她已经觉得她可以充分接受世上一切甜食控的行为。
在武装侦探社，绮罗子小姐曾经给社长准备了一些下午茶甜点，乱步踊跃的说要帮绮罗子小姐端给社长。结果，中途自己忍不住偷偷吃掉了几个甜点。最令人无语的是，声名显赫的大侦探吃了甜食后，自己也不销毁证据，给社长看到了袖口上沾的甜点碎屑——乱步常用袖子擦拭嘴巴。社长不动声色的问甜点犯人是谁的时候，他就胡乱推理一番，企图拉她背锅，也是挺有趣的。
这都是甜食控基操。梦野很淡定的想。
“就知道会这样。”硝子在一旁扶额。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土下座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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